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做菜有何难,保证你会对我的菜赞不绝口。”
“好。”
“那……等下,你刚刚说什么了?”侯止苑不是一点惊讶地盯着乔霁彧。
乔霁彧淡淡道:“好。”
“不是这个,上一句!”
乔霁彧白他一眼:“侯止苑,你很无聊,不记得就算了,乔某懒得与你说。”
侯止苑嬉笑道:“我不是不记得,只是一点……那什么……受宠若惊。之前想要杀我的人现在竟然会友好到用你我相称,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用本相自称。”
乔霁彧不置可否:“乔某不是自称?”
“是啊,不过本侯今天才发现啊”
两人边吃饭边说话,侯止苑说的多,乔霁彧说的少却会在恰当的地方说上几句,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没有两人刚见面那会冷淡甚至拔剑相对的地步。
侯止苑和乔霁彧的吃相十分有贵族风范,两人相貌又都极佳,举手投足间一个一股霸气一个胜似仙人,于是引来周围不少人默默的惊叹。
不过也有认识乔霁彧的人对与其一起吃饭的侯止苑,投去佩服的目光。然而两人毫不被打扰。
待两人吃完饭一起步行离开是侯止苑忍不住嘴角上扬,笑那叫一个灿烂。而乔霁彧知道他又一个人神游去了,也懒得和他说话。
不久,侯止苑回过神来,突然拽住乔霁彧衣袖的一个小角,道:“霁……乔霁彧,我们就在这分开吧。”
乔霁彧看着他,依旧淡默道:“好。”接着,目光骤冷,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还记得刑楼吗?明日在那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
侯止苑拍了拍他的肩,在乔霁彧瞪他之前赶紧使轻功飞远,然后笑嘻嘻地回头道:“本侯是何许人也,这点小事当然记得,那我们明日再见!”
话一说完就不见了踪影。留下的乔霁彧目光深邃,或沉重或痛恨。
很快,又恢复常态……
乔霁彧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即便再让他难受的事,只要涉及他的乔国,他都能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它忘记或者永远地封存,就算偶尔记起也绝对不允许它影响自己分毫!
……
侯止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楼船,一到楼船便吩咐洮阡备衣备水洗澡。待侯止苑沐浴完毕走到房中时,洮阡已等候多时。
洮阡开心道:“主子,兄弟们一切打点妥当。另外,今日宫里来人问咱们何时搬入侯府?”
侯止苑走到窗前,看着波光鳞鳞的海面,面无表情道:“后日早晨入府打点一切,第二日庆宴,不用请人来,随便放几挂鞭炮即可,切记不可张扬。”
洮阡点点头,犹豫了片刻,红了双眼忍不住道:“主子,过去的事不要太介怀,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一天换几套衣服,洮阡看着心里都不好受……”
侯止苑闻言一震,眉宇间尽数痛苦、无奈。
侯止苑的声音不复白日的自然,喑哑道:“我也想忘记,可每天浓郁的鲜血味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一切。我不得不……”
侯止苑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道,“别担心,在一切未完成前,我不会有事的。”
洮阡相信自己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恩!主子仪表堂堂,勇猛无敌,虽然奸诈了点,但毕竟用在了正事上。所以洮阡我还是极为信任主子的!”
侯止苑一掌拍在了洮阡的额头上,笑道:”马屁精,快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你去办正事呢!”
洮阡笑嘻嘻地离开了……
侯止苑的笑容也消失……
多年来,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早已习惯地隐藏自己的一切,如今已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只是,和乔霁彧在一起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虽然那个人冷漠至极,但他和自己一样,极力的隐藏一切。
看似水火不容,而实际上是惺惺相惜。
那么与他在一起习惯性地不伪装,做真实的自己,是因为……同病相怜,没有……其他原因,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事多,少了一更。今晚二更补上。话说写彧是一个勤奋的作者,有木有?^_^、^△^
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章
(割舌利器)
次日早晨,阳光透过交错的嫩叶,投向鲜尘不染的楼船,新鲜洁净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楼船里,侯止苑已换好服饰,准备出门。
洮阡拿着一张纸,递给侯止苑。
“主子,姑姑说旋英谷遍布雾气阵地,今早她派人给我们带来破解它们的办法,都交代在这张纸上了。”
“知道了,把明晚的事务都提前办了。”
“是。主子这是要出门?”
