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地攥着帕子,耐着性子温声道:“容儿,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给叔说成么?别一人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说出来叔给你出主意!”
……
“对不起。”半晌,容渊自己揩干了眼泪,站起身道,“我知道他去哪儿。我会找到他的。”
我扶住他,一时间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
天边的火烧云一朵滚着一朵,高大的城墙镀了一层金红的薄边,落日烤在身上,暖里透着凉。
我孤身站在街角,耳畔回响着容渊临走前的那句: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人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在瞒着我?为何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抬眼望着,一路走回阔别已久的家中。
……
最近的日子,节奏似乎愈发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54
灵图和容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相继而去,留下一个不知所云的我和一个空空荡荡的内阁。
在闵京的默许下,我把无所事事的儒易弄进了内阁,和我一起安安静静地任凭林照溪总揽大权。儒易不知我和闵京的关系,总是表现出和我很亲密的样子,闵京对此十分不满。
闵京的欲望比我想象得更加强烈,每每散了议都要将我留下来,就算不做什么也必须耳鬓厮磨一番才好。不过,即使在床上,他的表现也像是个王者,高傲的姿态总能让我与他契合得更加紧密。他的身体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容易以及适应接受男人,我很好奇平时他的妃子是怎么满足他的。
又一日闵京召我入宫,知赏突然在门口拦住了我。
“哥,你是不是……”
我知道再怎么瞒,也不会瞒过与我朝夕相处的知赏,沉默良久后仍是点了点头。知赏逆着光,脸上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手臂却缓缓放了下来,终是没说什么。
我来到宫里时,夜色正浓,苗恩点燃了几只花烛后默默退下。盈盈的烛火在幽蓝的水晶帘上蜿蜒流光,闵京一如既往地坐在帘里,身上披了件华贵的云绸,镶着金线的花纹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见我看他,他掀起面前的帘子,一双凤眸里跳跃着点点烛火。“……朕好看么?”
我恍惚地点着头。
此时的闵京容颜妩媚,颇有几分以往没有的惑人风情。他伸手一勾,我便跌倒在了他怀里,耳畔回荡着他那略有沙哑的低语:“那你喜欢朕么?”
我微微一笑,从他怀里抬起身,手顺势滑进了他松散的衣衫里。
闵京忽然推了我一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杯酒,对我道:“喝了它。”
我一愣,顺从地仰头喝干,并没有去留意那过于奇怪的味道,抹抹嘴角扑了上去。
我把闵京压在身下,双手在他不着寸缕的身躯上逡巡,仔细感受着肌肤相触的每一寸温暖,耐心地开拓他起的身体来。
……
不多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痛,眼前的景象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撑在他上方的身子也有些不稳。
“皇上?”忍着身体的不适,我唤了一声。
“嗯……”他慵懒地应道。
明明眼前还是闵京写满情|欲的面容,手下却不是我熟悉的结实腹肌,而是柔软的……
柔软的?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刚想起身,却见下腹的火热突然烫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一波波异样的欲望直冲大脑,我无暇去想太多,凭着本能对身下的人动作了起来……
……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龙床上只余下凌乱的痕迹和汗流浃背的我。
我蓦然想到自己昨夜的异常,分明是被下了药,心里升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我跌跌撞撞地披衣而下,绕过屏风,一头栽进了缀满水晶珠的帘子里。
“起来了?”闵京的声音淡淡地在头顶上响起。
我抬头一看,帘中除了闵京,还有一个容颜姣好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裹雪白的绒被,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双颊敷着浅浅的红晕,整个人都浸润在一股暧昧的气氛中,分明是一副才经过情|事的样子。
心中的骇然愈来愈盛,我慢慢地起身,看着闵京颤声道:“皇上……”
“若是醒了,就去沐浴吧。”闵京不带情绪地说着,抚了抚自己手上的玉扳指。
我站着没动。
对面的女子看也没看我一眼,望着闵京柔柔道:“皇上,若生的是女儿,贱妾该如何是好?”
“若生的是女儿,更好。”闵京的目光朝她的肚子瞥了一眼,若有所思道,“待她长大,便可以做歌白的太子妃。”
女子温顺地点点头,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姿态竟真如慈母一般。
闵京站起身,掩面打了个哈欠:“你去吧,记得听御医吩咐,多喝点补汤把孩子养好了。若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个年长的宫女,将裹在绒被里的女子半扶半抱地送了出去。
我走近闵京,几乎用上了质问的语气:“……皇上,您为何要这么做?”
