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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霸气威武 番外完结 (秦风终南)


  他坦然面对着这场一决生死的赌局,既不怕宁深的报复,自然也不怕这一局会输。
  实际上,有两种人是不怕死的,一种面对难事,自寻死路一了百了,好过感受生之艰难。还有一种人不怕死,什么都敢做,但是要他承担后果?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有了会死的准备,便全然不怕死了,自然不会有半点敬畏之心。
  前者是懦夫,后者不是勇者,却是亡命之徒。
  闻祭曾经觉得,若是他们没有过节,季复举倒是他欣赏的样子。他的眼中没有世俗,没有朋友,甚至已经不在乎利益。他生便只为自己生,死亦只为自己死,到了都休想让他为谁赎罪。
  这也注定他们终有一战,谁也不为,只为自己。
  手中的剑刃在磨刀石上最后划过一次,闻祭终于满意了,他掬起一捧水淋在剑身上,站起身,手腕微转,利剑映着光折射出一道寒芒,凝结成几缕的水淅淅沥沥撒在地上,剑身上的暗纹密布,残留着来不及滑下的水珠。
  闻祭缓缓抬眼看向季复举,握着剑的手便有了动作。季复举眉峰一挑,左手一抖,紧握在手中的利剑出鞘,右手横握,抓住剑柄往身前一档。
  两剑相击,剑身轻颤,螣蛇剑千锤百炼,铮鸣声清亮高亢,击来的力道如山倾雪崩。闻祭抽回螣蛇剑,金属摩擦划过的声音分外刺耳,他的攻势半点不停歇,剑锋直取季复举首级。
  季复举应付毫无错乱,大袖翻卷,手中黑铁铸造的剑迎头而上,击开了螣蛇剑的剑尖。一刹那,螣蛇沾染的水珠溅得更碎,落在季复举身上,竟带着刺骨的寒意。
  季复举心下大骇,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
  闻祭收回剑后撤一步跃上高台,抖了抖手中的螣蛇剑,剑上的寒芒被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喧嚣着展示自己绝世兵刃的锋芒,“季盟主,我有提醒过,让你再挑兵器。以此取胜,我怕你怪我胜之不武。”
  季复举冷哼一声,语带嘲讽:“这话可笑,我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剑吗?再来!”
  话音一落,季复举转守为攻,踏上高台,去了繁杂的招式,直击命门,剑气磅礴汹涌,如见江河奔腾。
  闻祭半点不见退避,他眼神坚定,凌空而起,螣蛇剑悍然斩下。
  那剑如此的猖狂霸道,冲着面门进攻,尖峰相对,此刻就看两人谁先退缩。
  但季复举是不会退缩的,他不怕死,这本就是一场以命相搏的对决,这一击势要到底。
  闻祭面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季复举察觉到了,却来不及收势。闻祭手腕一转,斩下的角度便偏了几分,狠击在季复举的长剑下部。
  季复举虎口猛遭一击,震得发麻开裂,心中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闻祭的攻势未停,再次急斩而下,季复举仓促以剑横挡,却完全抵挡不住。螣蛇剑锋利无比,剑身相击震开的水珠溅在季复举身上,利刃在他肩头划过,竟未带出一点血色。
  闻祭这一击得手,季复举仓惶退后,眼前竟错觉乱石携雪倾轧而来,难堪重负。口鼻间被寒意笼罩,呼吸进肺里,都似成了毫无知觉的冰块。
  螣蛇剑在肩头划破了衣裳,却没有血流出来,似乎也不觉得痛。
  季复举偏头去看,却见破了的口子里露出的地方结结实实被开了个口,深可见骨。他伸手在衣服破裂的地方摸了摸,指尖碰触到的白色冰晶很快就化了,肩上的伤口呈现被冻伤了一般的紫红色。
  季复举喘了几口气,感觉到身体在回暖,血液继续在身体每一个角落流通,由胸口蔓延至肩头。
  他双目猛然赤红,捂着肩头爆发出一声惨叫,手捂住的地方,渐渐从指缝里流出血来。
  螣蛇剑霸道异常,它所造成的创口会被寒气冻结,不过片刻便会消融,创口回温,血流不止,此刻带来的伤痛会比寻常刀刃所伤厉害百倍。
  “我要杀了你!”季复举粗喘着怒吼。
  闻祭故作疑惑地看着他:“这不是早该有的觉悟么?”
