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苏颦眉,溪苏一颦眉叶红蓼就紧张。
叶红蓼连忙讨好说:“溪苏要是不愿意,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也不想去,不想再体会那世界血葬的感觉。
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溪苏被血魔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此时,叶红蓼感到胸口的灼痛明显消除了不少,口齿唇舌间的血腥味却萦绕不绝。
溪苏见他此状,想来艾翁也不曾告诉他些什么。
刚才突然犯病,还好自己拦得及时,否则又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还好这药灌的及时。
溪苏道:“我有些累了,六爷若无事,就先……”
“我有事。”叶红蓼忙说,说罢又遮口。
溪苏道:“六爷还有何事?”
叶红蓼道:“溪苏,我近日常梦见一红衣女子,方才在枯梅前也是。”
溪苏又颦眉,缓思片刻,问:“六爷可认得?”
叶红蓼木讷道:“不认得。认不得。每次都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只是看她莹莹玉姿,想必是个美人。”
溪苏无语,你这脑子里此时还能想起这些。
当然是个美人。美得不可方物。
见溪苏不语,叶红蓼继续道:“还有这次,我都差点看清她的面容了。”
溪苏肩头微微一颤。
叶红蓼道:“溪苏,你说会不会是这梅树有了灵性,我才差点看清的?”
碍事的灵性。
溪苏抬头,嫣然一笑道:“六爷不要多想了。”
溪苏起身,不问叶红蓼,兀自在床上躺下。
叶红蓼猜测,溪苏是真的有些累了,刚躺下就传来丝丝微息声。
叶红蓼也不知如何是好,胸口的灼痛几乎消失。
他揽了揽被子给溪苏盖上,自己伏在窗前,昏昏然。
溪苏脑海里不断涌出艾翁先前说的话。
梅树枯,饮漓变;漓水不渡往世人,枉你一生痴念。
作者有话要说:
半嫁-现在可以公开的人物信息-002
赵临川
性别:男
年龄:26
身份:敌军参谋,敌军使者
职责:活着
喜欢的人:赵蒙和
讨厌的人:无
简介:性格温和,喜欢穿华丽的衣服,对除了蒙和之外的事都毫不关心。
十年前的叛乱中被赵蒙和所救,不知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赵临川这个名字是赵蒙和所给。除了赵蒙和的回忆和赵临川这个名字,一无所有。
十年来作为城外军队的参谋,跟随赵蒙和攻打岳陵城。对赵蒙和的命令决定服从,同时也是赵蒙和的聆听者。
赵蒙和被叶红蓼击毙后,为了完成赵蒙和的遗愿将他安葬在岳陵城,而作为城外军队的使者进入岳陵城。
由于赵临川来意不明确,导致城内的潜伏者行动以及岳陵城的将士对其态度存疑。
一心想要复仇,杀死叶红蓼后自杀。在与城内的人接触之后,逐渐对其生命轨迹产生了影响。
第41章 第四十章 燃身煎泪
溪苏抬头,嫣然一笑道:“六爷不要多想了。”
溪苏起身,不问叶红蓼,兀自在床上躺下。
叶红蓼猜测,溪苏是真的有些累了,刚躺下就传来丝丝微息声。
叶红蓼也不知如何是好,胸口的灼痛几乎消失。
他揽了揽被子给溪苏盖上,自己伏在窗前,昏昏然。
溪苏脑海里不断涌出艾翁先前说的话。
梅树枯,饮漓变;漓水不渡往世人,枉你一生痴念。
饮漓苑少了岳陵城的烟火,多了浔阳城的古色古香。就连同样的旭阳皎轮三月天,都比两城来得别具风味。
这大抵是,没被硝烟熏染的模样。这大概也是两城之人日夜期盼的,岁岁平安的模样。
是夜,饮漓苑内拂过不知名的花香,房内小憩的叶红蓼被幽冥般的花香唤醒。
或许不是这花香太过诱人,而是叶红蓼早已不再像以往般,对酣睡和痴梦过度得留恋。
朦朦胧胧间挣开惺忪双眼,窗台的烛光在微风中舞动,同样惺忪迷蒙。
不知刚才的烛光是否也做了个好梦。想来是个好梦罢,不然怎对得起它的燃身煎泪。
想来已是深夜时辰,叶红蓼抬头,看到床上的溪苏安静的睡着。
叶红蓼又俯下身子,瞅着一旁睡得酣然的溪苏,甜甜的笑了。
现在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溪苏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从自己有记忆来,溪苏都是存在的。
溪苏宅子里有多少棵梅树,溪苏的药柜上有几个抽屉,每个抽屉里有什么药,没每种药多长时间补给一次,他都了如指掌。
仿佛不知不觉间,他都悄悄将这些属于溪苏的东西,暗自收藏。
叶红蓼习惯了按时喝溪苏煮的药,虽然很苦。
不仅如此,每每巡城或者出战归来,叶红蓼都习惯性的先来溪苏这里报道。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自从叶红蓼第一次出战时,受了伤,都来溪苏这里治疗。
尽管岳陵城是有军医的,但是叶红蓼见到拿着手术刀的林戈就吓得浑身鸡皮,因此都跑来溪苏这里。
往往来溪苏这里,治愈的快些。
夜里偷静,叶红蓼斗起胆子,想要唤醒溪苏来,彻夜闲聊。像许许多多个以前一样。
叶红蓼轻轻摇晃着溪苏的肩膀。
“溪苏,溪苏?”叶红蓼轻轻呼唤着,七分期待三分胆怯。
“溪苏,溪苏?”叶红蓼不依不饶。
几经呼唤之后,溪苏并无任何反应,叶红蓼顿觉不对劲。溪苏一向觉浅,以往自己在溪宅里留宿,翻个身都能将他扰醒,此时的溪苏为何睡得如此之深?
