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乔清笑着小声问。说话的时候他故意凑得很近,嘴唇碰到了项飞羽的耳垂。
项飞羽缩了缩,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上衣:“不……不难受。”
乔清没有说话,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他。项飞羽眼睛不敢睁开,但随着乔清的动作,他抑制不住似的,很轻地喘息起来。
手指碰到了滑腻的液体。阳根头端沁出的浆液淌到乔清手上,再揉几下,整根硬物都湿了一般,在烛光里反射着水似的亮光。
乔清曲了曲手指,指尖轻抠那正不断吐出无色体液的小口。
项飞羽顿时一抖,没压住自己声音。随着他叫出来,乔清的手也被粘腻的精水打湿了。乔清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么快。
暂时失去力气的人仍旧侧躺着,乔清把自己手上的玩意儿糊到项飞羽的下腹,又抹到他的手上。温凉的液体让项飞羽的手抽了抽,乔清牢牢抓住,两人的手掌全是项飞羽射出来的东西,黏糊糊,滑腻腻,有古怪的声音。
项飞羽喉间咕噜一响,是咽了口唾沫。
他睁开眼,转头看乔清。
纵使他记忆尚未恢复,但之前被乔清救助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乔清别扭的慈悲,和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项飞羽全都记在心里。此时乔清褪了他亵裤,为他做这样的事情,他偏偏能从这种怪异的亲密里头,察觉到乔清嘲弄的心思。
大夫不是帮自己,他只是想戏弄自己。
下腹和双腿凉飕飕,项飞羽看着乔清,心里有种不知如何析清的难过从他的混沌与愉悦中,挣脱了,浮上来。
乔清正巧也垂眼看他,愣了一下。
项飞羽的眼睛是湿的。但他脸上发红,嘴唇被咬成了朱色,凑起来一看,像是又委屈,又快活。
“舒服吗?”
乔清俯下`身问他。
项飞羽想往后退,但他已经躺在床上,退无可退,乔清的脸就这样压了下来,离他异常近。
“……舒服。”项飞羽喃喃道。
“喜欢我这样弄你吗?”乔清又问。
这次项飞羽不说话了。乔清也没想逼问他,扭过头,又侍弄起他那根尚未软下去的玩意儿。项飞羽已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胯下那物雄壮结实,被他揉搓得不住往外吐出湿漉漉的粘液。这回弄得比刚刚要久了一些,在难熬的不适里,项飞羽渐渐被身骨酥软的快活勾了进去,不自觉地扭了起来。
他一旦动,乔清就觉得不对劲。
开始只觉得在玩弄一具木偶,不反抗,不会提出意见——但项飞羽动了。
他不止动了,还拽住了乔清的衣襟。
因已经准备睡觉,乔清也换了轻薄温暖的衣服,衣襟被项飞羽一抓,直接露出了胸膛。项飞羽翻了个身,嘴里绵绵地哼着,整个人往乔清怀里凑过去。乔清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护着他的后脑勺,项飞羽在他这个动作里抬了抬头,离他更近了。
他仰望着乔清,像看着自己沉迷的神,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指尖在乔清滑凉的皮肤上挠了几下。
“大夫……大夫……”项飞羽的手被乔清抓着,两人一起侍弄那根翘挺得快要贴上腹部的阳茎。
乔清的手紧了紧。项飞羽被这快活的疼惊了一跳,嘶哑地喊出来。但乔清却突然放开手,从床上跳了下来。
身下和手边突然失去了他人的温度,项飞羽愣了一下。“大夫……?”
