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城的根本不是他二人。
而在此时,陆家的侍卫队长若叶正对着和他们家夫人极为相似的脸又尴尬又害羞,尴尬得是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害羞得是,这家伙和夫人性格未免差得太多了。夫人多庄重,看看这个,整个都不着调!
想通此事的张统领吐出一口老血,若是让齐王知道事情是这样破坏的,非把他杀了不可。张统领气愤,一声令下,下令所有的人马杀过去。
管他将军不将军,打了再说!
两方人马顿时厮杀在一起,打得不分你我。而陆沉则飞身追上张统领,打蛇打七寸,先把头给断了,看底下人还如何反抗。
京城的禁军多年锦衣玉食,并没有多少实战,和陆沉久经沙场的兵完全不一样。不久,就分出好歹来了。再者说,齐路再如何安插,也不能将禁军所有人马统统拿下,他打的不过是时间战。当郑钧瑞带着人马赶到时,局势已经扭转。
张统领无路可退了!他当日比武不敌陆沉,今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数招之内,陆沉拿下张统领。
其余众人仍在刀光剑影。陆沉判断了局势,对郑钧瑞打了个手势。郑钧瑞那个激动呀,表哥要先离开,将这里全交给他。这是相信他啊!
表弟郑钧瑞觉得顿时全身都是力气,顿时虎虎生威。见此,陆沉放心地上了马,与沈清先行离开,两人一路向前。
越是到皇宫深处,越是静谧,无人阻拦。他们穿过园子,一路到了正殿。沈清似有所感,这里会是陆沉最后结束一切的地方。
陆沉下了马。
“我进去,你在这里等我。”陆沉拦住他,很是固执,哪怕沈清很担心。
最后沈清还是答应他了:“好。”
沈清回答,他握了握陆沉的手,知道这是陆沉必须要做的决断。有些事,他不能去帮忙,那是陆沉的人生羁绊,只能由陆沉自己亲自斩断。他抱了抱陆沉,在他耳边轻轻道,“小心点。我……我就在这个地方数着数等你好了。”
沈清的话带着丝丝笑意,他指了指头顶的这棵高大的落光叶子的梧桐树。
“你要早点回来。我数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数的时候,你还不回来,我就……。”
“就怎样?”
“就继续等你。”
沈清站在树底下,周围是冲天火光,是零落在地或敌或友的尸身,而他便孤零零地像一棵笔直的树一样隐藏在阴影之后,目送陆沉一手执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推开那扇关着人们向往的权势的宫殿大门。
门关上,陆沉走进去,沈清看不见他的身影,他知道,再出来之时,陆沉会真正放下一些东西。
门哐地一声,又重新闭上了。这一声巨响,吸引住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陆沉?”陆玄熠惊呼一声。
齐王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出现?你没走?”他派去的人,一路跟着陆沉,没跟丢过。陆沉这时应该在江浙一带,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陆沉没有回答齐王的话:“齐王难道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吗?”
“什么声音?”齐王色厉内荏,佯装听不明白陆沉的话。可殿外的刀枪声呼喊声历历在耳,和殿内数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对比鲜明。
“呵呵。”陆沉笑了一声,提着剑走来。陆沉略带嘶哑的笑配上他面上染着血的丑陋罗刹面具,仿佛恶魔现世。齐王还算镇定,可他身后的荣贵妃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张统领已被伏诛,你的人都所剩无几了。”
“不可能。”齐王不相信,他隐藏在京城禁军里的兵力以及守在城外的兵力,绝不可能被轻易歼灭,除非陆沉不仅没有去过南边,还另外暗中加派兵力。可……
齐王早在数年前就在预谋,在禁军中慢慢置换成自己的人,在皇宫内安插内奸,甚至将手伸到了长庆帝的枕边人。当然这时,他知道了皇帝的秘密……长庆帝根本没有同后妃同过房。直到连年战乱,齐王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民间营造皇帝昏庸无能的印象,在百官间秘密拉拢有异性的人,离间皇帝与有能之臣的关系,连当朝丞相都对他动的手脚默认了。
甚至老天都在帮他,泰山地震之事,可不是人力能办成的,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注定的真龙天子了。他看着朝中大臣和皇帝不和,最有能力的将军被猜疑,隔岸观火的他简直要笑醒了。
可陆沉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
陆沉不可能知道,便是后来得知,也绝不可能迅速将精兵带到。如果漠北军赶来,他的人马一定会知道的。这些兵是早就埋伏好的!