  季复举突然出手,招式阴狠毒辣,快速而又狠厉。可他此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已经不再令人害怕了,他出手很快,可越是快,越是暴露破绽。
  闻祭起初有些应接不暇,被伤了几处。可那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季复举却不堪忍受螣蛇剑的攻击,只要伤到了,那便是一场缓慢而又持久的凌迟。
  在胜负的世界,没有胜之不武,只有技不如人。更何况是在这生死场里。
  闻祭是不会同情他的,季复举也不会有半点自怜,他们想的只有至对方于死地。
  螣蛇剑的剑刃已经贴在了季复举喉咙边,他的输已成定局。
  他的虎口已经开裂了,血顺着剑柄流淌过剑身,滴在地上。闻祭的手也微微发抖,与季复举打斗绝不是件省力气的事情。
  闻祭单手持剑,另一只手从季复举手中接过了他的剑。
  “你输了。”
  闻祭语调平稳,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季复举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脸色铁青,却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你最好马上杀了我,但凡我还有机会活下去,就是你的死期。你手里的这把劳什子鬼剑,我会把它彻底熔成一滩铁水。”
  闻祭注视他良久,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好。”
  季复举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烛火突然飘忽了一下,闻祭回过神来,将螣蛇剑收回剑鞘里。此刻他坐在地上,一旁是季复举冰冷的尸体,四面万籁俱静,唯有一室的铁器陪着他。
  闻祭站起来,将手中的剑放置在兵阑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厮杀声,闻祭漠然看着地上的尸体,提起来走向主殿,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上前去开启大门。
  大门开启的一瞬,窗外的白雪折射出的光让闻祭微微眯了眯眼。他缓了缓,逐渐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红莲教守卫的尸体满地堆积,血液与残肢零碎散落。宁深手中的刀还在一个守卫的身体里,快速抽出的时候,带出一串血珠,有一滴溅在他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人在意。
  宁深极为不爽利,他明明就要得手了,偏偏有人要和他作对,从他手里截走了季复举。他跟随季复举一路追踪而来,却是闻祭搞的鬼。他很是搞不懂,这个人既然告诉他凶手是谁,为什么又要横插一脚?
  “那姓季的在你这里?”
  “是,我刚杀了他。”
  宁深微微侧头,越过闻祭的身体,他从那点缝隙里看见地上倒着一个人,没有动弹,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显然是死了。
  宁深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暴怒,将手中的尸体狠狠抛开,疾冲到闻祭面前,狠狠掐着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要亲手杀了他!狠狠敲断他每一根骨头!”
  “我知道。”闻祭面容平静,“但是我先下手了。”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宁深满脸阴沉,手指慢慢收拢。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别人帮他杀了仇人,他还觉得别人多事,要杀了别人,还有这样的道理?”闻祭颇为无辜地与宁深对视。
  宁深缓缓松开了手,对他笑了笑,那个笑容阴测测的,他现在有些不正常。
  “我不迁罪,只是我要你看着,接下来事情的你眼睛都不要眨。”
  宁深握着刀走进正殿里,开始用娴熟的手法将季复举的尸体一点一点拆解。
  先是皮肉,剐碎了,随后是剔除筋骨。
  罕见的,那具尸体流出来的血很少,皮肉剥除后,白生生的骨头干干净净。
  闻祭此时倒是有闲情想,他和宁深好配合,一个放血,一个拆骨,干脆一起做屠户得了。
  眼睁睁看着一具完整的尸体变成一堆碎肉和一堆支离破碎的骨头,闻祭突然开始觉得季复举说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季复举赢了,闻祭就会放任不管,那等待他的就是宁深把他活活肢解了。而闻祭的手段多温和,哪有赢了反而更惨的事情呢?
  宁深随意找了块布擦手,走出来的时候荣光焕发,他本就长得清俊,只看他那张脸,哪里像刚杀过人的样子。
  他笑眯眯地看着闻祭,“我那个傻儿子呢?”
  “睡着呢。”闻祭无奈摊手,“我本来想跟他说了再走,结果他就那样了,有些难缠。我嫌他碍事,就让他多睡一会。”
  宁深点点头,颇为赞同,他是知道这个时期的同类是有多烦的。他又细想了想,忍不住去看闻祭,“你说你要走了?”
  闻祭坦然看着他,“是的。”
  宁深“嘶”了一声,皱着一张脸:“我他娘的怎么觉得这回你不是冲着季复举,而是冲着我来的?”
  闻祭一笑,显得有些腼腆,大方地承认了。
  “你不是让我离他远些吗,送我去时空属,这不是顺了你的意?”
  宁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良久,才说道,“还没有人敢利用我。”
  “那你就当没发现。”闻祭还是轻描淡写,像是半点没察觉到危险,“况且我不觉得这是利用,我也只是找到了你我共同的目的而已。”
  宁深突然笑了,他在闻祭肩上拍了拍,手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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