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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清月下 (蒜苗炒肉)


  乌桑依着朱离指示,拔出长剑,剑刃穿过一排烛火,剑尖在那油碗底上一挑,那油碗跳将起来,朱离伸手一接,正正接住,两人心满意足,正打算将那贴在油碗上的标识揭过换上自己的,却赫然看着油碗前刻着的三个字正是周兴怀!
  两人不约而同,将剩余的灯油倒尽,从油碗底下取出放油的小小竹筒来,他们方才在每个油碗底下都看着有这么一截小竹筒,里面藏着的,就该是供奉之人的祈愿了。
  两人小心启开密封,从中倒出一卷卷紧的白绢来,凑到灯火下只看了一眼,不禁面面相觑:原来在佛祖跟前求恳不可能之事的,不止他们两个!
  “去周家,再问周母。”朱离将那绢布塞进怀里,拉了乌桑就要走,忽又顿住了,折回去将那油灯重新点上。
  “等此事一了,咱们去徐州缘山寺求,那里很是灵验。”
  烛光照的朱离的面容有些模糊,乌桑看着他,郑重地答应:“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的人走在裸奔的路上,刚码完!有人跟我打电话,有话说就少说点!

  ☆、浮生苦

  那知客的僧人曾说林主簿家的小姐也在寺里供奉过长明灯, 两人既然已撞破了一个,再多一个也无所谓,索性要找出林步月的一盏灯来。
  但两人将所有供奉在条案上的长明灯看遍, 也没找出林步月供奉的那一盏来。
  知客僧人不知他们身份,况且说起林步月时还未起疑, 不该隐瞒撒谎!
  那就只能是林步月所点的那盏灯,后来被人给取了!
  朱离思极家中情形, 已先起了怀疑:“只怕是林主簿!”
  女儿为了礼佛风雨兼程, 他总会起几分怀疑,要想查出这其中的端倪,对林主簿来说并非难事,是以林步月出事后才会有种种掩饰。
  “咱们先走吧。”乌桑拉了一下朱离,若等到青天白日再去周家问周母,周母只消叫上一嗓子, 别人定然看见了定然以为是他们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在欺辱一个孤苦老人。
  朱离这一路上还在惦念着这件事, 手指在怀里那卷绢布上摩挲了好几次, 乌桑实在看不过去,拉着他的手:“别乱想, 问过了再说, 也许是有人捣鬼!”
  清风寺不过是黎阳一座小小寺庙, 他两人都能将周兴怀长明灯里的秘密挖出来,别有用心之人未尝不能将这油灯里的秘密调换!
  那林步月的长明灯不就是被人拿下条案了么?
  朱离嗯了一声:“只是出人意料,而且我想不通……”
  乌桑笑了一声:“你想不通的地方,必是有人说谎, 要么是长明灯,要么是葛同!”
  朱离叹了一声:“葛同说话不尽不实,但若……那他真是太过薄情了!”
  乌桑捏着朱离的手用了两份力气:“这世上多的是薄情之人!”
  朱离闻言笑看着乌桑:“我听着,似乎有人又拐着弯来夸奖自己!”
  乌桑却摇了摇头:“我……其实也薄情无义。”
  这倒不算说谎,他一个拿人钱财,取人性命的杀|手,实在算不到仁义多情之辈里去。
  可这话朱离却不爱听,哼了一声,撇下他前头走了。
  乌桑来不及怅惘,只得紧跟着朱离步伐,朱离不说话,他只能默默紧缀其后,一时之间,静夜里只有飒飒的风声和脚步声,显了几分凄清。
  直到了周家门前,朱离脸色还不甚好,乌桑忍不住扯住了他的袖子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来:“你别生气了!”
  朱离还气呼呼地,别过脸不看人:“有人说你不好,我难道还能鼓掌叫好!”
  “你……”乌桑看着朱离有些沉着的脸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将人揽进怀里:“我定然不是太坏,不然怎么会得你待我如此!”
  朱离被他抱得太紧,喘气都费力:“我不过是看中你相貌过人!”
  乌桑暗暗笑了:“那我往后打架,一定先护着脸!”
  两人拥抱,乌桑笑起来时胸膛带着朱离胸膛一起颤抖,朱离十分享受这种对方的情绪通过肢体传来,引起共鸣的感觉,有些不愿分开,但他也知此时再柔情蜜意下去,正事可就办不成了,只能推开乌桑:“你可收敛着点吧。”
  乌桑往朱离身上瞄了一眼,这人一本正经,说的他自己好像毫无反应似的!可朱离已撇下他纵身跃起,翻进了周家的小院。
  乌桑只得撇来这事,跟着翻墙而入。
  两人动静虽轻,屋里却已有人喝问:“谁?”声音苍老悲郁,正是周母。
  看来周兴怀入狱,她是彻夜不眠了。
