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由不得你管!”司离枭宛如雏鹰般尖叫。
“你可以尽管试试,”司靖禹看了一眼手表,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直愣愣地看着大哥走过自己身边,司离枭握紧拳头。
“还有,”司靖禹忽然停了下来,“不准抽烟。”
夜里母亲来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听保姆说你被你大哥打了?”
“嗯。”他不悦地答。
“你又做了什么?”母亲的问句中满是对他的质疑。
司离枭勃然大怒,“什么叫我‘又’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你大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你。”母亲淡淡道。
“你凭什么觉得什么都是我的错?!”司离枭冲着手机咆哮。
那边沉默了些许,道:“好,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司离枭被噎了一下,和傅子芩的事情要是被母亲知道,就不是在肚子上打一拳那么简单。
半晌得不到回答,司母准备不再浪费时间,“行了,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好好读书,高三了要为自己考虑好前途。”
“读书读书读书!你就知道让我读书!”司离枭的怒意到达顶点,“我分数不落下去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分数才是你儿子吧!”
正打算挂断电话的司母手指停在半空,将听筒放在耳边,却只能听到司离枭急促的喘息。
微微叹息了一声,司母朝着电话那边的儿子淡淡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被吵醒的周一是完美一天的开始,傅子芩将自己收拾干净,拿上公文包便准备上班。
下了楼,却见角落蹲着一个弃狗般的男孩。
和他分手应该没有那么大冲击力吧?
傅子芩腹诽着上前,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被忽然暴起的男孩扑到墙上抢夺嘴唇。
“司离枭你疯了?!”傅子芩一把将他甩开。
司离枭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红着眼睛恶狠狠道:“傅子芩,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说分手!”
结果一大早发病就是为了这个?
傅子芩大度地挥挥手,“行,就当是你提的分手。我要上班,你也快去上课。”
“我不去。”司离枭声音低沉。
傅子芩才发觉这人身上直接没有背书包。
“怎么回事?”作为成熟的大人,傅子芩有一种保护祖国花朵的责任感。
司离枭没有答话,傅子芩又问:“你怎么一大早就到这里来了?”
“没地方可去。”司离枭宛如电视剧中颓废的男主角一般偏过脑袋。
傅子芩出门时已经临近九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消耗,便哄他道:“那你先去学校,有事等你下了晚自习再说行不行?”
“我说了,我不去学校。”司离枭重复道。
傅子芩想了想,塞了几张红菜叶在司离枭手里道:“随便找个地方住……”
话还没说完,司离枭便狠狠将手里的钱甩在地上。
傅子芩一脸黑线。
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为了穆晰舫而无私奉献。
“好吧,”傅子芩抹了抹脸,“你到我家休息一下。”
司离枭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点了点头。
开门,是安静的客厅。穆晰舫已经搬到司允修那边,昼伏夜出的成羽亭则正在睡觉。
傅子芩刚关好门打算交待打死不能吵醒某个低血糖尖叫起来像乌鸦的人,就忽然被人从背后压倒。
“傅子芩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掌控。”司离枭的声音里带了些嘶哑,“你也不可能。”
傅子芩大惊,两手被拴住也忘记挣脱。
“司离枭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在犯罪!”傅子芩挣扎着大吼。
司离枭带着笑的嘴角满是邪气,几下扒了傅子芩刚刚穿好的衣服。
傅子芩一下绞住司离枭的腰将人放倒,刚站起来就又忽然被人一个扫腿倒在地上。
司离枭毫无准备地就往傅子芩光|裸的部位进攻,可惜那里艰涩难行,连他自己都痛得咬牙。
“你他妈发什么疯?!”傅子芩挣扎着想要起身又立即被司离枭压下。
“是啊我是疯了!”司离枭满是血丝的眼里几乎要溢出泪来。
傅子芩一怔,反抗的动作也放了下去。
司离枭尝试着再次进军,傅子芩痛得喊了一声,“你这样不行!”
“那要怎么办?”傅子芩忽然有了理智这种东西。
傅子芩用被捆住的手捂住脸,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悲惨的受害者了,不但遭人凌虐还得教凶手怎么凌虐他。
“去……浴室……”
一顿混乱之后,司离枭抱着傅子芩的被子休养生息。傅子芩趴在床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
“我告诉你,”满足后的司离枭声音里都缓和了不少,“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具,我丢掉你之前你都不能离开我。”
“行,行。”傅子芩无力地回答,这孩子也是真别扭,直接说喜欢他不就好了么?
