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词此时早已被吓得怔愣住,被溪亭护在怀中,呆呆地望着她那昏倒在地上的两个姨母,道:“她们这是……”
雁南归轻蔑笑道:“不过是中了毒罢了,但我没用剧毒对付她们,她们还能醒来,只是从此之后便只是两个痴傻的疯女人罢了。”
端木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担忧地望向溪亭,溪亭原来是那样的身份,难怪端木离若会那样对待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
溪亭心中也同样在纠结,他望了雁南归许久,才缓缓开了口:“你……你真的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雁南归回望着这那个她寻找了数年,终于长成了大人的孩子,语气平静地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非是你的生母。”
溪亭顿时瞪大了双眼,与此同时,萧邢宇也是同样的惊讶不已,怎么可能……莫非是他哪里算错了?
谢汝澜见状立时抽出长剑护到萧邢宇身前,与那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面对面对峙起来。
将他曾说过的会保护着萧邢宇的话,完完全全的兑现了。
雁南归却是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们莫急,我只是说我并非溪亭的生母,是因为我并不是徐聪的妻子。”
雁南归望向溪亭道:“你母亲名叫袁秋雨,是我的一个姑姑的遗腹女,更是我的亲徒弟,我将她收入门下,自小便教她功夫,可有次她出外受了伤,被你父亲徐聪所救,他们二人更是定下了终身,因此我便让她退出武林,安心留在徐家做一个普通的妻子。”
溪亭听着便松了口气,众人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萧邢宇便笑着地将谢汝澜的剑推了回去,但谢汝澜护着他,他心里还是很动容的。
雁南归接着道:“但我万万没想到,江湖再险恶,也抵不过人心。你满月那时我便离开中原,远赴南疆,过了好些年才回来,那时你父母已经不在了。你父亲在狱中被严刑逼供活活打死,而你母亲则是因为你的失踪在你父亲坟前殉情而死了。”
溪亭面露苦涩,叹道:“我以为我的父母不要我是有原因的,一直在等着和他们再次相见之日,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没想到,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他们已经离世多年了。”
雁南归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未料到事情会如此,因此我这几年一直在寻找你的消息,想要找到你让你亲手替父母伸冤报仇,可没想到端木离若如此歹毒,竟就将你养在身边,你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提起端木离若,此时的溪亭对她只有恨意,从前那一丁点感激早已不再,溪亭咬牙道:“端木离若之所以将我养在身边,只是为了向我父母报仇,她又怎么会对我好?”
“哥哥,一切都过去了,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见他面色痛苦,端木词只好轻声劝导他。溪亭这才从旧时记忆中抽回神来,回握着端木词的手道:“我知道了,阿词,今后我不会再因为她而疏远你,从前都是我的错,你要怪罪我,怎么罚我我都愿意。”
闻言雁南归皱起眉来,盘问端木词道:“端木离若到底对溪亭做了什么?你们为何这么说?”
端木词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大姨母在临死前逼着哥哥立下毒誓,此生此世都不得与我在一起,否则她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哥哥的亲生父母,生生世世纠缠着他们,报复他们。”
“这个女人好生歹毒!”
雁南归啐了一声,面色冰冷地道:“只可惜她死的早,否则,我定要替秋雨和徐聪撕烂她的嘴!”
雁南归顿了下,忽而又笑了起来,果真是外传喜怒无常之人,她索性摆手笑道:“她不让你们在一起,死到临头还要拆散你们!那好,我就偏偏要你们二人成亲,让她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
此话倒是将在场众人都惊到了,萧邢宇心道这些武林前辈的心思果真是常人无法猜测的,却见端木词愣住,而溪亭却有些为难的模样。
雁南归皱眉道:“你从小在端木家受苦,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能手刃仇人,这已是一大憾事!怎么能因为端木离若这个仇人的话还要与心爱之人分别?若是担忧她的毒誓,你完全可以放心,秋雨夫妻含冤而死,正巴不得等着那个女人下去向她索命呢。”
“你今日必须和端木家主成亲,否则,我就拆了整个端木家!”
“啊?”
溪亭与端木词皆是吓到了,萧邢宇忙插嘴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雁南归见他方才将真相说出,此时对萧邢宇的态度还算好,蹙眉问他:“为何使不得?”
