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鲲一下子冷着脸,厉声道:“要治他得用我虞家独门绝学金针,这套针法绝不能外传!哼,告诉文老怪?那你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怎么治的!你就看着你爹再过些年,脑浆炸裂,七窍流血死在你眼前吧!”
宝儿毕竟是个小丫头,就算敏锐多思,毕竟经见的太少了,被虞鲲这一套把戏搞的心神大乱,一想到虞鲲说的画面,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虞鲲一看,就知道火候到了,等到宝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既不放心我治他,我又不能将针法外传,那治你爹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宝儿打了个嗝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来,连声问道:“求你了,你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求爹爹让他放你走,好不好?”
虞鲲扭了扭脖子,让自己能够更舒服一点,等宝儿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这才说:“你拜我为师,跟我学医术。毒王针法只传徒弟,你要是当了我徒弟当然就能学了。以你的资质,学成也不过十年的事儿,到时候你岂不是可以亲自救治你爹?”
去学医吗?
宝儿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前她的人生就沉浸在母亲的各种念叨之中,不许大步走路,吃饭不许过一碗,笑起来不能露出牙齿,每日得跟着麼麽学绣花,学裁衣,学着管束下人,算计家用账目。
母亲说了,她以后要成为一个贤妻良母,这些都是为了让她嫁个好人家而做准备。
她不喜欢这些,她想开心就大步跑,尖声笑,她想痛痛快快地吃饭,吃那些有味道的肉菜,而不是被麼麽管束着吃那些让人倒胃口的燕窝粥,连油盐都吝惜放的素菜。
她也不是没有抗拒过,可抗拒的后果就是被送去跪祠堂,一跪一整天,只给三碗清水一块馒头,饥饿和干渴打倒了幼小的宝儿。她哭着向母亲承认错误,并且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跟着麼麽们好好学规矩,以后长成一个合格的贤淑贵女。
若不是三叔带走了她,她可能就要顺着母亲的安排一步一步往下走,直到变成那些千人一面的端庄贵妇人。
自从来了边关,她见识到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做了以前最想做的事。她可以穿着裤子和狗娃子到处疯玩,也可以吃到浑厚肥美的炖肉,她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地在院子里练习骑马,练习钟家枪。
在第一次看到爹爹身披银甲策马而来的时候,宝儿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她这辈子绝对不嫁人,她要跟爹爹在一起,她要成为一名女将军,当爹爹的左膀右臂,跟他一起保家卫国,就算战死,也是死得其所,活的有意义。
这个念头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几乎成为了一种梦境一般美好的,值得为之奋斗追逐的目标。
现在,她要放弃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给所有小天使比心,我们明天见
从明天开始,时间线就要加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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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
这天, 小矮子刚刚吃过晚饭,蹲在军帐外剔牙的时候,就看到两个面生的人带着三大车的东西朝着将军的帐子走去。他赶忙上前把人拦住, “什么人?军事重地,尔等岂敢乱闯?!”说着手就朝着后腰摸了过去, 这营口的看守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敢放陌生人进来。
领头的那个少年赶忙笑着塞了一块银饼子过来, “这位军爷误会了, 咱们不是外人,是来给钟将军送东西的。”
小矮子一把挥开银子,抽出腰刀,声严色厉地继续盘问:“可有何证据?陪同你们进来的人呢?”
这时一个提着裤腰带的军汉跑了过来,对着小矮子鞠躬哈腰地笑着解释,“误会误会, 我刚刚去拉了泡屎, 就先让他们过来了。”说着又比划了一下身边的少年, “这位是贤王殿下身边的冯听事,奉贤王的旨令前来给钟将军送家礼的。”
小矮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军汉, “就算是贤王殿下亲来, 没有令牌也不可在军营乱跑, 你当军令是摆设吗?”然后转头对冯山说:“这位听事,请在此等候,我请将军过来!”临走之前还冲着那军汉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
看到军汉瑟缩又愤恨的模样,冯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看来殿下所料不错,这陇安关里也到处都是明争暗斗啊。
小矮子跑到破虏帐子前的时候迟疑了一瞬,自打那天将军去追人,不知道结果如何,反正这心情就一直不怎么美|妙。每天把他们操练的呼爹喊娘,但凡有人不好生训练,这下起狠手来可是丝毫不见心软。
他摸了摸今天被敲了两棍子的屁|股,心有戚戚地喊了一声:“报告将军,有人求见。”
破虏正烦躁着呢,一想到宝儿多了那么个糟心的邻居兼师父,他这心里的恼意就一直徘徊不去。
那天他打了两只山鸡带着干柴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宝儿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儿一般,一看见他就扑上来,扯着哭腔问:“爹,你的头疼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受伤了?”