算了,他作为一个社会人,就勉为其难地接收这个霸道的小孩好了。
“惨了!”傅子芩忽然鲤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我今天还要上班啊!”
司离枭看着傅子芩紧实的腰线,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反正都迟到了,干脆缺旷吧。”
被压倒的傅子芩在喘息的空档大吼:“我的全勤奖啊!”
大早上被激情吵醒的成羽亭瞬间跳起来踢开卧室门大吼:“傅子芩!你再嚎就给我滚出去住!”
“放心,我会尽早安排。”司离枭一脸淡然。
傅子芩保持着被压倒的姿势,在成羽亭满意地关上门后,发出人类最为原始的怒吼。
“司离枭你个死崽子给我滚下去!”
【现代剧场一见钟情完】
第20章 章十八 祭奠太后
老祖宗传下的规矩父母辞世应服孝三年,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前几代皇帝便将三年改为三十六日。守孝之后太后下葬,司离枭立即策马去了北郊行宫。行宫里本该好好躺着的人大约没收到消息,皇帝到时不见了踪影。
“芩妃呢?”司离枭握紧手里的马鞭。
“回禀陛下,芩妃娘娘去了后山。”跪倒一片的侍从中玉葑微微颤声道。
“去了后山?”司离枭瞪大眼,“你们竟放芩妃去了别处?”
“禀陛下,”玉葑忙磕头,“娘娘旁边有北疆王看着,想来……”
司离枭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北疆王?”
“是,”仍伏在地的玉葑答道,“娘娘说想去一个地方,北疆王便带着娘娘过去了。”
他是让北疆王代他看守傅子芩,可没给他任何其他的权力。
司离枭丢开马鞭,一言不发便朝后山走去。
明亮的火焰在铁盆中跳跃,照得跪在盆边的傅子芩宛如砂纸般苍白的脸也有了些颜色。司允修往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从头到尾不置一词。穆晰舫盘着腿坐在门外,看碧蓝的天空云卷云舒。
手中的纸钱全数放入火盆,傅子芩看着火焰,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多谢北疆王。”
“想来你身负重伤尚未痊愈,也逃不远。”司允修语气淡淡。
“不止是谢你让我为夫人烧纸,”傅子芩眼眸中映出火焰的模样,“也谢谢你照顾我的孩子。”
这话不只是感激那么简单,拐弯抹角地也问了孩子的情况。
司允修微微叹息,“他天生中气不足,往后恐怕多灾多病。”
傅子芩心里揪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孽债才让儿子一出世便体弱。
“他会随我回北方,成为我的孩子。”司允修说得云淡风轻。
傅子芩却大惊失色,“北疆王,我想……”
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这人能救他的孩子便已是大幸,他没有置喙的余地。
“他是皇室血脉,我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北疆王看了傅子芩一眼。
傅子芩从那淡然的眸中看出了决绝,只能默默地垂下眼睑。北疆干涩少水,风沙极大,不知他的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如今康南王过世,先帝只剩陛下和北疆王两个儿子。”傅子芩语气里带了些担忧,“如今北疆王已是天策上将,不知陛下可有戒备之心。”
“陛下自然会戒备,”司允修坦然道,“北疆安宁之时便是我解甲归田之日。”
傅子芩有些不信地看向司允修,一个皇子功高震主,不但无心王位,甚至无心朝堂,着实让人不解。
司允修看出他的怀疑,淡笑道:“我从我母亲那里只学会一件事——明哲保身。”
铁盆中的纸钱燃尽之后被风一吹便浮到空中,飘飘荡荡地又落了下去。
“我母亲出身不高,也不受父皇宠爱,即便我出世之后也只是在余皇后的提拔之下升到了美人的位置。”司允修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灰烬,“再加上没两年父皇便带回先太后,很快褫夺了余皇后的封号,依附余皇后的母亲更是处处受人轻视。”
傅子芩唏嘘不已,狗皇帝不但残害了他们桃源,更冷落了整个后宫,弄得人人不得安宁。
“当年我也年少轻狂,觉得堂堂皇子夹着尾巴做人何其耻辱,十二岁便参军,去了哪个兄弟都不愿踏足的北疆。”司允修的声音愈发低沉,“母亲写了数封信道她常常咳嗽身体不适,让我赶紧回京。我一心想要立军功没有多作理会,不料没过多久,母亲竟染了肺痨,被禁闭在宫外的小院,病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