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探病的江月楼赶走,萧邢宇抱着谢汝澜在屋里讲着去年的事情。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阿宁你那时候太坏了,还讹了我一大笔银子,我以为你怎么那么市侩,不过我看到阿宁你那么善良,把银子都捐给灾民了,我就不生气了。”
谢汝澜想起那个倒是茫然了,他只是拿着那些银子觉得有些烫手,自己对钱的概念不深,碰巧见到坊间那些商客们自发的捐银子帮忙赈灾,他就随手给了,之前故意去靠近萧邢宇,故意捉弄他,但是这个傻子还真的给他银子了。
谢汝澜忍不住问他:“那你怎么那么傻,叫你给钱你还真的给?”
萧邢宇自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到美人莫说是散尽千金,把命给他也成,尤其是这个蒙着面的美人还救了他的命。
刻意岔开话题,抱着谢汝澜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萧邢宇笑道:“从前阿宁带着面具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一定是个大美人,我们阿宁果然是世间第一好看的,我眼光没错吧?”
谢汝澜无奈一笑,“怎么突然夸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萧邢宇笑嘻嘻道:“没有啊!怎么会呢……”但又忍不住,跟谢汝澜如实说道:“阿宁,今夜是百花会,城里很热闹,我们今晚出去玩好不好?”
萧邢宇到底是贪玩好.色的性子,谢汝澜好笑道:“好吧,今晚陪你去。”
可萧邢宇又觉得不好,“你都生病了,要不还是留在这里。”
“那你去吧,我没关系的。”谢汝澜道。
明日就是萧邢宇的生辰,他想玩谢汝澜也不会不准,突然反应过来,萧邢宇果真是什么都听他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黏人,但又很听话。两人在一处相处数月,情意反倒是更浓,加之他本就是为了生辰出来玩的,谢汝澜自是由着他来。
“不不不,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
萧邢宇又犹豫了,看得谢汝澜摇头失笑,最后看他终于做了决定,就是早些去早些回来休息,还是带着谢汝澜比较好,他也能安心。
然后就是督促着谢汝澜快些睡觉,养好精神来,晚上再出去玩。
谢汝澜也是依着他来,反正难得出来一趟。
黄昏时谢汝澜醒来,与萧邢宇进了断水城中,今夜就歇在城中别院了,省得来回跑,江月楼也随同一起进了城,毕竟他那百花楼还有得忙。
只是去百花楼看花魁的事,萧邢宇是不敢跟谢汝澜说的,但谢汝澜看出他想去过过眼瘾,便主动提出去江月楼那里看看。
可是正中萧邢宇下怀,开心得在街上就差抱着谢汝澜啃两口了。
四月初的百花会,不但是百花楼的花魁盛典,更是整个断水城姑娘家的节日,夜里还有花灯会。
萧邢宇牵着谢汝澜在人群中走着,二人怀里都被丢了不少绣帕鲜花过来,分明是个江湖人聚集之地,偏偏那些姑娘难得在人群里见着两个俊美青年,皆是纷纷示好。
谢汝澜有些尴尬,但牵着他的手很紧,二人几乎逃跑似的自人群中跑走。
之后找到一个角落处,夜.色慢慢降临,二人十分无奈地帮对方拿掉身上的花枝,萧邢宇手中拿起一枝梨花海棠,花香萦绕鼻尖。
“好香,但不及阿宁万分之一。”
谢汝澜本是一愣,之后脸颊微红瞪他一眼,自己先笑了起来,骂道:“你好烦人!”
萧邢宇无辜眨眼睛道:“我说的是实话呀。”
谢汝澜耳尖红透,不再理他,转身走进喧嚣人群。
萧邢宇赶紧跟上去,将那一枝梨花海棠塞到谢汝澜掌心,不正经地说道:“阿宁拿着,让那些女子看看,你接了我的花,可是有主的人了,让她们不要再惦记了。”
谢汝澜抽抽嘴角,反问道:“那你呢?”
萧邢宇理所当然道:“我手上不就有一朵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兰花吗?”
