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秦泊兮相当不屑:“书读得再多有什么用,读不出精髓与本意,读了也是白读。”
“那是你的理解,这是我的理解,谁的理解才是正确的又没有意义。”得意楼主反驳:“又不是参加八股文的考试,非要有一个统一的论断,我以我的方式走跳江湖,你以你的信念行侠江湖,两者又不冲突,果然是脑子里只有拳头诀大小的粗人,思维方式如此呆板,可惜白白长了这么一张俊脸。”
傅庭芳眼看着秦泊兮气得嘴都歪了,秦泊然连忙跳出来打太极,可惜还是来不及阻止秦泊兮:“不会饮茶,岂不是就是个俗人?”
“怎么会呢?”得意楼主很是讶异:“东坡先生讲‘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言下之意是不懂得欣赏竹子的人才是真正的俗人,在我长大的地方有一大片的竹海囊括了数十个品种的竹子,居住的地方如此有格调,我又怎么可能是个俗人呢?”
傅庭芳同秦泊然秦玄愔夫妇一起看着秦泊兮连连三次深呼吸,只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晕过去,三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端起茶杯一起数茶叶,秦泊兮用自身的教训告诉他们了一个和谢芳尘相处的道理,而且这个道理对于自身的健康十分重要。
为了不要让战火继续蔓延,也是为了秦泊兮的身体健康,秦泊然和秦玄愔对视一眼,当即转移了话题。
“泊然,说起来过两日便是灵楚十年一度的天极琴宴了,这次不如留到琴宴结束了再回九息宗如何?”秦玄愔端着茶杯,好似只是唠家常一样的开口,一面拼命对秦泊然使眼色,就怕秦泊然没有意会到自己的目的。
“天极琴宴十年一度,届时会有无数名家前来,是增长眼界的好机会。”楚翠衣也认同的点点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伴兄弟姐妹。”
“原本我也想要等到琴宴结束后再离开。”秦泊兮立刻接上了自家父母的话头,不给秦泊兮和谢芳尘开口的机会:“不知家里有哪几位姊妹弟兄参加了今年的天极琴宴?”
“秦惠薇、秦淑兰、秦逸珏和泊兮都通过了无极琴宴的测试,将会在天极琴宴上一展身手。”秦玄愔提起自家的孩子很是骄傲:“不知九息宗这次会派谁参与?”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悦闻峰的几位师兄弟。”秦泊兮说道:“悦闻峰向来长于乐音之道,不仅有着拨弄琵琶箫鼓的好手,精通长笛扬琴古筝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更何况今年恰巧碰上了九息宗开门收弟子的日子,也许来的人会多一点。”
“既然如此,今年的天极琴宴必定是热闹极了。”秦玄愔满意的点点头:“小芳尘才来到灵楚,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都不大熟悉,你身为兄长,自当担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请父亲放心。”看到谢芳尘和秦泊兮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秦泊兮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然而众人还是小瞧了秦泊兮与得意楼主之间天雷勾动地火一般的吸引力,这一次不是得意楼主前去撩拨秦泊兮,而是秦泊兮率先开口变成了头个挑衅的人。
“身为我秦氏子弟,必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秦泊兮指着得意楼主:“你的字写得不错,看来是你的养父教导有方?就不知剩下的三样如何了?”
“我的字当然写得不错。”傅庭芳就知道得意楼主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谦虚这两个字:“如果你也像我一样三岁开始学柳体,每天抄书三卷也会写得一笔好字,画画我当然更在行了。”
“不如现场作画一幅,一验真假。”秦泊兮打蛇随棍上,改变对待得意楼主的战略:“说得轻巧,总要拿出实物来才能让人信服。”
“不行。”得意楼主连连摇头,却不见半点的心虚:“画画讲究的是以情写景,以景抒情,我现在没有画画的情绪,没有画画的想法,更没有想要绘画的事物,所以不画。”
“何不画下在座的众人呢?”秦泊兮紧追不放:“也算是另一种的庆祝。”
“我不画人。”得意楼主坚决的拒绝:“人太丑了。”
一句话,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傅庭芳万万没有想到,得意楼主还有这样的大招,损人的时候竟然也不忘记把她自己给带进去,这是怎样值得赞扬和学习的精神!如果那些所谓的英雄也有得意楼主这样“无私”的精神,那也许就没有所谓的美人关了吧?
