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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见 (落花入领)


  过了一会儿,陆晔沉才应了声没有。
  苏久云又猛地坐起来,对陆晔沉说:“阿沉,既然你也睡不着,咱们绕着将军府外面跑一圈罢?”
  陆晔沉没反对,十分顺心地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心道,肯定跑不完全程。
  果不其然,跑了大半,苏久云就开始耍赖,爬上了陆晔沉的背。
  陆晔沉背着苏久云慢慢地走在将军府的红墙外,头上顶着月光,脚下踩着青石板,迎面吹来凉爽的夜风,怀里揣着装着发丝的荷包,背上挂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一点不惬意。走着走着,苏久云在自己背上睡着了,颈侧温热的鼻息规律地拂过,陆晔沉想,又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
  吹笙引凤~hiahiahia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15章 第十五章 惊生变
  或许是昨日在陆晔沉身边睡得太//安稳,苏久云醒来时,已然辰时,陆晔晨早就回军营练兵去了,只在桌上留着字条,上书“路上小心,早日归来”。
  苏久云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将字条折好,放进昨日买的荷包里,又把陆晔沉送他的匕首别在腰间。
  临上车前,苏久云还回头看了一眼,陆晔沉没来,他颇有些遗憾。
  梓州城外,麦浪翻滚,秋意正浓,载满美酒的车队缓缓驶过。撩开车帘,秋风拂面而来,果香、花香、稻香混杂在一起,带着作物成熟的味道。
  见此美景,苏久云头也不回地对车里的苏久清道:“大哥,你看外面这等美景,咱们这趟出来真是称作游山玩水也没甚差别了罢。”
  “自然,大好河山,自是需游历一番,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苏久清语气里带着几分通达与潇洒,与往日一丝不苟打理山庄的模样甚是不同。
  苏久云一听,乐了:“想不到,有一天会从大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苏久清温和地笑了笑:“生为长子、长兄,我有责任帮助父亲打理家业,更有责任照顾好你和妹妹,那些少年意气与这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苏久云沉默了半晌。他幼时淘气捣蛋,时常被苏长渊扔到书房去罚抄一天的《弟子规》,苏久清知道了,便会跑到书房陪他一起守在桌前,也不帮他抄,只是夏天的时候给他送个风,冬天的时候给他生个火盆,认识陆晔沉后,还帮着给陆晔沉递信,唤他过来解救苏久云,陪他解闷。
  还有一年冬天,正值腊月,苏久香染了风寒,一到晚上就轻易睡不好觉。苏久清便每晚披着大氅,到苏久香房中给她说故事,待苏久香困了才走回自己院子,回去时,鞋袜早已被地上的积雪打湿透了。
  此时想起,突然十分有感触,挪到苏久清身边,将手覆在苏久清手背上,十分真诚地道了句:“大哥,谢谢你。”
  “说什么谢,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大哥,我便要担得起大哥这个头衔。”苏久清拍了拍苏久云的肩膀,手中的暖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苏久云,熨帖着他的心。
  “大哥,长年累月这样,不会觉得累吗?”
  苏久清看着他,眼里多了一分教导与关怀:“人这一生总是有些俗务缠身的,你不找它,它也会来找你,顺势而为,便谈不上累不累的。”
  苏久云想,自己这么多年,尽是玩过来的,倒真没缠上什么俗务,莫不是自己天生富贵命,生来就是享清福的罢?
  思及此,苏久云忍不住笑了笑,又掀开帘子看车外的风景了。
  如此行了一日,景色仍是一丝变化也无。即使再美得风景,看久了也会疲乏,苏久云也是如此,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坐在一旁检查账目的苏久清:“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清水镇?”