又来消遣他,谢汝澜刻意板起来敲他脑袋,动作极其轻柔,训他不正经,心底却是甜蜜异常。
到了百花楼前时,那处已经挤满了人,萧邢宇也不靠近,就在附近摊贩与谢汝澜远远地看着热闹,也就是凑个热闹,想起去年他来时谢汝澜不在他身边,萧邢宇便问谢汝澜那时候去哪了。
谢汝澜手中拿着萧邢宇硬塞过来的糖人,那是照着萧邢宇的模样捏的糖人,萧邢宇还一个劲的叫他吃啊。
谢汝澜怎么吃得下口,在摊子前做了一对糖人,他与萧邢宇一人一个,萧邢宇手里便拿着他的那个,也是没有要下口的意思,却来调侃谢汝澜,道是他今晚再吃。
连人带糖一块吃……
谢汝澜脸颊微红,如实应道:“我那时毒发吃了药,在客栈里睡着了。”
萧邢宇闻言特别心疼,都怪那个陈千帆,害谢汝澜痛了好久,最后在坠崖时连断肠丹也弄丢了,谢汝澜才不得已只能回去,但到底是过去了,谢汝澜还刻意哄了萧邢宇这个大小孩许久。
明日生辰后,萧邢宇就二十有八了,府中还没有王妃,除却谢汝澜,连个枕边人都没有。
萧邢宇被顺毛之后说起这个,可怜兮兮的问谢汝澜:“我都这么老了,阿宁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我知道下个月二十就是阿宁生辰,你师姐说了让我陪你好好过,可是阿宁好年轻啊。”
过了生辰,谢汝澜也才二十有二。
谢汝澜心道怎么可能会嫌弃他,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是花灯会那边放起了烟花,萧邢宇便舍弃了看花魁的机会,牵着谢汝澜说要去放花灯。
可是人潮太过拥挤,谢汝澜不觉意间与他松了手来,再回头人就不见了,心底慌乱如麻,在原地左顾右盼,手中还拿着萧邢宇送他的那枝梨花海棠与小糖人。
萧邢宇也是一回头就被人挤走了,正要回去寻人,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他下意识回头看去,竟是碰见了熟人。
人来人往,集市上依旧万分热闹,谢汝澜却觉得心一下子凉了,愣愣地站在那处。
等了许久,那个人没回来,就好像是刻意将他带出来,丢到这里,就不管他了。
安安稳稳在萧邢宇身边待了几个月,突然一下子见不到人,谢汝澜那烙印在心底深处的不安又浮现心头,险些连眼眶都急红了。
突然间一蓝衫公子朝谢汝澜直直走来,身后跟着一书生打扮的青年,那公子一眼见着谢汝澜就认出来了,凑上前来喜道:“谢宁!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谢汝澜亦是吓了一跳,但好歹心里不至于再胡思乱想了,叫住他的人是许久不见的蓝庭生。昔日少年许久不见,比去年见面时高了许多,一张脸好看的脸长开来,更是容姿过人。
但他身后的书生谢汝澜是不认得的,“蓝庭生,怎么是你?”
下意识地将那糖人与海棠藏在身后,蓝庭生还没注意到,露出虎牙来笑道:“我还想知道怎么是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萧邢宇在一起吗?你们成亲了没有?我听萧邢宇说他都跟太上皇求了圣旨了,你们何时成亲啊?”
一开口就是巴拉巴拉的一连串问题,谢汝澜没回答,心道蓝庭生知道这么多,想来与萧邢宇关系很好,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再望向蓝庭生身后的青年。
那人礼貌笑道:“在下段青枫,谢少侠,久仰大名。”
“段先生,幸会。”谢汝澜亦颔首回礼。
金笔画师段青枫,混过江湖的他自是听说过的。
有蓝庭生在,谢汝澜倒不至于孤单,只是找不到萧邢宇,心里还是挺失落的,也让蓝庭生知道他与萧邢宇走丢了,拉着谢汝澜就要去找人,但谢汝澜想在原地等着。
他相信萧邢宇会回来找他的。
岂料这一拉一扯,谢汝澜藏在身后的糖人与鲜花都被蓝庭生看见了,一见着那肖像萧邢宇的糖人,再开口将谢汝澜羞得几乎没脸见人了。
他面子还是太薄,比不上蓝庭生伶牙利嘴。
极其窘迫之时,听到几乎融进嘈杂人声中的一声低唤,是温柔而熟悉的腔调,声声唤他阿宁。
谢汝澜惊喜抬头,循声看去,萧邢宇果真在人群中朝他走过来。
一瞬间,整颗心都被喜悦填满,再没有其他。
要不是在大街上,谢汝澜肯定会激动的抱住萧邢宇,虽然萧邢宇也确实这么做了。
蓝庭生直呼道:“喂喂喂!这还是大街上,你们这俩断袖抱在一起像什么样?”
莫说是抱一下,萧邢宇还想亲一下呢。
失而复得的滋味别人不懂,萧邢宇自有体会。
到底是谢汝澜先推开萧邢宇,见着路人都望过来了,脸颊都红透了,原来萧邢宇是遇上了熟人,说话间磨蹭了些时间,才导致回来晚了。
那熟人还过来同谢汝澜打招呼了,正是袁大夫的女儿袁素素,看起来精神挺好,说是与她师姐一同出来,现在要着急回去了。
袁素素走之前还冲萧邢宇眨眼睛,笑道:“王爷,给你的东西记得用上哦!”
之后这小姑娘就混进了人群中,不见了人影。
蓝庭生惊道:“天呐,你居然还去勾搭小姑娘了,谢宁可怎么办?难怪你们还不成亲,原来是你三心二意找别的女人去了,萧邢宇你真是好花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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