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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必果 (兔死吾悲)


  《必果》兔死吾悲
文案:
双性文!!!
先傲娇后很宠小攻的受受

伪武侠真耽美,伪兄弟真双性,讲一个宫主与教主的故事,混血幼稚攻X双性美受 可能有些慢热!但是一定HE!!!
绝对不坑!因为有剧情的双性耽美真的不好找,区区决定自己自给自足一次= =
书中如果有奇怪的东西都是在下的脑洞产物,剧情线为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劲|景必果 ┃ 配角:安禅|沈筱威 ┃ 其它:其他江湖人若干



第1章 发烧的陌生小孩
  阳光正好,就连冰冷的白雪都被染成了暖融融的金黄色,院子里一棵老槐在四周袭人的寒意里伸展着沧桑的枝条,夏天挂满一串串白色槐花的枝头此时悬挂着一绺绺的雾凇。
  太阳才升到半空,如同新婚的少妇一般,散发着略带羞怯却艳丽的色泽。她向着这一片冰天雪地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风韵,树枝上的雾凇在橘红的阳光的直射下非但没有消融成水汽,反而如稀世珍宝一样折射出让人目迷神眩的光晕。
  昨夜下了一晚大雪,地上厚厚绵白的积雪吸纳了一切杂音,使整个空间都显得纯净祥和起来,
  这样宁静妍白的雪国风光是极美的,偏偏此刻站在槐树之下的正蹲着马步练拳的小男孩似乎没有欣赏此景的闲情逸致,他约莫十岁的年纪,正握着小拳头在槐树的树干上击打,槐树树干上用来做缓冲的棉布垫子已经破口,泛黄的棉花渣子便暴露在空气里,随着男孩的每一次击打便扬起一阵微小细密的金色尘埃。
  “阿嚏!阿嚏!阿嚏!”
  男孩被灰尘一激实在忍不住,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持久回荡,树上两只本来歪头斜眼打量男孩动作的雀儿被吓得惊叫一声,扑腾着翅膀呼啦啦地掠走,相携去追寻新的静土了。
  “劲儿?可是着凉了?”
  正坐在堂屋门口缝补儿子破旧裤子的梁姜氏闻声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温柔呼唤儿子的小名。
  梁姜氏过完年刚满三十,她的皮肤很白,鼻子直挺且颧骨高耸,眼窝凹陷,眼珠和头发虽是黑色但发丝带卷,与普通的女子长得不太一样。她的腰身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纤细,手部骨骼宽大粗糙却精细地拿着针线。
  梁姜氏不是什么美丽女子,可是到了她的年纪做了母亲,即使一个女人斜眼歪嘴是个丑八怪,也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好了。
  小名劲儿的男孩听见梁姜氏叫自己于是抬头,对着母亲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对梁姜氏道:
  “没事儿!娘,我不冷。”
  他这么说着依旧走到梁姜氏随身边,一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汗水不经意沾到了手背上练拳留下的小伤口,男孩龇龇牙想把双手背到身后,却被梁姜氏一把拉住。
  梁姜氏心疼地用沾湿的布巾擦拭儿子的手,口中忍不住埋怨:
  “都怪你爹,非得让你练拳。”
  男孩坐在椅小凳上,任由娘亲给自己擦手擦脸,一边安慰梁姜氏:
  “爹说了,我练好了拳就带我去山上打狼!等我打了狼娘给我做顶狼皮帽子好不好?”
  梁姜氏用布巾在男孩脸上用力搓揉几下把男孩脸上的不明污渍擦干净,在儿子胳膊上拍打一下有些生气道:
  “打狼?我看狼吃你还差不多,你别听你爹的,开了春学堂还是要去上的听见没有?娘啊只盼你识两个字以后有点本事去镇上谋份差事,不要像你爹往山里一钻好几天都不回来,我那个揪心啊。”
  此地名为姜家,由于村临近北疆,时常有鞑靼人赶着牛群羊群来此,他们是更寒冷的北地的来客,无论男女都高大俊美,毛发旺盛,说着叽里咕噜的鞑靼语言,他们把全身裹着羊皮衣服里,从羊皮帽子底下露出来的眼睛里的眼珠像妖怪一样是蓝色的。
  极北之地气候恶劣,鞑靼人的土地常年冰封,种不了粮食,就用牲口和兽皮和北疆百姓交换干粮布匹,有些鞑靼人眷恋此处比故乡更温暖的气候选择在此定居结婚生子。
  一来二去有不少鞑靼的血脉就了留在了这片□□的土地上,梁姜氏就是其中之一,他爹既是个猎人也是商人,他从鞑靼人的地盘带来兽皮和烈酒换成□□的特产带回,还在姜家村购置地产娶了一房妻子,不过梁姜氏出生没多久,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鞑靼男人留下一笔财产回了北方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来姜家村可能是鞑靼人骨子里带出来的粗犷,梁姜氏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比同龄的少女长得高挑,其实她不丑陋,但是宽阔的骨架让她看起来始终偏离普遍的审美,毕竟男人始终喜欢的都是弱柳扶风的女人,梁姜氏少时的女伴大都及笄之前就许了人家,鞑靼人的女儿梁姜氏一直到了十八也不见媒人上门说亲。