破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片刻的功夫,小丫头的思维就跳到这儿了?他赶忙扔下东西把宝儿抱进怀里,不住地安抚道:“不哭不哭,宝儿不哭,你告诉爹,到底怎么了?”
宝儿哭哭啼啼地一个劲儿摇头,嘴里不住地追问:“你头疼肯定是生病了吧,不然怎么会经常痛成那个样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脑子是不是受伤了?”
这个让他可怎么解释,他的精神域在那次救长平的时候受伤至今未愈,而每次自行愈合的时候都是疼痛难忍,可这跟宝儿哭鼻子有什么关系?
“爹的头痛是因为上次救七皇子不小心在石头上磕着了,所以偶尔会头痛,养个一两年就好了。”
宝儿听他这么说,就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抽噎了两声,对破虏说:“爹,我要跟这个老爷爷去学医术。”
你特么的是在逗我?!
破虏的表情瞬间就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是跟我说以后要当女将军,跟着我策马疆场的吗?怎么一转眼,你又要去学医术了?再说了,你想学医术,爹送你去师祖那儿学啊,他老人家本事可大了,是药佛的后人……”
宝儿打断了破虏的话,“可师祖也治不了你脑袋里的伤,对不对?”
破虏卡壳了,他这伤别说师父了,就是神仙来了都不知道顶不顶用呢,他这是伤到了精神力本源,想要痊愈只能靠自身的精神力慢慢修复。
可他又不能跟宝儿实打实的说,只能转移话题,“那宝儿你为什么非要跟着这个老头学医?”他得找出宝儿突变的根源来,然后再解决掉这个问题。至于去跟这个毒王学医术,绝对不可能!虽然根据Owl收集的资料显示,这家伙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可就冲他今天一言不合就抢人的态度,破虏就不会允许宝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宝儿吭哧了半晌,实在敌不过破虏温柔的眼神,就把毒王跟她说的那些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一再强调,“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学医术,治好你的伤,让你长命百岁的,你一定要信我!”
破虏刚开始听到毒王这番话真的是要气炸了,这种龌龊下作的手段去欺骗诱拐一个孩子,自己当时就该一剑了结了他!可是当听到宝儿这番急切的保证之后,他这心就化成了一滩水,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他伸手将宝儿拉进怀里,笑眯眯地说:“爹爹相信宝儿一定能救爹的,宝儿特别厉害。”
但是心里再怎么感动,这件事他是不会答应的,破虏拍了拍宝儿的脑门,严肃地说:“宝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你知道他或许害死过不少无辜的人吗?你如果想要学医,我送你去师祖那里,可这个人,绝对不行!”说着就朝毒王走了过去,说不得这次他得突破给自己设定的规则,在法律之外动手杀一个人了。
宝儿听破虏这么说,急的又哭了起来,她抱住破虏的腰,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爹,爹你别杀他,我要跟他学医,我只要跟他学医。”想起毒王那会儿跟她描述的画面,宝儿觉得心都在抖,“爹,我跟你保证,我只跟着他学医术,绝对不会学那些害人的东西,真的!”
毒王看到这父女俩拉拉扯扯的,着实有些不耐烦,他肚子鼓来鼓去地用腹语说:“行了,两个小娃娃这么磨叽!文老怪的徒弟跟他一样,都这么迂腐死板!你要是不放心,我跟你们回去好了,我在你家旁边买处宅子,在你眼皮子底下教导她,这你总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