  苏久清抬头道:“天色还早,过了屏山,再走一段,日落之前能赶到。”
  苏久云一看天色,这才刚过晌午,到日落还不知道得闷成什么样子,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苏久清见了,摇了摇头,颇无奈地道:“你先睡会儿罢,如此也闷得慌,倒不如睡着打发时间。”
  苏久云一听,觉得也是个好法子,一歪脑袋便睡起了大头觉。
  自苏久云走后没多久,陆晔沉便感觉心中不安。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入了魔,人才走半日便开始魂不守舍了,倒真应了那句“前日远别离,昨日生白发”。陆晔沉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拍拍脸,打起精神训练新兵。
  前几日父亲接到朝廷密旨说,在乾国西南方的邻国南明国安插的密探传来消息,近日南明国有些异动,似乎在边境几座城池里混进了奸细,企图暗中散播谣言,激发民怨。圣上命平南军时刻留意边境动向,再招募新兵,以备不时之需。
  上次苏久云问起,为了保证消息不泄露,不得不搪塞他,陆晔沉为此心里别扭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校场上的新兵,心中又涌起一些感慨,这些将士,都是乾国的臣民,他们未来都要在自己的麾下赶赴沙场上阵杀敌,他们的生死全掌握在为将者的手中,容不得为将者半点分神与半点马虎。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代良将,守卫疆土,保护自己的兵,守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夜幕降临,陆晔沉掏出怀中的香囊,对着烛火细细端详起来。绛紫的底色,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纹路,他不是很懂这些纹样图案,也不甚了解其中典故,只知道这是苏久云送他的,他要好好地珍藏一辈子,这便足够了。
  他握着这枚荷包,慢慢陷入沉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晔沉做起了梦。他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梦里,他看见了自己思念了一整天的人。
  此时,他不知身在何处,面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一眼便看出那是小时候的苏久云。他还是穿着惯常的那身竹青色轻衫,扎着两个小髻,绑着松花色的缎带,正对着他眯着眼、咧着嘴笑。
  他忍不住去拉那小人的手,还没碰到,眼前的小人忽的变成如今十五岁模样的苏久云,还是一脸的笑意盈盈。梦里的苏久云向他走来,伸出双臂,抱住了他。陆晔沉猛地僵住,又想起这只是个梦,便放任自己沉溺在苏久云的拥抱中,他抬手紧紧回抱住面前的人影,手指揪住怀中人的衣衫,头埋在他的颈窝间,深深地嗅了嗅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隐约的气息。
  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气息中的一丝异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猛地退开,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面前的苏久云,脸色苍白,眼睛、耳朵、嘴角都在源源不断地溢出鲜血,顺着下颌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上积了浅浅的一滩。
  陆晔沉忙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想捂也无从下手,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紧接着,那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直直地倒下去,他脚下忽然变成一处悬崖,苏久云径直摔下了万丈深渊。
  “久云!”陆晔沉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听松院的卧房,他止不住地喘着气,像一条摔在岸上的渴水的鱼。
  他心中的不安再一次如泉水般涌出,始终的无法平复,他披上外袍,打算出去走走。刚走出听松院,迎头便和守马厩的家丁装上,来人一见是陆晔沉,急忙道:“三少爷,您今天带回来的那匹白马发疯了!”
  陆晔沉一听,心中不安更甚,忙赶到马厩,看见沉云正死命地撞着围栏,想要冲出去。陆晔沉走上前,一把拉开锁上的围栏牵出沉云,一跃而上,马鞭一挥,着急忙慌地绝尘而去。
  “诶!三少爷!大晚上的,您这是去哪儿啊!”家丁一脸莫名地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策马狂奔的陆晔沉此时满脑子都是,赶快追上苏家的车队,见苏久云一面。他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正是丑时,离苏家的车队出发已有快整整一日了,此时出发,快马加鞭,大约能在第二日晌午赶到屏山,不知他们明日晌午时过没过屏山。
  苏久云突然被一阵猛烈的晃动惊醒,耳边忽然传来各种嘈杂的惊呼,他猛地睁开眼,伸手掀开帘子,入眼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苏久清坐过来,顺着苏久云掀开的帘子看去,只见山道上,满地血污,地上躺满了自家车队护卫的尸体,还有更多的护卫正提着刀和另一群人砍杀着,但显然对方人多势众,马车周围的护卫越来越少,已经逐渐逼近两兄弟栖身的马车。
  苏久清当机立断,拉着苏久云就下车,想趁乱躲进山道两边的树林。下车跑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混进树林,没想到却被一个眼尖的发现了,指着他们的方向大喊:“头!跑了两个!”
  接着就有一伙人骑马赶上,苏久清见势不妙,将苏久云护在身前,继续往前死命地跑。苏久云跑在苏久清前头,突然听见后面一声闷哼,接着就感觉背后一片湿热,他一惊,转过头,苏久清直直地倒在他的怀里,后背插着一把钢刀。
  “大哥!”苏久云忙抱住苏久清,苏久清闭着眼,还未探明生死,便被几把大刀架住了脖子。
  苏久云周围很快聚拢一群人,领头那个骑着马的人,翻身下马走了过来,盯着瘫坐在地上的苏久云看了两眼,语调怪异地道:“长得不错,对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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