叶红蓼扶了扶溪苏的手欲将他摇醒,手碰到溪苏肌肤的那一刹那,瞬间惊呆。
溪苏的手,怎么会那么冰凉。
以往溪苏的手虽然冰凉,但是能感到血液流淌的温度,而此刻的溪苏的手,凉的……像是死人一般。
叶红蓼马上握紧溪苏的手大声喊:“溪苏,你醒醒!溪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任凭叶红蓼如何呼唤和摇晃,溪苏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叶红蓼试探了溪苏的鼻息,微不可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叶红蓼只觉得脑海混沌,全然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怎么办?以往都是溪苏给自己疗伤煮药,从未见溪苏这般情景过。
叶红蓼不知道该找谁。
忽而眼睛一闪,像是自言自语道:“艾翁。对,去找艾翁。”
叶红蓼火速背了卧榻沉睡的艾翁,一路上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明了情况。
溪苏房内,艾翁仔细审视着溪苏的情况。
顾明山与荷衣听得动静,披了外套前来,才知道溪苏出了事情。
三嫂和吴妈站与溪苏房内,急切的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溪苏,一脸急切。
溪苏门口抱臂靠门的,正是循声而来的赵临川。
艾翁在溪苏身上一通审视摆弄,许久才作罢。
见艾翁检查完毕,叶红蓼立马凑上来问:“溪苏,溪苏他怎么样了?”
艾翁撤了身子站起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袖子擦了擦烟杆,稍顿了片刻,又将烟杆插回腰间。
叶红蓼见他不语,又联想到艾翁之前似乎对溪苏有芥蒂,瞬间急躁起来,冲着艾翁略含质问到:“溪苏到底怎么样了!?”
艾翁听得他如此言语,立马侧颜怒视。叶红蓼明显感到艾翁的怒气,因为艾翁那因为怒气而抽动的胡子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顾明山见状,安抚道:“红蓼,你先不要着急。”
叶红蓼愤愤回道:“我怎么能不急!溪苏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不仅不能救他,就连他为什么会这样都不知道!”
叶红蓼怒吼,不像是发狂,却像是责备和埋怨自己。
三嫂厉声道:“红蓼,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二哥说话!”
听三嫂一语,叶红蓼倒是冷静了不少。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分,别过脸道歉道:“二哥,对不起……”
顾明山轻叹口气,他明白此刻的叶红蓼,就像个遇见危险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匕首。却不是在为了攻击。
而是为了掩饰,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顾明山轻轻探身艾翁,恳恳问道:“艾翁,溪大夫怎么样?”
艾翁眼珠斜了一眼一旁浑身带刺的叶红蓼,又扫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溪苏,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句话问的叶红蓼茫然。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睡前还好好的,刚醒来就看到溪苏这个样子的啊。
叶红蓼抿了抿嘴道:“就刚才……”
“怎么可能!”艾翁勃然大怒吼道。惊得叶红蓼身子一颤,呆若木鱼。
艾翁脸上的青筋暴起,脸皮一抽一抽的,喘了几口粗气,极力克制道:“像他这种程度,至少积攒了十年的光景。”
叶红蓼茫然抬眼,嘴里不自觉滑出:“十年?”
怎么会?
艾翁深深剜了叶红蓼一眼,道:“你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叶红蓼惊愕失语,满眼愧疚和懊悔。十年?别说十年,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自诩与溪苏相知相伴,却没留察到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