萧邢宇干笑了笑,道:“您若是拆了端木家,那他们如何成亲?依我所见,二位应当只是短时间内不能接受,但心底也是认同您的做法的。他们二人既然是两情相悦,何不趁着今时今日,喜堂布置完好,既然前辈的意思是择日不如撞日,端木词,溪亭,你们二人不如今夜就成亲了吧?你们怎么看?”
他朝着那二人眨了眨眼睛,那二人顿时明悟,即使雁南归是来帮溪亭的人,但到底心思难猜,她说要拆了端木家,那也不是不能做到。
端木词立马点下头,面颊粉红却也顾不上羞耻,只应道:“是啊……哥哥,雁前辈说的对,更何况她是你的前辈,有雁前辈帮我们主婚,岂不是更好吗?”
溪亭叹了口气,而后向雁南归深深的鞠了一礼,面上恭敬地道:“前辈,是溪亭没用,不能亲自向父母报仇,还在这十几年来认贼做母,实在是愧为人子。雁前辈却是十几年来不曾间断的寻找我,替我父母着想,您对我父母和我的大恩大德,溪亭没齿难忘!成亲一事,溪亭但凭前辈做主。”
雁南归此时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爽快道:“好!这个年轻人说的对,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喜堂,正好你们都穿着婚服,什么准备的功夫都省了!”
于是众人才放心下来,端木词抿唇笑道:“那我先去准备一下,溪亭哥哥,你陪着前辈先去喜堂,我去备好茶酒,很快就过来。”
雁南归竟也点下头笑道:“去吧,新娘子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溪亭,你随我来,与我说说这些年来的事情。”
见状溪亭只好跟随雁南归出了书房,只是走前还不大放心的回头望了眼端木词,端木词朝他镇定地点下头他才放心离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萧邢宇和端木词几人,端木词见了萧邢宇,口中是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邢宇却是先摆手道:“有话等你成亲之后再说,我奉劝你一句,雁南归心思莫测,即使她和溪亭有些关系,但到底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可千万别惹她不开心。”
端木词凝重地点头,说道:“那请四哥哥今日也留下来,你对我的恩情我感激不尽,今日且留下来喝个喜酒,你看如何?”
萧邢宇自然是点头,“那也好,我还想在端木家中叨扰几日,你先去忙吧。”萧邢宇又望了眼倒在地上的端木离罄姐妹二人,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至于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我吧。”
端木词顿了下,而后缓缓屈膝福了一礼,道:“那便有劳四哥哥了。”
她面上的笑倒是不再刺眼,很快便出了屋子,在门外叫了丫头匆匆忙忙的准备东西去了。
待人走后谢汝澜才开口,却是有些怪罪地道:“你方才实在是太冒险了!”
萧邢宇怔了下,面露喜色的同时立马道歉:“对不住,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到那个端木离慧竟然误打误撞地将机关打开了。”
谢汝澜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道:“不过现在没事就好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吗?”
萧邢宇如实道:“我想先留在端木家。”
“那我陪着你。”
谢汝澜下意识地说,倒是让萧邢宇愣了愣,许久才喜滋滋地笑道:“好啊……”
却是神魂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看着有些傻傻的,幸好此时钟岳提醒:“四爷,那这二人该如何处理?”
萧邢宇回神望了眼那角落处的二人,吩咐道:“先将她们押下去吧,你亲自去办。”
“那属下这就去办……四爷,属下还是留在您身边保护着您比较好吧?”
钟岳犹豫道,萧邢宇却是摆手拒绝道:“不必!”他眸中含着喜色望了眼身侧的谢汝澜,笑道:“有谢宁在我就很安全了,你去吧。”
钟岳也不再坚持,架着那两个昏迷的人从密道口出去了。
密室的机关很快又恢复如常,萧邢宇这才叫谢汝澜一块去喜堂,有些担忧地说:“我觉得端木家中肯定还有一些端木离罄姐妹二人的人,前厅喜堂那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我们先过去看看。”
果然如萧邢宇所料,喜堂那里的确闹过一场,只不过有溪亭在,端木离罄带来的人都只是被雁南归赶走了。而萧邢宇来到喜堂时,那些人正从喜堂里逃出来,溪亭则是在劝着雁南归什么。
萧邢宇和谢汝澜相视一眼,匆忙进了喜堂,便听到了溪亭给方才那些人求情的话,雁南归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却要为他们求情,也罢,今日就留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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