“你……难道不是人吗?”秦泊兮有些沮丧,他发现自己又输了。
“我又没觉得自己很好看。”得意楼主古怪的看着秦泊兮:“我又不是自恋的神经病。”
傅庭芳转过头去保持沉默,得意楼主不自恋?呵呵。
虽然输了一局,秦泊兮还是不放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是我秦氏弟子。”
“下棋这么费脑的活动我怎么会喜欢呢?”得意楼主很苦恼:“下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想不出来下一步还会被打手板心,这么惨无人道的活动到底是何方神圣想出来?”
“那不如我们手谈一局,看看你是不是足够有资格嫌弃下棋。”秦泊兮手一划,一个棋盘出现在了桌面上。
“我拒绝。”得意楼主板着脸:“我拒绝为我的脑袋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又是一句大话!”秦泊兮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精通乐音的人,你还真是一无是处。”
“答对了。”得意楼主没有露出羞愧的神色,神情坦然:“胡琴琵琶与羌笛①,我样样不会;吹拉弹唱哼小曲,我式式不通。”
秦泊兮为得意楼主的脸皮的厚度而震惊,只是口舌逞强绝对不能率先示弱:“那你会什么?”
“吹口哨啊。”得意楼主洋洋得意。
“下流!恶俗!”秦泊兮不满的皱起眉头。
“你那是偏见!”得意楼主不满:“你们弹琴吹箫引不来百鸟朝凤,但我吹吹口哨就能获得小鸟的和声,哪里下流了?”
“只有市井小民才爱此调,用来调戏良家妇女。”
“哦,看来你的内心也住着一个爱调戏妇女的小混混,否则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得意楼主忽略了秦泊兮脸上的怒气:“心有所想,目有所见,正是此理。”
说不过得意楼主,秦泊兮又连着深呼吸了三次,就在秦泊然想要开口为他找台阶的时候,秦泊兮又抢着发言,忽视了秦泊然眼中无奈又带有一丝同情的神色,今天他就是要和自己的妹妹分出个高下来,在灵楚秦氏的地盘上,还没有人说话让他这么生气过。
“我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
“好啊,我就吹给你听。”
“不需要!”秦泊兮气急了:“我又不是小娘子。”
“你这人真麻烦。”得意楼主皱起眉头:“一会儿要听一会儿又不听,你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秦泊兮知道自己又误解了得意楼主的意思,当即气得差点背过去,傅庭芳在一旁叹气,得意楼主就是那个意思,但她就是不会让人以为是那个意思,唉。
看着秦泊兮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最大极限,得意楼主见好就收,当即吹起了口哨,不是那种轻佻的哨音,更像是一种鸟儿的腔调,听别人吹这样的口哨,可没有人会认为是不雅,反而都觉得小鸟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
果然是近山识鸟性②,古人诚不欺我,听着得意楼主模仿出的鸟鸣声,秦泊然与秦玄愔同时感叹到。
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儿就有小鸟的鸣叫声声响,不知什么时候院落的枝头上多了两三只小鸟,它们好奇的看着得意楼主,唱和着得意楼主的口哨声。
见到小鸟的到来,得意楼主冲着秦泊兮得意的一挑眉,转了个腔调,又有别的小鸟飞了进来,不多时飞进来的一只鸟让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是一只蓝尾夜莺,脑袋和公孔雀长得十分相似,有着比普通夜莺大了两三倍的身体,拖着长长的湖蓝色尾羽,号称东胜神洲最会唱歌的鸟儿,更是秦氏老祖秦末秀的心头宝贝。
看到这只蓝尾夜莺,秦泊兮就来气,不要看蓝尾夜莺长得好看,脾气却是又骄傲又蛮横,给它喂食的时候它稍微有个不满意就会喷火,秦氏无数的子弟都在它面前吃过亏,栽跟头过。
可是现在,它却服服帖帖的站在得意楼主的肩膀上,和着得意楼主的声音,发出自己悦耳动听的歌声。
秦泊兮两眼一闭,真的希望自己被气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自己惨败的事实了。
秦泊然和傅庭芳同时叹了口气,都对秦泊兮投去同情的目光,秦泊然知道秦泊兮是想要引得谢芳尘的注意力,妹妹回家了秦泊兮比他还激动,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手足无措的秦泊兮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好哥哥,这才沦落成了谢芳尘的玩伴。
傅庭芳则是对秦泊兮屡败屡战的精神感到可歌可敬,恨不得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秦玄愔与楚翠衣对视一眼,双双放下心来,虽然谢芳尘身上有很多她不想说的秘密,但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个是他们的女儿不是秦氏的犯人,感情还不深,用逼问的方式只会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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