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怀鬼胎的两人俱都无动于衷的看着前面苏闻之被按倒在地上,口鼻俱被压住封闭,全身挣扎渐缓至不再动弹。
彼时,小木屋里正传来苏秀之和长孙无忧的吵闹声。
苏闻之眼睛瞪大暴凸至渐渐无神,在陷入彻底的黑暗前不知为何想的竟不是初见杜眉生时的惊艳和一眼着迷的心动,反而是多年以前,苏家学堂,窗外桃花满天,窗内朗朗书声。望岳先生垂眸嗅香,大哥掩在书本下打瞌睡,小叔叔偷偷躲在窗外偷听的画面。
明亮的画面陡然浸透成灰色,至黑色。
然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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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苏明德迅速伸回被烫到的手,也不知怎的方才合香时一时心神不守竟给烫着了。
万钧正好捧着一盆热水打开门进来,一见苏明德捧着手吹冷气的样子便知他又是烫着了。放下铜盆,拧了毛巾走过去。
“又给烫着了?”
“嗯。”苏明德点头,仰起脸让万钧把热毛巾敷在脸上,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些不安。”
万钧抬起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擦着,说:“也许只是近来事务繁杂,你忙不过来才产生这种感觉。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起来也许就没事了。”
苏明德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问他:“你今天去哪里了?一整天没见你。”
“去处理一些事情。没事,已经处理好了。你呢?今天荷箭令有趣吗?”
“没意思。不过我今天可是把他们说到哑口无言了。”
万钧给他更衣,正脱下他的外袍,闻言不由笑问:“你还能把他们说到哑口无言?不是用骂的?”
“才不是骂的。”苏明德拉着万钧的两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的脸,又是兴奋又是期待的问:“万钧,你可会生子?”
万钧沉默。他想也许是听错了。
“万钧,我知道你无所不能。所以,生子一事你也能够做到,对吗?”
万钧顿住,轻易的挣脱开万钧拉着他的动作,反身将衣服挂起来。不去理会他傻傻的小公子。
苏明德不放弃不气馁,转到他的面前期待的问:“你能生吗?”
万钧:“不能。”
苏明德失望,“真的不能?”
万钧回头:“小公子,这个,真的不能。”
苏明德好生失望加失落。
万钧瞧着小公子失落的样子,心里头痒痒的,眯起眼诱哄似的说道:“不过生子的过程我们可以做。”
苏明德兴奋开怀,浑不知此刻正入狼口。
万钧一件件的把他的衣服剥开,再把自己的衣服剥开,直到两人只剩下里衣。被牵着手带到床上。
苏明德还懵懵懂懂的没从“生子过程”不等于“生子”中反应过来,直到身上里衣被剥下,赤身裸|体和万钧肌肤相亲之后才猛然警觉。
“你不是说你不能生小娃娃吗?为什么还要做生小娃娃的事?”
万钧亲吻着他光滑的颈项,说道:“我不能生,但是你能生。”
“可是……可是一直都是我在上面啊——”
万钧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某种类似于猛兽般的火热和攫取惊吓到了苏明德。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今晚你就在下面。你想要多少小娃娃,我就给你多少。”
苏明德还没反应过来抗议,万钧顺手一挥,掌风将帘帐挥落。黑暗中只余下万钧那双充斥着火光和欲|望的眼睛,早已熟知情爱滋味的苏明德当即软了身子,哪儿还记得抗议?
不过一会儿,房内便是娇吟粗喘不断,好一个被翻红浪,春情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昨天开始迷上BL网剧了,有毒啊。看得停不下来。安利History系列,全看完了。老夫的少女心全给撩起来了。
第54章 第伍拾叁章
苏秀之和长孙无忧被困于小木屋中直到天边鱼肚白才被荣国府的下人找到,当他们见到自家翁主竟与未来夫婿的侄子共处一室时,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
那时连夜搜寻,甚至调动了京城禁卫,闹的动静不小。但长孙无咎按压住真相以公务为由调动禁卫。
眼下一见那般刺激景象,当下目眦尽裂恨不得劈死苏秀之。
长孙无咎是真的拔刀动手,只是长孙无忧及时拦下罢了。
长孙无忧向长孙无咎求情饶过苏秀之,不得已长孙无咎只能恨恨的放弃。
但他严令禁止此事传出一分一毫,违者严惩。
但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间,当他从朝中归来时,这事竟已在建邺传遍。各种不堪言论甚嚣尘上。
更为可怕的是名声败坏的是长孙无忧,苏秀之的名字并没有被提及。
如此,苏明德是万万娶不得长孙无忧了。哪怕她是翁主,苏氏也容不下这样不贞洁的女子。
长孙无咎愤怒至极,本想上门解除与苏明德婚约再让苏秀之负责,但长孙无忧冷静得很,拦住他仔细分析了这一次事件。
她本是以为此事陷害的目标是苏家,但谣言传出去却掩盖了苏秀之。并且更多人是更为同情苏明德。
那么就是说她之前的分析都是错的,那些人的目标一直都是她。
但会是谁?
