重要的是,那二人这些日子都在外面跟着庄函的人跑生意学习,都不曾回来,这人是怎的将人就看上了?
柳涵面露纠结:“你该不会是又要玩吧?我三哥四哥年纪都大了,可经不得你这般玩弄。若是碰到个喜欢的,那怕碰不到,今年我大阿么都要给二人订下,你就别瞎掺和了。”
“我哪里瞎掺和了?”梁露不乐意柳涵这般说:“这次可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只要等你两位哥哥回来,给我找个机会便成。难道你忍心看我回京嫁个从未见过面又不知深浅的男人,到时候守在一方小院孤苦一生?”
柳涵怎么都不能将孤苦一生同梁露联想到一起,在他看来,这人是无论何时都给自己找得到乐子的主儿。
“算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等你阿爹接你回去成亲吧。”
梁露拽着柳涵不撒手:“柳涵,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啊,你不能这样抛弃我。”
“我也不能祸害三哥四哥呀。”
“那你看这样成不成,你什么都不用干,只帮我打听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便是。”
柳涵想了想,那郑文然同郑文昌就是榆木疙瘩,应该不会喜欢梁露这种类型的哥儿,就是通报一声应该也没有什么,便应了。
巧的是第二日郑文然便回了来,他这番回来收获颇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人也磨练出了一股子灵活劲儿,加之他本就习过书,早年其实是考上了秀才的。这不,一个有智慧的商人,那便一个敌十。
柳涵觉得,现在的郑文然应该更不会看上梁露了,便同梁露通知了他回来之事。
原先柳涵以为梁露又会出什么点子,让郑文然心仪于他。哪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加打扮,直接跑去郑文然处,当着正在同庄函、郑爹讲解此番出行收获的郑文然便道:“郑文然,你娶我做夫郎成不?”
这一声吼,便吓得庄函手中茶杯落了地,哐当一声后,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柳涵担心梁露太过分,故而在外面听墙根,也是吓了一跳。
然后又听梁露说:“我生性活泼,惹了不少事,但若是你娶了我,我定然会收敛。家务活儿不大会做,柳涵也不会做,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介意,毕竟你是郑文韬他哥。”
柳涵咬牙,这同他又有什么干系,怎的又扯上了郑文韬?
“你不娶我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回去哭它个三天三夜,哭完我再去寻下一个。”
柳涵扶额,这不是威胁吗,这真的不是威胁吗?
梁露三段话说完,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良久,庄函尴尬看向郑爹:“郑大哥,这……”
郑爹又何尝见过这般大胆的哥儿,饶是柳涵大胆,那也分了场合不是,当即也不知应如何办才好,只将目光移到郑文然身上,只当是两人先前已经私表过心意。
然而郑文然在感情上便如同柳涵所说,那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此刻只晓得发呆,那里还顾得上其他?
梁露说完后失了那一刻的勇气,脸部窜得通红,撒腿就跑。同外面听墙根儿的柳涵撞了个对面。
柳涵啧了一声,冲梁露竖起大拇指:“佩服。”
“你就取笑我罢,这次算是丢死人了。”说罢,拖着柳涵跑了。
这事儿可是挡都挡不住,不消半日就在庄中传了个遍,若非庄函暗中警告,估计早就传出了庄外。
郑文然浑浑噩噩,二十四年将近二十五年,忽然有个哥儿当众对自己表明心意,还是在两位长辈前面,他有些吃不消。
柳涵被梁露拖走后,大笑了一场,嗓子给笑破了,连着好几天说话都带着嘶哑,着实喝了些药才养了回来。
郑阿么却又是愁着了,他同韩么子这边还准备撮合郑文敬同梁露两人,怎的郑文然又同梁露扯上了关系:“弟么,你瞧瞧,你瞧瞧这都叫什么事啊。我这头发都给焦白了好几撮。”
韩么子也替郑阿么忧心,他二人关系本就好,自然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我瞧着这情况不对,要不把几个孩子叫在一堆,问个清楚便是。若我两在这边乱点鸳鸯谱,到时候孩子们心里有疙瘩,又碍于咱们这层关系不肯说出来,岂不是大家都不痛快?”
