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字还不会写几个,倒学会讥讽老爹了?”我一听就不忿起来,朝他扑过去道,“给我站住,今儿个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
琼儿立马撒丫子跑起来,捂着自己的包子脸胡乱地喊道:“哎呀~来人呀~没天理啦~蓝家老爷要弑亲儿啦!”
......
别看这小兔崽子小胳膊小腿,跑起路来却是一点不迟疑,我这老胳膊老腿说什么也追不上,只好凄凉地停下来揉自己的老腰.这时,旁边有人为我轻柔地捏了下肩,递来一杯飘香的花茶,我以为是院子里的哪个仆役,于是没多在意,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待我把空茶杯递过去时,触到那柔腻的手指,才回过神来.
闵兰倚在栅栏边盈盈地朝我笑着,明媚的眼眸映出我身后菜畦的排排翠绿,即使是身着最普通的布衣,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风华.“嫣儿......”我哀怨地唤了一声,便覆上去搂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磨蹭着,闷闷地道,“琼儿欺负我.”
闵兰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柔声道:“琼儿一个小孩子,你还要和他计较不成?”
我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他也温和地看着我,两人的脸颊同时贴近,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我厮磨着他甘美的唇舌,带着胡渣的下巴轻蹭他光洁的脸颊,手也与他交握在一起.
温存了许久,我道:“燕柳什么时候回来?”闵兰伸指捻去我肩上落着的一片草叶,想了想道:“再等等吧,治修静那病的药材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来的,你得有耐心才是.”
“这样啊......”
清风徐徐吹过静谧的田园,温暖而舒适的感觉逐渐盈满全身.闵兰倚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捉住他纤长的手指,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把玩着,静静享受这分闲暇的时光.
“景郁.”闵兰忽然开口道.
“嗯?”
他抬起头,刘海下漂亮的眸子含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这乡下的日子,你过得快活吗?”我一笑,把他的双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抵着他的额头道:“有嫣儿在,我很快活.”
闵兰沉默了许久.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活.”他将手抽离我的嘴唇,转而放在我的胸口,柔和的声音带着几分肯定,“你......是在担心林照溪吧?”
我愣住了.“嫣儿,我......”我的嘴唇嗫嚅许久,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于是便俯身去亲吻他,自脸颊上一路向下,吻住他白皙的脖颈,只浅浅地在唇间摩挲几个来回,就使他软了身子.
“景郁,老爷.”他发出一声极细小的呻吟,伸指挡住我在他颈间肆虐的嘴唇,在我怀里直起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心,直直地看着我道,“我看不得你不快活,也不想你不快活.”
我的动作骤然停了.
“你去找他吧.只要你去找他,他就一定愿意跟你回来.”闵兰抚着我的脸颊,语气略有一丝苦涩,“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对他的.”
我看着他略带凄愁的眼神,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的那些个复杂的心事,从来躲不过闵兰的眼睛.
“蓝老爷,若是出了那个朝廷,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苗恩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他正坐在菜畦边的一个小土包上,手里握着一根马鞭,妖异的容颜不见衰老,指甲上黑色的蔻丹尤其分明.
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扬起下巴道:“有我们王爷不够,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这般委身于你已经委屈了王爷,还想再来一个分这杯羹不成?尤其还是林照溪那贼子,简直是荒谬;不论王爷准不准,我都是不准的.”
见我不言,他又道:“蓝老爷,王爷就算随你来了这乡野田间,也还是闵氏皇朝尊贵的嫣王,你应当认清你们的身份......”
“苗公公,不,苗恩.”闵兰听不下去,挡在我身前打断他道,“我已不是嫣王了,你也不必再以敬主之礼待我;与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让他去寻别人也是我的决定,你不必过多干涉.”
“王爷,可是......”
“没什么可是.”闵兰的态度极为冷硬,“苗恩,若是这里住不惯,你随时都可以带着金银离开.”
这下轮到苗恩沉默了.
许久,他对着闵兰深深一揖,俯首道:“嫣王是皇上生前最宠爱的亲弟,苗恩愿意一直在这里侍候嫣王殿下,侍候......蓝老爷.”
......
日子过得舒适了,人也难免变得懒洋洋起来.
桃源村依山傍水,午后的微风十分湿润,我端了簸箕去喂鸡鸭,闲闲地与闵兰执着棋子对弈一番,又捡起书本去学堂里授课.桃源村虽小,孩子倒是不少,一个个勤学异常,令我这个做先生的很是欣慰.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我手执[诗经],在矮矮的书桌边徘徊着,教他们诵读卫风的四言诗.声音虽然洪亮,可我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浮尘的落日,有些懒散地悄悄打个哈欠.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散学后,有几个孩子扒在我的讲案上,若有所思地问道:“先生,您说,这诗里的女主人公离开后,氓后悔了吗?”
