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汝澜也还是在他睡后爬到了床上来,偷偷窝在了床角处。
萧邢宇见他都冷的发抖了,赶紧过去抱他入怀,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谢汝澜,再用厚厚的被子将二人笼罩在里头。
动静不小,谢汝澜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了看萧邢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邢宇?你不生气了?”
萧邢宇愣了下,想起自己和谢汝澜第一次吵架的原因,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可是谢汝澜居然没有生气,那就好了。
事情的起因是二人难得一起出城游玩,可是萧邢宇一回头就发现谢汝澜盯着他刚才看过的姑娘一直看,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萧邢宇一醋,就无理取闹起来,跟谢汝澜吵架了。
问他为何要看着人家,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企图。
谢汝澜最讨厌别人冤枉他了,于是就跟萧邢宇吵起来了。
萧邢宇从前还不相信那么乖巧的谢汝澜真的会像顾盼说的那样会跟人吵架,现在是真的信了,吵架起来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直言你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心里想的其实是那个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看她那么久?
晚上回来后萧邢宇就一直不理人了,莫名其妙的冷战起来,但是谢汝澜也没认错,倒是半夜偷偷回了床上,没有犟到底,现在听起来,谢汝澜并没有生气。
想起方才那个噩梦,萧邢宇还心有余悸,抱着谢汝澜一直道歉,“对不起阿宁,我知道错了,以后打死我也不会再跟你吵架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看别的美人,我以后再也不看了,你不要跟我吵架了好不好?”
谢汝澜才清醒过来,看着萧邢宇眼睛红红的,也是吓了一跳,摸摸他的脑袋哄道:“好啦好啦,我没有生气,你不生气就好了,你怎么还哭了,我的好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
听得萧邢宇扑哧一声笑出来,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能发掘到谢汝澜的各种小性子就越多,最初见他是还是一个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美人,到头来才发现怀里的美人性子其实很怪,人不止一面,他的谢汝澜内心也很丰富很可爱的呀。
只要不把人逼急了,他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极端。
萧邢宇抱着美人冷静了一下,眉目间仍有些怅然若失。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没有活过来,阿宁当上了萧潜的皇后,还给他生了儿子,还难产了……最后因为落下病根,早早就去世了,可吓死我了!”
萧邢宇三言两语说清梦境,但这些其实都是他活过来之前见到的一切,萧潜一时兴起,与谢汝澜说只要他生下太子,就放他走,可到头来,孩子生了,还难产了,萧潜不愿意放谢汝澜走,用自己的孩子性命威胁。
谢汝澜毕竟不比他狠心,一咬牙挺了过来,直到七年后,孩子五岁那一年,这孩子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唯有谢汝澜会对他好,萧潜每每见到太子,都会怪罪他让谢汝澜的身体变得十分脆弱,碰不得,三天两头就生病,每次都要经历险些离世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惊悚。
谢汝澜心里一直没有他,也恨着他,萧潜一直都知道。
一切都无法挽回,是在太子五岁生辰过后。
那段时间谢汝澜的身体莫名好了起来,每日会陪着太子练字,陪他吃饭睡觉,给他讲故事,可是却是回光返照罢了,太医说他的身体元气从难产那时就已经被掏空了,现在已是彻底撑不住了。
走时那双冷清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叫他善待太子,毕竟太子还小,萧潜心如擂鼓,早已不能冷静下来,谢汝澜说不恨他了,但愿来世也不会再见到他。
之后撒手人寰,皇后大行。
小小的太子会在皇后冰冷的身体前问萧潜,他的母后何时能醒来陪他看书练字,给他讲故事听,萧潜无言以对,默默守了好几日,最终决定将谢汝澜葬于谢家祖坟前,不入皇陵。
谢汝澜听了后已是愣住,好久没听到萧潜的名字了,有些感慨,另外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傻,我是男人,怎么生儿子?还什么难产什么太子呢……你这梦也太匪夷所思了,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怎么做梦都是这个?”
说这个是真的,谢汝澜不信,旁人也不会信,萧邢宇愣了愣,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是梦还是真了,但还好那些在现在都化为虚无了。
“阿宁,我跟你说你别不信,你知不知道宫中有一颗生子药,男人吃了,也可以生孩子的……”
“噗!哪有那样的药,你逗我玩呢?”谢汝澜几乎笑喷。
萧邢宇抽抽嘴角,他说的是真的,但那药是很早之前的先祖为了给他的男皇后求来的,最后他们也没有用上,那药至今供奉在内廷藏宝阁里。
想想还是算了,不解释了,难得见谢汝澜这么开心。
萧邢宇抱紧了谢汝澜,让他在自己怀里躺的舒服些,“这样暖和了没有?还冷不冷?”