“陆将军算计得真好,莫不是将军也想分一杯羹坐一坐这龙椅?”他算计了这么多年,绝不能让陆沉坐享渔人之利。
“皇位?”陆沉顺着那张金灿灿的龙椅望过去,只是不屑地粗粗瞥一眼,“我还看不上这种东西。”
我有的,比这皇宫里的所有都要好。
“哦?”齐王挑了一下眉,这时还不忘给陆沉上眼药,“果然是万民敬仰的陆将军,与我等盯着这一亩三分地的俗人可正不一样。长庆帝,你说是不是?”
“呵呵。”被国师扶着的长庆帝厌恶地看了齐王一眼。若不是他从不曾与后妃云雨过,这顶绿帽子戴上可就摘不下了。可即便如此,长庆帝还是被深深恶心到了。
“哎呀呀,看来长庆帝不这样认为啊!我从前还想着如何离间你们二人,可是后来我发现,本来就不合,真是大大方便了我……”
说时迟那时快,齐王一通废话只是虚张声势掩人耳目,说着说着他忽然发难,从袖间飞出三枚染毒的飞镖。那飞镖快入闪电,直直向陆沉飞来,陆沉一眼就认出,这飞镖与当日在校场所见一模一样。呵,果然是这下作的小人。
陆沉闪身一躲,飞镖刺进门框之上,入木三分。
“身手不错嘛。”齐王故作轻松,手心却已经有些出汗。他与陆沉的下属对打过,那下属不过尔尔,可陆沉的功夫他没试过。他只听说过,陆沉底下的人全部联手也抵不上他一人之力,也不知真假。齐王只盼那不过是徒有虚名。
但齐王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陆沉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齐王不是他的对手。
齐王只看得到陆沉飘飞的青丝与染上殷红的罗刹面具,不知这面具之下,又藏着怎样冷峻的面具,也不知陆沉的剑到底有多快。齐王翻身跃到陆沉背后,陆沉转身,正这时,陆沉提剑的手忽然松动了一下,齐王眼睛放出光来。
真是机会!陆沉他脱力了!
“小心!”陆玄熠忽然叫出声。
齐王见机忽然发难,手中利剑如蛇一般,委曲而上,陆沉眼前一花,将将逃过他的剑尖。
站定之后,陆沉紧紧咬了一下唇,一手微微抚了一下肚子,暗道,小东西,你爹忙着,别闹!
失了机会的齐王面色灰白,不好,一击不重,陆沉的防御比之前更紧,他再难找到机会。果然,陆沉的攻势变猛,将原本平稳的路数转为急攻猛进,如此这般,齐王更招架不住。齐王绕柱而走,陆沉截住他的去路,齐王无奈,顺手就将吓得瑟瑟发抖的荣贵妃往外一推。
陆沉闪身让开,只把荣贵妃推到一边。他嫌恶地看了荣贵妃一眼,对齐王厌恶透了。荣贵妃再令他讨厌,毕竟是个孕妇,陆沉不会对她下手,虎毒不食子,可齐王急于保命之时,竟将怀有他孩子的荣贵妃亲手推出,简直阴险至极。
此一时,陆沉忽想到若干年前洪熙帝掐住他脖颈。
这些一心只为争夺皇位的人眼里是不是只有权势二字。情与义,对他们来说,好似一纸空言。
陆沉自幼被桓国公教导堂堂正正,即便有一日他想当这皇帝,也必是堂堂正正地争夺这个皇位,如此下作手段,便是当上皇帝,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昏君。若干年后,留与后人评说,史书上也不过留下骂名。
呲一声,闪着银光的利刃刺进齐王的后胸膛,齐王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却似见过了地狱来的恶鬼。那罗刹面具染上鲜血,已不知是他的还是之前死在陆沉刀下的亡魂。
齐王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陆沉收回剑,剑尖还在不断滴血,而齐王已无反抗之力。那般模样当真吓人至极,蜷缩在角落的荣贵妃往身后不断缩,全身颤抖,生怕陆沉转身突然向她发难。怎么都无法想到,刚才还是他们占优势,仿佛胜利在望,突然间就局势逆转,天翻地覆。
所有的美梦全破碎,她甚至只能求保命。
不过幸好,陆沉的下一个目标并不在她身上。荣贵妃蜷缩在角落看着陆沉向长庆帝走去。
“你要要要干嘛?”长庆帝舌头有些打结。他没见过战场中浴血的陆沉,陆沉突然变成罗刹一般的杀神让他惊慌不已。在这一点上,长庆帝还是见识得太少了。
血的味道太腥臭,陆沉作呕地恶心了一下,胃里难受极了。他抬起剑尖,轻轻挑断面具的红绳,鬼魅般的面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露出陆沉的脸。
他的皮肤皙白,长眉微皱,似是对难闻的血腥味厌恶,漂亮的双眸泛出幽冷的光,眉心的红色印记,仿佛印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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