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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青囊 CP完结+番外 (鸡包纸)


  小九熟知乔清性情,随口问道:“他身上一定有银两罢?不然你也不会费这么多功夫,将人运回来。”
  乔清一愣,脸上微红,咬牙道:“可恶!”
  他救人完全随心所欲,若不是善心大发,便一定是看中了伤者身上的银两。伤者越凶险,而乔清又越殷勤,那便一定是因为金珠银宝,多得不得了。
  可项飞羽身上,只有那块未经雕琢的血玉。
  把小九赶回家,乔清凑到柴房窗边,忖度了半天才开门走进去。
  他把手搭在项飞羽腕上,片刻后便皱起了眉。
  丹田空荡,手脚筋脉断裂受阻。这人不仅内功外功全失,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个废人了。
  在乔清硬邦邦的医者心里,此时莫名窜出了一种不好解释的同情。
  血玉是不能还他的了。乔清心想,等他醒了,估计也无力走出这深谷,自此只能给我乔某人做牛做马,一偿前债。
  他决心代替静池山向云霄谷收这笔债,把项飞羽当奴才来用。
  小九偶尔会来帮他做事,来的次数多了,忍不住跟乔清提意见。
  “乔大夫,柴房那公子,你真的不给他穿衣服?”小九抖了抖,“虽然谷里不算冷,可他还受着重伤,怕是挨不过去。”
  “挨得过去,这人是练武的,底子好得很。”乔清平静道,“再说我哪里有衣裳给他穿?”
  项飞羽只能躺在柴房的干草上,意识昏沉地度过了大半个月。乔清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救他,但心里头的疙瘩解不开,倒是小九去看望项飞羽的次数还多一些。
  药汤一点点灌下去,项飞羽身上的热气也渐渐多起来。为了给他后脑勺的创口上药与包扎,乔清使用内力剃了他满头血糊糊的头发,把他翻过来让他一直趴着,只有小九喂药时才可翻身。
  又过了一段日子,乔清早晨去柴房取药锄时,发现项飞羽居然醒了,还坐了起来。
  他大吃一惊,低头一想,自己已有五六日没来过柴房,小九说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竟是一点儿没想起项飞羽已经好成这样了。
  既然要救自己的奴才,乔清懒得服侍他,但是用的药都是好药。项飞羽身上仍旧遍布伤痕,但腹上与头上都厚厚地包扎着,身上也还算干净。
  他怯怯地坐在干草堆上,一只手扶着自己肚子,一只手掩着双腿之间,警惕地看着乔清。
  “不用遮了,都看了几十遍。”乔清走进柴房去拿药锄,随口道,“既然起得来,便去烧水做饭吧。”
  他说得顺口,心里更是十二万分的高兴。
  乔清以前经营着一个客栈,手底下帮自己做饭洗衣沏茶倒酒的人很多,可后来客栈没了,他回到山谷里,只有一个来去自由的小九在,总是觉得不方便。
  扭头看看项飞羽,那点儿稀薄的同情之心又窜了起来。毕竟要做饭,要生火,光溜溜的也不好,干脆让小九带一套他爹的旧衣服来,让他对付着穿穿就算了。
  项飞羽仍是呆呆看他,轻咬着嘴唇,眉头皱成一团。
  乔清见他不动弹,好不容易生出的同情心消失了:“我救了你,你帮我做点事,这是应该的吧?你和你师父毁了静池山,我可是以德报怨,没有害你,还救活了你这个两面三刀之人的性命……”
  项飞羽在他凶狠的神态里缩了起来,咬着自己指头,微微发颤。
  “你……是谁?”他许久不说话,声音嘶哑难听,几乎无法发声,“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乔清愣了片刻,心头忽地一亮,连忙扔了药锄走过去。他一靠近,项飞羽立刻缩得更紧,双眼满是恐惧。
  乔清停了步,清清嗓子,尽量温和地问他:“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项飞羽死死咬着自己的指头,眼睛不敢落在乔清脸上,目光在地面游移。
  他低下头,便露出了脑后被包扎着的地方。
  乔清察看过他头上的伤,不难治,但没想过这伤竟会令他遗忘前事。
  他心头又软了,想到血玉,想到这个如今完全可以被自己随意拿捏的人,难言的得意与爽快令他通体舒畅。乔清微笑着伸出手,异常温柔地抚摸项飞羽的光脑袋。
  “你叫项飞羽,是个傻子。”乔清轻声道,“我是乔清,一个大夫,你的救命恩人。”
  对于乔清的话,项飞羽是照单全收了的。
  乔清给他拿来一条旧褥子,他便连忙披着,权当遮挡。
  乔清让他走出柴房,去熟悉厨房和药田的位置,他也跟着乖乖做了。
  这反倒令乔清很不习惯。原本想着项飞羽清醒之后自己还可以与他斗嘴解闷,现在做不到了,乔清很失落。
  “你真不记得了吗?”乔清问。
  项飞羽走得踉踉跄跄,乔清也不打算扶着,给他折了根树枝当拐杖。项飞羽从柴房走到药田,足足挪动了半个时辰,浑身大汗淋漓,脱了形的双手攥紧身上的褥子,汗淌了满脸。
  他没听清楚乔清说什么,耳朵里嗡嗡直响,等终于走到药田边上,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乔清略为吃惊,连忙伸手去搀扶。但项飞羽趴在地上垂着头,身体不停颤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因乔清认为他是练武之人,且把脉后发觉他双腿虽然虚软无力,但还不至于走不了,所以才催促着他尽快起身行路,好恢复行走的能力。但见他难受至此,乔清心头也有点儿不太忍心。
  血玉,血玉。他默念着这两个字,弯腰想把项飞羽拖起来。
  但他手上刚刚使力,项飞羽便开始剧烈颤抖,喉中发出嘶哑的呻吟。
  “痛……”项飞羽模糊地开口,“别、别拉……”
  乔清蹲在他身边问:“哪儿痛?肚子还是脑袋?两个地方的伤口都已经帮你缝好了,你忍忍,痛是正常的,过几天吃点儿药就好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过分温柔了,遂恶狠狠补充一句:“药费你要做牛做马来偿!”