“后悔?”听到这两个字,我竟莫名地有些怅然.“许是会吧.”那几个孩子便愤然道:“当然会!她为他任劳任怨那么多年,只有离开了氓才会知道她的好.”
好?那人又有什么好,以何来令我牵肠挂肚.
打发走孩子们,我抱着书慢慢地踱回家.
尽管活到这个年纪,已不会再觉得有什么惊喜,可在看到燕柳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喜悦.他已离开我有些日子,而这些日子我的担忧,也着实是分给了他一半,如今人回来,我便也放了半颗心下来.
燕柳将奔波得来的药材交给村里的郎中,烧水沐了浴,坐在松软的榻上擦拭着自己淌着水珠的发,一双褐色的眼睛朝我看来,虽未言语,我却已经从中看出了些什么.
我走过去坐到他身旁,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他安静地承受着,也仰起头来亲吻我的脖颈.
情迷间,我听到隔壁的某屋忽然传来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嗯......啊......叔你......慢点......呃......”呻吟的人时而高昂,时而轻缓,好似真的在痛苦并愉悦地承受一般.
我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隔壁沉寂了半晌,又轻而媚地呻吟起来.“啊......那里不要......唔......嗯呃......”
我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撇下燕柳一路狂奔到隔壁,我踢开门怒喝道:“儒易,你在做什么!”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恰将床榻上抚慰自己的人照得清清楚楚.儒易若无其事地从榻上坐起,衣衫松散地披着,被他爱抚的红肿的双乳呈现在我眼前;他将手从股间抽出,系着自己的衣襟不紧不慢地道:“燕柳连续赶路这么多天,已经很劳累了,若我不把你引来,你这个不知节制的禽兽定会将他使坏.”
我扶额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精虫冲脑的蠢物对么?”儒易虽未作表示,可那鄙视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我悲愤地转身欲走.“叔......”刚推开门,儒易就自我背后趴上来,热热的气息缭绕在耳际,伸手环住我的腰道,“你是精虫冲脑不假,可我喜欢.”
我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外屹立的身影.
那一袭红衣宛若鬼魅,那一头长发宛如墨云,孤零零地站在我面前与我对视着,黑漆漆的夜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倏然间,天上惊起一声闷雷,煞白的光霎时照亮了那人的脸庞.
恍然间我意识到,这注定不是个寻常的夜晚.
儒易也发觉了这个人的存在,吓得结巴道:“你,你是谁呀!”
那人轻轻抬脚,朝我走来.
“哎哟!”扑通一声闷响,我身后的儒易竟被他丢了出去,门也咔哒落了锁.
“......有了他们几个不够,居然还要和你舅舅做那乱伦之事吗?”他将我推倒在地上,双手抵住我的肩膀,与我平静地对视着,“蓝玉烟,你的日子真是过得好生快活.”
他的长发有些许垂到我的脸颊上,痒痒的,撩人心弦.我撑着双臂坐起身,他便滑落到我的大腿上,双手仍是搭在我的肩上,尖锐的指甲刮着我的后颈,身躯不住地颤抖着.我别过头,并不去看他的神情,只是道:“我的日子过得快活与否,与阁下有何干系?”
“我不准!”他拗过我的头,冰凉的手指自我脸颊上滑过,话里带着颤音,“你有那几个已经够了,我不准你再有别的!”
他说着俯下身,将头挨在我的胸前,双肩耸动着,不一会儿竟把我胸前的那片衣襟打得透湿.一瞬间,我心中的风起云涌,都随着他压抑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别哭了.”我抚着他的背低声道.
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泛白的唇试探着轻触我的嘴角;见我没有拒绝,他便用灵活的舌挑开我的唇瓣,轻巧地探入我的舌根,淫靡地吮吻起来.我只感到头皮微麻,一时间也忘了推拒,软着手脚任他在身上胡作非为.
他吻着吻着便激动起来,半跪在我身前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胯下那娇艳的物事放出来与我相抵在一起,抓在手里让它们相互磨蹭着,满脸都是迷醉的神情.
这些日子燕柳不在身边,闵兰生了场病方才痊愈,白修静是孩童心智,其余几人又是不远不近的尴尬距离,我已禁欲颇久,自然受不了他这熟稔的挑拨,不足半晌便把持不住地喷发在他身上,洒在他还坚挺的物什顶端,仰头大口喘息起来.
他嘤咛一声,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分身上,带着它去包裹那蘑菇状的顶端律动;手下软滑黏腻的触感让我莫名瑟缩了一下,可他却强硬地拉着,不让我离开.他用膝盖轻蹭着我的下体,扯开胸前的衣襟,将胸膛上艳红的乳头递到我嘴边,目光焦灼而热切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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