  就在十八岁还未嫁出去的梁姜氏几乎绝了嫁人的念头,决定独自守着老母亲孤独终老的时候,梁长虎上门来提亲了。
  说起这个梁长虎,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别人问他也不说,此人大约三十开外,说话操着一口南方腔调,却长得很是高大,他打猎是把好手,来了姜家村才半年就攒下积蓄,因为是外人就在村边上置办了间小院。
  梁长虎始终是个没有依傍的外人,又没家产,想要娶亲还是不容易,这事传入了梁姜氏老母亲的耳朵里,梁姜氏的老母亲寡居多年深知家里没个男人是怎么个苦法,她不忍女儿在自己百年之后孤苦伶仃,寻人一问,梁长虎虽年纪大些,倒也是个靠得住的,于是做主找人去梁长虎家说媒。
  想到这里梁姜氏脸上不由得一热,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回 见到劲儿爹的那一天,她穿了新做的袄子,那衣服是梁姜氏的娘卖了一亩水田给梁姜氏置办的为数不多的嫁妆之一,却没料到天气回暖太快,等到新衣服穿上身才惊觉已经过了穿棉袄的季节,可是梁姜氏不穿这件,难道穿补了补丁的衣裳见来提亲的梁长虎么?
  她惶惶不安地穿着新袄子端端正正坐在炕上,棉袄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直到那个男人跟在媒人后边走进来,梁姜氏只晃了梁长虎一眼立刻低下头来,她的脸好似火在烧,男人长什么样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记得梁长虎浓浓的眉毛和眉毛下面一双极亮的眼睛,那眼神就好像惊蛰时节的第一道闪电,直劈入她心里,也好似电闪雷鸣后的一场春雨,滋润了梁姜氏干涸已久的心。
  婚后的生活比梁姜氏想象的还要甜蜜,梁长虎不嫌弃梁姜氏不曾裹足,也没抱怨过妻子不够小鸟依人,相反他对于小自己十五岁的妻子疼爱有加,梁姜氏享受到的梁长虎所独有的那种细致是北方糙汉子学不来的,这真是羡煞姜家村的其他女人。
  两人婚后第二年,梁姜氏就产下一个胖嘟嘟的小子,梁长虎中年得子,大喜之下给儿子起名梁劲,小名劲儿,随着儿子渐渐长大,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喜乐。
  回想到这里,梁姜氏眼中浮上温柔之色,她想摸摸儿子的脑袋就看见梁劲就和支起耳朵的狗崽子一样,欢喜地大叫一声:
  “我爹回来喽!”
  说着“噌”地一下子从凳子上蹦起来往院门的方向跑,梁姜氏脸上也显出喜色来,拢拢鬓发跟到小院门口。
  梁长虎是个猎户,此处离山不近,故而每次离家短则两三日长则十来日之后才会归家,而且他每次回来都不曾空手而归,只是这一次梁长虎背上的背篓里装的既不是獐子也不是野兔,居然是个大活人。
  梁长虎没说什么,一进家门立刻小心翼翼地把背篓扛进屋子放下掀开上头盖着的棉被,梁劲看见梁长虎从背篓里头抱出个和梁劲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来放到炕上,吃惊道:
  “爹,他是谁啊?”
  梁长虎还是意外地沉默,梁姜氏一眼就瞧见那孩子脸红得不正常,摸摸床上小孩的脸,又触碰一下小孩的脑门,惊呼:
  “不得了,莫要烧坏了脑子!”
  说着梁姜氏来不及追问孩子的来历就要抱着孩子去找村医,梁长虎却拦住梁姜氏,皱眉道:
  “不成!”
  梁姜氏莫名其妙道:
  “你拦我作甚?”
  梁长虎也急了,小声对梁姜氏道:
  “村外头有人在抓他嘞!如果让人找着这里,别说这娃儿,就连咱们也难保自身了啊!”
  梁姜氏脸色一白,掩口道:
  “那你还……”
  梁长虎捏捏梁姜氏的手,安慰道:
  “没事的,我去村大夫那儿就说咱劲儿病了配些药回来,你先照看着点。”
  梁姜氏手有些发抖,看见床上孩子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脸却烧得通红终究不忍,她为小孩捏捏被角,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对梁长虎点头道:
  “他爹,你快去快回!”
  梁长虎松了口气,夫妻在一起十余载,他晓得自家娘子不再反对这件事,当即揣了银两匆匆离去了。
  刚刚还用来给梁劲擦脸的布巾被梁姜氏浸入凉水绞干敷在床上小孩的额头上,被爹娘忽略的梁劲扒在炕头好奇地打量床上那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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