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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降天下 (冢祭)


  魏洛微展诏书确认印记,再是一叩首,“臣等这就去昭告天下,至于宫里头,还请徐公公协助奔走相告。”
  三两官员随着魏洛共同离去,余留的官员太医仍是伏地跪拜,大气不敢喘。翔钧用余光扫过跪地一行人,自己残躯待死,旁人个个健壮精神,想越多是越心烦,“你们滚到殿外去跪,朕看了就烦。”
  宫里的人命薄似纱纸,都无需用力就能捅破撕碎,朝不保夕的日子谁敢悖逆圣意,转眼挤满一室的人都跪在了殿外。泼墨无光的黑夜,劈头而来的电闪雷鸣不断,翔云的烈风愈发狷狂,倾盆的雨随时会倒下。


第70章 后宫寻真
  屋内只余父子二人,翔钧吃力的拉了拉翔书官袖口,指尖颤栗的轻点榻旁圆凳。
  烛火熹微,昏暗的烛光照在翔钧脸上,那张暗无神色的面容,瞧不出半点容光,灰白的神色发散的眸光。翔钧的命像是紧绷欲断的丝线,随时会绷断。
  “你打算怎么处置废太子?”
  翔书官神情一惊,垂臂的手愈发紧握,镇定道:“贬为庶人,终身幽禁在冷宫。”
  “做不成大事的,朕要你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中要他的命。”
  翔书官双眸登时睁大,悲戚的开口:“父皇!大哥他……”
  翔钧猛地推开抓住自己手臂的两手,大喘着气,好似不这么做就会即刻断气撒手人寰,“他不是你大哥,不孝子!大逆不道啊,为了个女人竟做出这事。我要你朝天发誓,我龙驭宾天后你就替我结果了翔贺与淑贵妃那个贱人,否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蓦地转头瞧烟,与此同时烟亦是震骇地挑眉看向我。我无声冷哼,为杀亲儿子又不愿自己惨遭骂名,竟逼自己儿子发这般毒誓,真是死不足惜。
  翔书官唇色煞白地双膝跪地,犹豫许久不愿弑兄也不想让老父失望,右手不住颤抖的高举过头顶,悲鸣的起誓。
  翔钧听完方心满意足叫翔书官起身复坐,“好皇儿,记住你的话,别让父皇失望。”语顿了大半晌,翔钧视线直盯在殿门上,像是要看穿一样,“外面那群人……等我死后,要他们……陪葬,一个不留。”
  耳边忽来“轰”的雷声,震耳欲聋另人心颤,比之雷鸣更让我骇然的是翔钧的话。院落里跪守的不仅有翔钧的臣民,更有他的亲骨肉,可就因他们都瞧见自己落魄不堪的模样,竟要那些鲜活的生命活葬。
  翔书官此刻镇静不少,或是因翔贺的事有所麻木,他深邃的望向翔钧,平静地回答:“遵旨。”
  翔钧神思越发疲倦,他极力强撑精神,生怕睡去就再醒不来,“朕在冷宫时曾有人来探望,官儿可知道是谁?”
  翔书官神色有说不出的刚毅,他眸光柔和却是冷厉的扫过翔钧,面上是自信的淡笑,缓缓摇头:“儿臣不知其是何人,父皇可还记得那人长相,好让儿臣派人去找来。”
  “算了,朕没能看清。”翔钧哪能看到,从头至尾他就见过易容成翔贺的人去见他,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父皇,儿臣想起一事要去交代,片刻就回来。”得到翔钧默许,翔书官盯了良久翔钧毅然起身,转身之际两行清泪缓慢淌下,他双手紧握拳,每一步每一定都是用尽全力的。推门时,翔书官复回首一望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翔钧,跨过门栏缓缓磕上身后殿门如封闭皇陵。
  我与烟慢步走出,径直走到龙榻床头,冷漠道:“皇上,你该驾崩了。”
  尚且来不及怒骂开口,殿外传进翔书官的喊话:“皇上!驾崩了。”
  “什……”翔钧神情有着无法相信的愤怒、质疑、震惊及无数道不明的神色,他双手由重逐轻地拍打床板,气渐喘不上了。怒目圆睁的翔钧格外丑陋,恰如他阴暗狠戾的内心,令人见了就作呕。
  翔书官独自一人回了寝宫,泫泪看着剩最后口气的翔钧,哽咽道:“如果违背了誓言真的会五雷轰顶,儿子会受之的。父皇,你安息吧。”
  倾盆的雨在翔钧断气的那刻哗然而下,雨水倒洒像是要倾漫翔麟宫,又像是要洗刷翔钧遗留的污浊气息。魏洛携重臣匆匆赶来,躺在床的翔钧早面色青白,没有半点气息。
  魏洛声色都是极为镇静的,他缓了口气,淡然道:“国不能一日无君,太子纵然再伤心,还请尽早登基,好稳朝纲。还有一事臣斗胆要问句,庶人翔贺该如何处置。”
  “书官资质愚钝,难堪大任,诸事还需丞相辅佐。”翔书官声有哽咽凄哀,思虑再三,徐徐道:“大……罪人翔贺,暂且关押在地牢,待我见过后再做决断。”
  “是,先皇已逝,殿下切莫伤心恸哭过度,要保重身体啊。”
  翔书官依托徐培祥的力量,慢步离去,出门前哀痛开口:“父皇的事有劳魏相爷与众卿家多操持了。”
  一干官员齐刷刷下跪,叩首道:“臣等必定尽心竭力,恭送千岁殿下。”
  适夜的翔麟宫禁无人能眠,痛哭声响彻了整个宫中,哭喊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脸上都闷了层悲伤阴霾。后宫众妃哭到昏死的人多得数不尽,皆是以泪洗面,仿佛翔钧生前与自己恩爱比翼才难舍,只有她们心里清楚这泪是真情或假意。
  暴雨倾盆了整夜,次日清早适才减缓势头,逐渐化作细雨绵绵。一早翔书官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清思殿,眼圈微微泛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寻思禅奉上醒神茶,关怀道:“淑贵妃还好吗?”