  朱离敲开房门,深深施了一礼:“大娘,我……”话没说完,周母已伸手往出去推他:“你还来干什么,我的儿难道还被你们害的不够惨!”
  她是老人,朱离不便还手,只立定了身子叫她推不动。
  他虽解释多遍,但也没法叫周母相信她的儿子入狱只是因为行为可疑,而不是被旁人陷害。
  周母推朱离不动,举起手来就要打,被乌桑一把攥住了,他没那些束缚规矩,一手提着周母将她推在木床上坐定,寒着脸冷冷道:“好好儿说话!”
  周母被乌桑震慑,呆了下,眼看就要放声悲号,乌桑伸手欲制住她,却被朱离伸手挡了一下,他只坐在周母面前,在周母放出悲声之前缓缓道:“周兴怀在清风寺为葛同点了一盏长明灯,您可知道?”
  周母闻言像是被一口冷水噎住了似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眼泪却决堤似的,哗一下奔涌而出。
  朱离将站在周母身边严阵以待的乌桑拉到了自己身边,现在不必如临大敌一般防着这位老人了,便是叫她嚎啕哭一场,只怕她也哭不出来。
  朱离又道:“看来您是知道了!那您可知道他在佛祖跟前许了什么愿?”
  周母答不出话,却哭得要背过气去。
  良久,那老人脸上汹涌的眼泪才变成涓涓溪流,顺着一脸的皱纹缓缓流淌:“我的儿啊!他父亲去的早,我种田之余,替人缝补浆洗,兜卖绣品,昼夜劳作不息,才省出钱来供他读书,供他上学塾,谁知他,他……他遇上了葛同那个天杀的!是天要亡我周家啊……”
  乌桑与朱离对视一眼,看来这油灯底下的白绢没有撒谎,说谎的人是葛同!那他究竟是不知周兴怀在佛前许下“愿与葛郎白首”的心意呢,还是蓄意说谎?
  林氏与周兴怀到底清白无事,还是林氏芳心独许?周兴怀既是钟情葛同,又为什么……
  朱离看了一眼乌桑,两人脸色相同,看来是想到了一处:“大娘,那葛同……”
  “葛同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这话周母说的咬牙切齿:“我的儿进了大狱,他却混若没事人一般!”
  朱离想起与葛同接触时这人的举止,伤心担忧确实半点也没有,只怕连那点话语里的惋惜,也是装出来的了。
  “老身孤身一人,大字也不识一个,想着兴怀对那……”周母想起她听闻周兴怀出事后慌得六神无主,上门求告葛同时的情景,更是泪眼婆娑,哽咽地说不下去。
  她自打无意得知儿子与葛同的事,便揪心地夜夜难眠,恨不能拼了一条命去杀了葛同,叫自己的儿子断了念想,可兴怀那个傻子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她找葛同的麻烦!
  她那时看着撞得头破血流的儿子跪在自己跟前哀哀求肯,一颗心都要碎了。
  自己儿子对葛同掏心掏肺地好,连她一个当娘的都要看不下去!是以儿子出了事,她慌乱无措时还想着找葛同打听,就算葛同是个小狼崽子,也该念着兴怀的一份好,替她打探打探消息吧!
  可葛同却将她撵了出来,坚称自己和兴怀之间只是兴怀一厢情愿,还污蔑自己的儿子后来也转了性,看上了林朱家的千金,和他葛同再没有瓜葛!甚至威胁她一个老婆子说,要是她再来骚扰,他可就将周兴怀纠缠自己的事嚷出来了!
  周母摸着眼泪,她一手将兴怀拉扯到这么大,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是兴怀肯转性,肯找个人好好儿过日子,就是要她立刻死了她也愿意啊!
  乌桑看着眼前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而凄凉的老人,默默从身上摸出布巾递了过去,奈何周母哭得无暇来接。
  朱离接过手巾,在周母手上拍了几下:“大娘,周兴怀虽在狱中,但并未定罪,不会有事,您擦把眼泪。”
  周母泄恨一般,扑过来抓住手巾扔在了出去:“没事有什么用!他进了一回大狱,还是牵扯到行为不检的事里头,这清白都毁了,往后还有什么前途!”
  这事虽怪不得朱离,朱离却也无法辩驳,默默受了周母这一番发泄,等着周母稍微平静,才又捡起手巾递了过去。
  朱离始终不卑不吭,脸上也一派平和,没半点着恼的意思,周母就是有气,也难以对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撒下去,反倒嗫喏着问:“你说他没事,你可是见到了他?”
  朱离摇头:“还未见着,但此番回去,在下定然替你探望他一回,给您捎个信回来。”
  周母骂人的话被朱离的后半句堵了回来,憋闷地坐了回去:“谁知你是不是骗我一个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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