  项飞羽却摇摇头,艰难道:“腿上……痛。”
  纵使眼前的大夫自称自己的“救命恩人”,但项飞羽也能感觉到乔清对他不纯然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不掩饰的恶意,不掩饰的鄙夷,和乔清控制不住的同情心,让他还迷糊着的脑袋进行了一番困难的思考。
  为了让乔清明白自己是真的很痛,并非说谎,他抬头看着乔清,又说了一遍:“痛……像、像针扎着……”
  乔清呆住了:“你咋哭了?”
  项飞羽双目通红,因为疼痛而流了眼泪。他没感觉,也不知道,全身上下尽是尖锐和密集的痛感。这痛楚远比腹上和头上的伤更剧烈,项飞羽在抬头这个动作里使完了力气,很快又低垂脑袋:“不、不晓得……”
  乔清起身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移动的过程中项飞羽浑身颤抖,他现在有些清醒了,痛感来自于自己的双腿。乔清将他放在檐下的长椅上,顺手用褥子把他裹紧之后才蹲下来察看他双腿。
  他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之前听来的消息,云霄谷谷主项飞羽因为年纪太轻,不受谷内长老认可,最后被一帮老头子用计废了内功外功,连谷主之位也保不住。
  项飞羽随后不知如何逃了出来,江湖上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云霄谷还在寻他,他藏了起来。
  可不管如何,纵使他是被人追杀才受此重伤,但无法解释他双手与双脚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
  原先乔清以为是他奔逃中被树枝碎石等物所划,此时细细察看,终于发觉是自己想错了。
  “傻子,你忍忍。”乔清说,“太疼的话……”
  他顿了顿:“太疼了就咬舌头。”
  项飞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泪止住了,但眼眶还是红的。乔清坏心眼地笑了笑,低头捏着他瘦削的脚踝。
  温厚的内力从乔清手心,缓缓涌入项飞羽体内,沿着腿部经脉一寸寸向上爬。
  数枚细如牛毛的小针,被那浑厚内力一逼,一点点地从腿上已经愈合的细小伤痕处钻了出来。
  乔清学医,也学武。他听过许多折磨人的法子,但自己没有用过,也很少有机会见别人用过,无论医者或武人,他都看不起这样的手段。小心将那几枚针取出,乔清发现针头竟有尖锐的倒钩,心中一凛,连忙抬头去看项飞羽。
  项飞羽脸色惨白,汗粒密布,双唇紧紧抿着,竟从唇缝之中淌出两道血来。
  “你……你真咬了?!”乔清大吃一惊,连忙捏着他下巴命他开口,“我日`你个……唉,你还真是傻了。”
  项飞羽没有咬得很重,但舌尖破了,满口是血。
  “太疼……不敢咬了……”他混着口水,呜啦乌啦地说。
  乔清只好为他清理了口中新伤,再去管他腿上的旧伤。
  “……骗你的,别咬。”乔清说,“咬这个。”
  他给项飞羽递去一块布巾。
  项飞羽乖乖把布巾放进口里咬紧,乔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让他把手也伸出来。
  和他想的一样,项飞羽的双臂也尽是细小伤痕,而几乎每一道伤下,都有一根牛毛细针。细针不是随便插入的,它们恰好阻隔了项飞羽经脉的流动,只要他一运内力,便立刻浑身剧痛,无法继续。乔清之前以为他经脉尽断,谁知还有后面这些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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