郑阿么想也是:“我就怕这一个二个都不说,到时候搁在哪儿一站,跟木桩子似的。”
“嫂么,你姑且放心,我有法子。”韩么子道。
郑阿么不知道韩么子有何法子,却依言将梁露、郑文敬、郑文然、巧哥儿几人叫到了一处,摒去仆从。
四人来之前都不知道两人还叫了其他三人,更不知道所谓何事。
先到的是郑文然,他一向尊敬长辈,便提前来了。其次是郑文敬,因郑家人待他极好,心存感激,便也来得早,不愿让长辈白等。而后来的是巧哥儿,他离得近,便没有提前走。最后才是梁露,他却是猜到了两位阿么的用意,却觉得自己一个外来的哥儿,将别人家搅得一团糟,有些尴尬,故而扭捏了半饷才到,几乎是掐着是掐着时辰到的。
四人都到后,两位阿么却迟迟不曾现身。
八目相对,破有些尴尬。
郑文敬瞧着巧哥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梁露是瞧着谁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不得不说,他有些后悔了。
过了片刻,来了个下人说两位么子因为小宝宝的事情耽搁了,让四人稍等片刻。四人自然是理解的,孩子为大不是?
一等再等,茶水都等凉了,巧哥儿却是坐不住了:“三哥,我先回去了,阿么若是来了,有事你便让个人来叫我一声吧。”
郑文然点头道:“你去吧,若是有事,我便来叫你。”
巧哥儿抬步要走,郑文敬忽然伸手,又在半空将手收回来:“我送你。”
巧哥儿一愣:“六哥,你送我做什么?这庄子我可比你熟多了。”
被唤作一声六哥,郑文敬如遭雷轰,僵在原地:“我……”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巧哥儿见郑文敬因自己一句话如此,脸色也苍白两分,不由得暗下惭愧,又实在找不到自己那里出了错,便道:“六哥你可要走?”这算是给了郑文敬一个台阶下。
郑文敬却道:“左右无事,我便再等会儿。”他向来尊敬长辈,自然不会因为等了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人便离开。大不了他还能亲自找去拜访,不会就此作罢便是。
巧哥儿点头道:“那好吧,我那许诺要送给五嫂么的荷花刺绣还剩下一点,想今儿个把它完成咯。那我先走一步,晚些再去找阿么。”
说着,便走了。
梁露倒是也想溜,可他又不曾绣花,又无其他的事情做,哪里来的借口?只得默默坐在一旁,抿冷茶。
正抿着,手中的茶杯腾了空,落在桌面。却是郑文然接了过去:“冷茶便不要再喝了。”
分明很是平淡的一句话,梁露听得心脏砰咚砰咚地小鹿乱撞。
三人又待了些时辰,郑阿么同韩么子才姗姗来迟。
两人早在暗处将四人的交流看在眼底,彼此心中都有了计量。
此刻见巧哥儿不在,郑阿么便替他拿了主意,将郑文敬同郑文然叫到一旁。韩么子人温和些,对梁露这种调皮的哥儿正好压制,便叫了梁露在一旁。
这边郑阿么先对郑文敬说:“文敬,阿么问你一句,你可是倾心于巧哥儿?”
郑文敬惶恐,忙要下跪。他如今算是巧哥儿的哥哥,怎的可以抱有这般想法?
郑阿么虚托了一把:“你莫要跪,阿么并没有旁的意思,就是见你二人有意,便想问问罢了。若是无意,就当阿么什么都未说便是。”
郑文敬拱手道:“阿么不怪罪文敬,已是对文敬的纵容。只……文敬惭愧,那日被巧哥儿从水中救下……便……便……”
“罢了罢了,你不必说,阿么已经知道了。阿么再问你一句,可愿同巧哥儿结成连理?阿么可先说好,我郑家的亲事,可是说一不二,若是应了,他日无论天崩地裂,也由不得你反悔!”
郑文敬这次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当即给郑阿么磕了个响头,目光灼灼道:“文敬承阿么一片疼惜之心,原断不该再奢求其他。如今有了这般念想,便是天打雷劈也不为过。若是巧哥儿愿意,我郑文敬便是用尽福气,下辈子只能为奴为畜,也定承了这份情,待他和善,允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罢,又是一个响头。
他这誓言毒得很,郑阿么本就信这些个东西,此刻更加满意,忙将人扶起来:“你这孩子,头磕破了怎的办?快些起来罢。”
虽这郑文敬是个得罪权贵的人,但人品各方面郑阿么还是满意的。哪怕这人往后考不了秀才了,他郑家如今也没有入仕的打算不是?当下便已经将郑文敬算作了巧哥儿的夫君,只待同郑爹商量,如何将这郑文敬的身份给改了,另安一个。如今再收他做儿子断然是不行了。
同郑文敬说完,郑阿么便要开始询问郑文然。
哪知那厢梁露跟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尖叫一声狂奔离去。
众人一惊,郑阿么忙走到韩么子身边,焦急问道:“弟么,这是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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