谢汝澜笑停了,一脸开心的抱着萧邢宇道:“不冷了。”
萧邢宇看他笑颜,鼻头一酸,向他许诺,“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吵架,你就打我,不用跟我客气。”
谢汝澜笑着应下,“好吧。”
之后没忍住,再多说了一句,“我们不要孩子,你不要给我生小世子。”
“噗哈哈……好吧,不生就不生。”
谢汝澜也没忍住,不太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认定了萧邢宇是魔怔了,反正他这辈子跟萧邢宇好了,也不盼着什么孩子了,只盼九泉之下父母不要怪他。
可萧邢宇却是当真了,说不生就不生,一辈子都不敢再吵架了。
三年后。
与谢汝澜在洛阳赏花时,京师传来噩耗,太上皇病重,时日无多。
萧邢宇叹了口气,回去送了太上皇最后一程。
七年后。
萧邢宇午夜梦回,再度被噩梦惊醒,抱着熟睡的谢汝澜慌忙得险些叫大夫了,谢汝澜才幽幽醒来,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萧邢宇说这是我梦里你走的那一天。
谢汝澜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去,一面说道,这句话你上个月也说过了,别做梦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萧邢宇这才想起时间来。
是啊,距离上一世他见到的谢汝澜走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年来他都在提心吊胆,谢汝澜也是无奈极了。
经过谢汝澜的提醒,他可算清醒过来,抱着美人心有余悸地继续睡觉。
次日下朝时,回了府中,见到门前匆忙赶来一名大夫,也是吓了一跳,更何况府里总管还说快去王妃那里!
吓得萧邢宇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这条命差点就搭在自家门前了。
最后红着眼睛冲到房间里时,见到谢汝澜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在叫大夫给那小孩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人还活生生的,没伤没痛。
萧邢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突然那小孩一抬头,一张脸再度吓死了萧邢宇。
这不是萧潜那太子萧辰吗?
一口叫出那小孩名字——
“萧辰!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可惜那小孩一脸被吓到的模样,躲到谢汝澜怀里,谢汝澜急道:“你咋咋呼呼的叫什么!人家才不叫萧辰,辰辰乖,叔叔最近都在犯傻,你不要害怕啊……”
骂完萧邢宇后是温柔细致地哄着那叫辰辰的小孩,萧邢宇心口憋了一口气,坐在门前想了很久,最后谢汝澜出来给他解释了。
方才出去时没注意到身后的高架子倒了,要不是这小孩及时叫他小心,谢汝澜就躲不过了,可是那小孩的手臂被擦伤了,他就是个被爹娘丢弃的小乞丐,日间在那偏僻的街上乞讨,谢汝澜见他可怜,跟萧邢宇商量着能不能收留这个叫辰辰的孩子。
岂料萧邢宇一脸深沉,沉默良久。
最近这些日子都唬得谢汝澜紧张起来,心想是不是他家王爷被朝中事务逼得太紧了,神经太紧绷了一些,可是现在皇帝都开始亲政了,问及小皇帝时,小皇帝会回复他——
四嫂,四哥最近都很清闲啊……
谁也不知道萧邢宇为何这么紧张。
萧邢宇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抵不过谢汝澜的柔情攻陷,将辰辰带回来两天后,在谢汝澜的淫威下,萧邢宇险些连床都不能上了,最后只能揪着头发答应了谢汝澜。
一揪又掉了一大把头发,今年已是三十五了,中年危机果然来了。萧邢宇早晨起来时都会叹一口气,今天还对着镜子好好地留念一下自己还有头发的时候,谁知道过两年会不会就秃了。
这一年过去,长得像萧潜的太子的辰辰成了他的小世子,真的改名萧辰了,萧邢宇认了,就是越发分不清,年轻时见到的那些到底是梦,还是真。
一年后,萧邢宇南下,遭刺客刺杀落马,险些摔断腿,是谢汝澜将他带了回来,二人九死一生,在山里头待了好一段时间,最终平安回到王府。
好些年没这么刺激过了,萧邢宇觉得自己心态要崩了。
回府是辰辰一脸担忧地跑过来抱住谢汝澜,软绵绵地叫他爹爹,萧邢宇有些不满,再看那小子很快又调头来叫自己。
“父王~”
好吧,这就原谅他了。
可是三个月后,萧邢宇的伤刚养好,谢汝澜就逼着他练武,萧邢宇心里苦,他都一把年纪了,奔四十的人了,每天起来头发掉一大把,还要从头开始练武,这不是要他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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