无论如何,长孙无忧也分析不出到底会是谁出这种阴损卑鄙的招数。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长孙无忧提出要先查出建邺谣言流出出处,顺藤摸瓜挖出幕后主事者才能解得疑惑。
长孙无咎也知女儿提议更为冷静准确,只是一开始事关则急,这下冷静下来也便就着谣言查了下去。
至于苏秀之这方,早在建邺出了那样的传言之后他就后悔不已。当苏家族老逼迫苏明曦解除苏明德和长孙无忧的婚事时这种悔恨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本是打算在二人解除婚约后亲自上荣国公府负荆请罪,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打乱了整个苏家的平静。
那就是,苏闻之死了。
尸体浸泡在青溪上,顺着水流而下。被捞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浮肿了,身上衣服满是酒气,也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
因此断定是伤心失意醉酒失足,淹死在了青溪里。
苏闻之的尸体被运回苏家大堂时,苏明曦脸色灰败,满眼不敢置信和伤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至痛之事不外乎如是。
苏闻之的生母苏孟氏当场哭得昏过去几次,醒来后便昏昏沉沉抱着儿子的尸身谁也不让接近。
最后在将苏闻之的尸首装进棺椁时突然爆发被拉开后哀极昏厥,醒后便是一副痴痴傻傻认不得人的样子。
苏闻之毕竟是苏明曦的儿子,尽管不成器怒极将他赶出去,可到底是亲生儿子,血肉至亲。
一朝陨,悲不自已。
在苏闻之下葬之前,苏孟氏跪求苏明曦将苏闻之归入族谱,但族规已定,逐出族谱之子弟死生不得再入族谱。
纵然苏明曦是苏家家主,他也不能违抗族规,只能狠心拒绝。任儿子作为毫无依靠的孤魂野鬼漂泊下去。
一夜之间,苏明曦满头黑发竟是有一半白了,本就病弱的身体再次倒下。
无奈之下,苏明德和苏秀之只能尝试着接手掌管苏家。但因苏明德此前更早接触了苏家产业,所以比苏秀之更为熟练轻松。
苏家旗下掌柜主事,隐隐有视苏明德为主之势。
对此,陷入悲伤或忙碌中的人未曾在意,但有一些人不止在意还放在了心上。
苏明德接手了苏家产业之后才了解到苏家落魄是真的已经落魄了,很多产业店铺已经关了只剩下一些百年老店。
但近来这些百年老店也受到了不少的冲击,利润仅仅是做到不赔而已。
若是再不注入活力,苏家怕是要倒了。
这些还只是其次,最令苏明德觉得奇怪的是,苏家似乎是遭到了某些人特意的报复。
苏家旗下的产业店铺很明显的遭到排挤,客源被明目张胆的截掉。虽然苏家不比之前,但底子厚也有镇店名香,且向来和行业间良性竞争有时还会扶持帮助同行。
苏家与人交好,一般不会遇到这种赶尽杀绝的商业对手。但是这一次从往年的账册中看,却叫他越看越心惊。
这分明是要将苏家逼入绝境的地步!
这种方式已经不属于商业竞争,而应该属于报复了。
不知为何,对于近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苏明德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针对苏家的阴谋还不会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苏闻之的死。
这时,万钧从他的身后走来,拎着一见做工精美的狐裘揽在他的身上,顺道从背后搂上去:“外面寒风盛,还是进屋里暖和。”
苏明德突然意动,问他:“万钧,你觉得苏闻之真的是自己失足淹死的吗?”
万钧说:“仵作都检查过了,也下了定论。”
想到就连建邺里的仵作都说苏闻之是失足淹死的,苏明德便以为也许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苏闻之的死还是太突然了,他至今还很难置信。
万钧背对着苏明德的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到苏氏旗下的生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