乔清脸色极为难看。他一声不出,连外衣也没披,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缸中蓄的水没有结冰,但温度极低,触手冰凉。
乔清喝下一碗,终于将心头躁火压下。
他放好碗,扶着柜子,转头看着门外头。厨房与他的卧房紧贴着,他能看到从卧房门窗处透出来的烛光。
做得太过火了。他想,太过了,过头了,过火了,总之什么都过了。他不该起这个心,更不该去碰项飞羽,最不该的,是碰了又碰。做错了做错了……乔清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夜风凉得透骨,乔清洗净了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身子冷了,才敢走回去。
项飞羽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看他。乔清一走进来就挥手灭了那截蜡烛,抹黑走到床边躺上去。
项飞羽贴墙坐着,很久之后才慢慢躺下。乔清背对着他,浑身散着寒冷的雪气。项飞羽尽量凑近他睡,察觉到他身体很冰,却又不敢碰,于是把自己的被子全都给乔清堆了过去。
“对不住。”他小声对乔清说,“那个很脏的。”
乔清没有睡着。他睡不着。没有被褥的项飞羽也睡不着,因为太冷还一直在抖,抖得床都咯咯响。乔清叹了口气,转身掀开被子,把凉凉的项飞羽一把裹进被里。
年三十的那天,乔清让项飞羽穿上自己的衣服,说要带他去镇上看灯。
那衣服是乔清穿过的,项飞羽记得。紫红色的布料厚实温暖,套上去之后,项飞羽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略为红润了。他头发只长了一点,看上去很怪异,乔清打量他半天,把自己的帽子也拿出来给项飞羽戴上。他戴得很小心,生怕碰到项飞羽的伤口。项飞羽倒是高兴极了,一直摇头晃脑。
乔清把马让给他骑。说来奇怪,虽然项飞羽应当不记得如何骑马,但他踩了几下马镫之后,顺顺当当就翻了上去。他身材修长,虽然瘦了许多,但架子仍在,坐在马背上抬头挺胸,是一位很俊俏的光头少侠。
“走了。”乔清在前面牵着马。
两人离开山谷的时候还不到晌午,但抵达镇上时已经是晚上了。
冬季天黑得早,镇上热闹非凡,五彩的灯盏挂了起来,戏台搭了起来,穿着新衣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来去,笑个不停。
“过节了……”项飞羽低声说。他的目光完全被灯火吸引,明亮的光线映得他整个人也亮着,和在谷里苍白虚弱的模样完全不同。
乔清把马寄放在熟悉的店家那里,回身扶着项飞羽下马。项飞羽在马上骑了半天,有些头晕,落地后在椅上坐了许久。乔清让他好好坐着,自己出去为他买了面,买了甜滋滋的糖水,还买来圆不隆冬的冰糖葫芦串儿。
项飞羽呼吸急促,有些难受。乔清为他把脉,发现他内息紊乱,真气激荡。
“是因为骑马么?你不喜欢骑马?”他弯腰问。
项飞羽没出声,摇了摇头。乔清给他输了些内力,好容易平缓了他体内的真气,项飞羽又活了似的,要乔清带着他去看彩灯和烧鞭炮。
走在路上的时候,项飞羽拿着冰糖葫芦刺来刺去。乔清看了觉得奇怪:“你干什么?”
“练剑。”项飞羽快活地说,“这是我们云霄谷的剑法。”
乔清愣了下:“你想起什么了?”
“我用剑的。”项飞羽说,“而且剑法还不错。”
他走路时挺直了腰,步子迈得很大,眼神没了稚气的怯意,反倒多了点儿少年意气。
乔清心想,那就好。
两人逛了几圈,项飞羽吞了一大堆吃食,乔清什么也没要,只买了几个空的药囊,打算回去填满。
他买好了药囊,招手让项飞羽过来。“这是陈老板。”乔清指着药铺的掌柜说,“我去见个朋友,你在这儿等着,不许乱走。”
项飞羽也要跟着去:“我随你去,我懂剑法,可以保护你。”
乔清笑了几声:“三脚猫。”
项飞羽最后乖乖守在药铺子里,慈眉善目的陈老板端来肉脯给他吃,项飞羽吃得什么都忘了,直到发现外面灯火渐渐稀少,才猛地站起来。
“大家都回家了么?”他问陈老板,“大夫呢?”
陈老板也在收拾铺子里的东西。
“都要回家守岁,乔大夫也回家咯。”他说,“你在我这里住下来吧。”
项飞羽抓了一把肉脯用衣服兜着:“多谢陈老板,大夫去见什么朋友?我去找他。”
“大夫回家了。”陈老板拉住他,“没有什么朋友,他早走了。”
项飞羽愣住了,呆呆看着陈老板,半天没吭出一个声儿。
“我答应他照顾你的。你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儿与你年纪相仿,如今都能帮忙做生意了。你以后可以跟着他学点儿东西,等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再走不迟。”
项飞羽一时头晕目眩,胸中气息滚荡,激得喉咙发疼,几乎说不出话来。
“乔大夫是个好心人,但他不会一直呆在药庐里的。他常常四处游走,照顾不了你……”陈老板还在絮絮地说着,眼前的青年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在他脸上投下浓厚阴影。
“他真不要我了?”项飞羽问。
陈老板吃了一惊。青年的声音与方才不太一样了,像是压抑着怒气,让他有些糊涂。
他还未说出一句话,项飞羽就转身大步走出了药铺。
——
乔清骑着马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药庐。
他这个药庐地方算是比较隐蔽,除了冯寄风和于畅景等人,镇上基本没人知道。他完全不担心项飞羽会找回来。
在没人的房子和药田里转了一圈,他觉得神清气爽。
夜沉重地压下来,天上没有星星,他远远看到高处有雪沫随风飘飞,随即有细细的水滴落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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