  翔书官紧闭双眼,五官应痛苦而拧做一团,久不能舒缓,“淑贵母妃昨夜听到旨意冷静的出奇,她告诉我了个多年前的故事,悲痛欲绝的故事。”
  我心下不忍,喟叹开口:“你有见过翔贺吗?”
  翔书官颓低两肩,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无需再问了,亦无话可说了。”
  文锦迟疑地呢喃:“你要处死他吗?”
  “他会被终身幽禁在冷宫,永世不得出,直到老死。”翔书官静一静,悲苦神色方缓了些,勉强浅笑道:“淑贵母妃闻得王爷救人时的英姿,颇为青睐,想请苏兄与烟公子共用午膳。不知两位愿意赏脸吗?”
  嫔妃私见男子是有违族制的,况且我们既非皇亲又非皇子,不想那淑贵妃竟能说服翔书官亲自招待我俩。我踯躅考虑许久,终是抵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淡笑间欣然答应:“贵妃亲口相邀,又有翔云国君做说客,我们是盛情难却了。”
  翔书官尚没登基已是诸事缠身,他刚坐下连太师椅都没捂热就见徐培祥匆匆赶来。在寥寥数语的交谈后,翔书官兀然起身,惭愧地直挠头,“朝堂事多,我就不陪苏兄品茶细谈了。”
  互相寒暄了数语,翔书官赶着去前朝,离去前不忘多嘱咐道:“午膳时分我会派人来领路,二位在清思殿等候便可。”
  烟静静思索良久,自语道:“淑贵妃与我们素未谋面,何故即使违背祖制宫规都要见我们一面?”
  宫里最多的就是秘密,翔钧临死前既要翔书官替他杀了翔贺与淑贵妃,可想此二人必是知道当年不为人知的真相。我心中疑惑逐渐解开,浅浅一笑,“翔书官来时神思倦态,仅是心神俱疲罢了。所以淑贵妃是心慈的,半真半假的说了个陈年往事,保住了翔贺的性命,也没撕开翔钧丑恶的那面。翔书官虽不是她肚里所出的,但打小养在身旁,加之翔书官孝顺,她于心不忍啊。”
  文锦脑筋转的快,沉思片刻惊异道:“战神的意思是说数年前暴毙的公主其实……”
  我嘴角蕴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猜测罢了。”
  烟双掌捂着口鼻思考,良久颦眉开口:“猜得有理有据,只不过淑贵妃怎会执意接见我俩。”
  这点我始终没琢磨清楚,胡乱猜测道:“许是因为我么同去密室救了翔钧,毕竟我们瞧见些本不该见到的。”
  影双眼紧盯在殿门雕栏明纸上模糊的身影,“又或是有耳目日夜在身边窥探,贵妃打听到的事怎么会少呢?”
  我微笑中温柔道:“别胡说,淑贵妃岂是隔墙窥听的小人。”说话得罪不得人,但给点警告是必要的。果真,门外身影瞬息间颤栗了下,略往外移了一小步。
  文锦半是诧异半是激赏,掌拍案几跳起道:“好利的眼睛,你怎就发现异样的?”
  影甚少被人夸奖,听到忽如其来的夸赞顿时涨红脸颊,他羞赧的摸着后颈,低声呢喃:“从前在苏旁守护惯了,习惯对诸事都多留个心神。烟老来后我就注意到殿门外总有人影看守,当时只觉说不出的难受,直到昨晚去码头时无意瞥见其他宫里,才发现异常。”
  “不愧是你教出来的。”
  我歪斜脑袋玩笑道:“你是嫌弃茗毓不好么,借这机会诉苦。”
  烟伸手一勾逮住面白低落的茗毓,“我警告你,别顺杆子就往上爬,没事少挑拨离间啊。我日子要过的不舒心,你别指望能活的舒坦。”
  茗毓手轻推烟肩头,撇头嗔笑:“尝到苦头了呢,叫你平时嘴坏爱寻事,现在可算如愿教出个好对手。你自己被人糗也算了,偏是连累我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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