闵京站在窗前,长久地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说出口的话也仿佛飘得很远。“蓝玉烟,朕不想你的余生有什么遗憾。”
我心头一震,“纵然如此……”
“朕昨晚,在这里听了一夜。”他突然指指自己的脚下。
我看到那块原本光洁的白玉砖,竟硬生生被踏出了几条狰狞的裂纹。闵京转过头来,凝视着我道:“你以为朕真的大方如斯,可以任凭你与不知名的女子欢爱?朕的良苦用心,你应当感谢才是。”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下有一圈十分扎眼的黑青,想必是一宿没睡。
事已至此,我再没什么话可说,感动与歉疚的同时,只得深深俯首道:“皇上,万一怀不上,便是臣此生注定无福有嗣,请皇上莫要再……”
“怎么可能怀不上?朕半月前就让宫里的彤史算出了她的受孕佳时,昨晚你们又……”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有些酸涩的笑,“昨晚你们又那样激烈,以你的本事,怎可能让她怀不上?”
我跪坐在帘里,良久无言。
半个月后,董婕妤被诊出喜脉。
我将要迎接自己今生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孩儿,他的生母是一个和我完全不相熟的陌生女子。
这似乎和我构想的,有些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55
闵京自那日后,仍待我如常。
董婕妤在宫中的地位骤然高了起来,吃穿用度甚至比过了皇后的水准,我时常能在御花园里看到宫女伴她悠然散步的身影。她的脸庞圆润了许多,下巴抬得一天比一天高,仿佛自己怀的是正宗的皇子龙孙。
我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涨大起来,心里除了将为人父的喜悦外,还有一丝难以言状的苦涩。这无辜的孩子出生以后,我该如何向他解释生父那令人不齿的断袖行径,解释他荒唐的出身?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当上父亲,也没想到会被这种苦恼所纠缠。
如果孩子的母亲不是宫中的嫔妃,而是一个平凡善良的姑娘,我倒宁愿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高飞,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永远将自己断袖的历史掩在尘埃之中,不给他的成长埋下任何阴霾的种子。
而如今,我分明从董婕妤柔弱的外表下看出了一颗精于算计的心。全然不觉和陌生男子欢好的羞耻,把孩子当成向闵京邀宠的筹码,现在尚且如此,将来也断然不会有丝毫真正的爱宠可言。
让这样的女人诞下蓝家的子嗣,我怎能不担心?
……
忧思过度,身体便更是虚弱,我无暇去想风花雪月,只细心打理起自己的身子来,对情事并不热衷。
即使如此,我因着那几分天赋的异能,还勉强应付得来闵京那日日高涨的欲望。就是不知,他何时会厌了我。
他虽然年长我一些,却是半辈子养在深宫里没经过风吹雨打,而我自小毛糙惯了,面相自然就比他苍老许多,又没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真难为他能抛下后宫红颜独宠我这么多时日。
“绰罗斯氏怕是要在下月攻过来了。”
潜伏在瓦剌部的探子传回这个密讯时,满脸迷醉的闵京猛然在床上推开我,皱着眉头系好衣带,立刻在深夜召集了内阁。
“前脚送来张向淮的脑袋,得了朕的大笔好处,后脚二话不说撕毁合约,简直莫名其妙!”他咬牙切齿地道。
林照溪合袖立在自己的位子上,冷静地道:“仲颜帖木儿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早些年弑父上位时便扬言要征战四方,首当其冲就是拿下我们天朝,当初与我们达成的合约,怕也仅是他们的一时之策罢了。依臣看,这场战事早晚要来。”
闵京身躯一晃,扶着额头叹气道:“……林阁老,朕今次该如何是好?”
我在旁边站着,直觉有些奇怪。
从仲颜帖木儿夺嫡至今,草原还未恢复生产,再加上二者才缔结了友好盟约,边境百姓好不容易获得一丝安稳,在这时宣战简直可以说是愚蠢至极的。即使和仲颜帖木儿从未打过照面,我也想象不出这个能在众多弟兄中脱颖而出当上部落首领的人会这般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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