“嗯。最近要办大理寺的案子,有些忙,不过过了今天就差不多完事了,剩下的交给乔霁彧即可,这几天经盐上棘手的问题先留着,待我后日一并处理。”
侯止苑用过早饭准备去刑楼,却在路过水间客栈时意外地看到了乔霁彧。
饶是精眀的侯止苑也有些不解,走近,道:“在这里……等我?”
乔霁彧依旧是那个八风不动的乔霁彧,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那是做梦!
乔霁彧瞥了侯止苑一眼,冷冷道:“乔某要去找点东西,你先去刑楼。”
侯止苑觉得并无不妥,于是“嗯”了一声。 在即将转生离开时,听见乔霁彧的声音:“本相告辞。”
侯止苑一愣,眼睛略微一转便察觉到问题所在。于是,几步跟上正在离开的乔霁彧,脸上忍不住笑。
“你怎么跟来了。”
“很疑惑么,不是你让我跟来的吗。”
“果真是无奸不商。”
“你又冤枉我了不是,本侯这是关心你才会在乎你的一言一行,你从乔某换到本相,这么明显的转换,要是再察觉不出来你的意图,我岂能与你搭档?”
“倒是乔某小气了?”
“你说呢?只是下次别再试探本侯,至少手段高明些。”
“我乔国人若有你一半理智也不会国力止步于此。”
“哦?是吗?谁让他们过于怕你,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到修罗也会有失常态。”
……
不知不觉间乔霁彧带着侯止苑来到一家打铁的店里。
“乔相和侯爷来了!乔相您要的东西过会就好,现在正在冷铁。”
“不急,本相要的东西务必精巧。”乔霁彧眼底冰冷,浑身不自觉地散发着嗜血的寒气……
片刻后,乔霁彧拿着一个手掌长,奇怪的铁器上路。
侯止苑时不时看着它,满目疑惑。
“不用看了,等会有你看的。”乔霁彧自顾自走着,正在思考着什么。
“根据昨日查到的证据,用来判断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可以,但是不能直接让那两人认罪。这铁器莫非就是用来……”
“是。本相手段残忍,到时候你别出手就是。”
“怎么会。你若用刑,必是因为你不得不出狠招!”
“好。”仅一个字的回应……
不久,两人来到刑楼。侯止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神态。
“很快就好,实在难受的话去外面等着吧。”乔霁彧看出他的不适,建议道。
“乔霁彧,有没有人说你很善解人意?”侯止苑微笑。
“没有。”乔霁彧瞪他,“看来你很正常,既然这样随我去审讯吧。”
两人路过关押着牛虔、牛墉的刑房。
依旧是那两个已经被打地皮开肉绽的大汉。只是两人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
侯止苑冷哼一声,星目里一片不屑。心想: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
乔霁彧带着侯止苑来到一个十分干净的刑房,刑房里只有一张已经生了锈的大桌子。
“来人,去把牛虔、牛墉两人带过来!”冷冷的话语,不怒而威……
不肖片刻,两人被守卒捆绑着压了进来。
侯止苑靠在一旁,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牛虔、牛墉,本相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若现在把一切交代了,本相从宽处置,否则,你们定会后悔!”
两人瞳孔皱缩。虽被乔霁彧冷硬的口气吓住,却强撑着最后的信念……
“乔相,我兄弟二人只……只行偷窃,没有……杀人啊!”
“是啊,望……乔相明……明查啊!”
乔霁彧眼里已经冰冷至极,就似高峰上的冰雪,一旦移动分毫,便是毁天灭地的一场灾难!只是,此刻跪在地上的两人对于即将而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乔霁彧冷哼一声。突然起身,走近牛氏兄弟。
待走到两人跟前,乔霁彧屈膝蹲下,转换地看着两人的眼睛,声音如寒霜,幽远而冰冷道:“本相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好自为之!”
牛虔早已面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指尖清晰可见正在颤抖着,随后整个人就如触电般轻微发颤。
牛墉虽害怕,理智却高于现实,时不时偷瞄一眼牛虔,见他吓得不轻,不禁担忧起来……
见此情景,乔霁彧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发抖的两人。心里一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