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锦盒,拿起一支与先前送给马姑娘一样的簪子给旁边的人看。他急着当初送这簪子给马姑娘的时候,马姑娘曾说过这簪子很好看,虽然她没有收下,但是也算是证实了他的眼光还不错。
那人看着他手中的玉簪摇摇头,径自拿起一只白玉镯子:“那簪子不太合适,倒是这镯子不错。”
一边的掌柜见状,忙心花怒放的跟过来,对着那镯子就是一通的夸。
于衍瞧着掌柜笑开花的脸,心中一阵鄙视。
第14章 十四
次日,于衍就拿着玉兔到刘淮之面前献了个宝。刘淮之没说什么,只将玉兔握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然后才将常用的那把扇子拿出来。
于衍知道,虽然淮之什么都没说,但心中必是高兴的,于是绷着几天的心也终于松了松。
于是开口说道:“昨日我去买这玉兔时,碰上个人也看中了这玉兔。”
执扇的人手指动了动,将那玉兔系在扇柄上。
“不过那人还算有礼,知道我对这玉兔势在必得,也没跟我争抢。”于衍继续说道,“那人虽然看着一脸严肃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挺温和的人。”
执扇的人将他的扇子举起来,对着新扇坠瞧了又瞧。
于衍瞧着他的动作,接着说道:“说来也怪,我瞧着那人觉着甚是眼熟,可是想了良久都没想出来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执扇的人眉间一皱,这次索性将扇子收了,端起晾在一边的药来仰头喝了,翻身上床道:“今日怕是有雨,你且早些回去吧。”
于衍本还想再多和他说说话,不想却被下了逐客令,只得叮嘱他好好休息便告了辞。
他走在回府的路上,看着阴沉沉的天,想着淮之的脾气怎么也跟这天似的,说变就变。一准是喝苦汤药喝的。
说起来于衍还是挺佩服刘淮之的,那么苦的药,几大口就闷下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比他,自小最怕的就是生病吃药,每次喝完药都要吃不少蜜饯来遮住口中的苦味。
他的思绪正被甜甜的果脯占满,忽的就听见一声雷鸣。抬眼看天,此时的天空已不知时候变得黑压压的,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
今日于衍出门并没有带伞,若是走的慢些,赶上下雨,定要淋个落汤鸡。于是他加快了步子,转身进了身侧的窄巷。从这里抄近路的话,走得快些应该就能赶在落雨之前回府。
他大步的赶着路,走到巷子中间时,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两个人正靠在墙边紧紧的贴在一起。仔细一看,竟是两个人在旁若无人的拥抱着亲吻,其中一人还将手伸进了另一人的衣襟里。
看到那两个人大胆的动作,于衍顿时红了脸,忙将头撇去一边。虽然当朝并不特别注重男女大防,但这光天化日的,也着实太不知羞耻。
于衍想着,脚下忙又加快了几分,想迅速的从他们身边掠过去。
就在经过那二人身侧时,一声若有似无的□□声从那二人之间传了出来,听得于衍心中一颤,脸上的绯红一路红到了耳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声□□听起来却是有些奇怪,并不像是女人发出的声音。想到这,于衍不知怎的脑子一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巧就看见那被抵在墙上享受着亲吻的那人的脸。
靠!那不正是小时曾跟他大干一架的祁云吗?!
于衍被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险些惊呼出声。当他意识到自己离那二人距离之近后,忙大惊失色的跑出巷子,边跑边觉得他的人生信条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自打那日亲眼撞见祁云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亲吻后,于衍的心情就开始变得十分复杂。复杂到接下来的两天里都没去刘府报道。他憋在府里暗中看了两天二强和小翠的打情骂俏,方才觉得定了心神。
次日,他才又像没事人一样去了刘府。
经过几天的调养,刘淮之的风寒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于衍瞧着刘淮之的脸色和以前相差无异,也总算是放了心。
于衍看着他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像是自己尝了苦一样不由咂咂嘴:“看你也不怎么咳了,这药还要吃几日啊……”
刘淮之抬手将药碗放回托盘上:“这是最后一副了。”
于衍听了松了口气,眼睛无意的扫过床前的一个矮凳。那上面竟放着一碟蜜饯。他看着那蜜饯,心下了然。
原来淮之看上去吃药吃的轻松,实际上也还是畏苦的。他轻咳一声,觉得还是给淮之留些面子,遂也没多问,只开口道:“总算是好了,一连喝了这许多日子的苦汤药,把脸都喝苦了……”
“你是说我这些日子脸色很难看?”刘淮之挑眉,看来这人表面上对自己殷勤,内心里实是有所不满。
“额……我的意思是说,这人啊,真的是不能生病。这一病,哪怕像我们淮之这样俊俏的脸,也照样是苦的很……那个,我是说……”
刘淮之懒得跟他计较,只将药碗放到一边,翻身上床:“我困了。”
看着对方不欲与他多说的样子,于衍也不在意,脱了鞋就跟着往床上一扑,然后对着一脸惊诧的人一笑:“正巧,我也困了。”
“……”
看着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刘淮之没理他,只自觉的朝里面挪了挪。
刘淮之是真的困了。他平日里本就有午睡的习惯,只要不出门,午后必定会眯上一会。这些日子因着受了风寒,整个人身上也懒了不少。
待身边的人老实的躺好,他便彻底的放松了思绪,不多会便睡了过去。
此时的于衍倒是精神的很,他本想再和刘淮之说说话,只是听着身边的人平稳的呼吸声,他便没了闹腾的心思,只安静的侧过身打量起身边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药浸过的缘故,刘淮之的嘴唇在他那张清透白皙的脸上显得异常红润。
他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想要触碰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他扬起指尖,轻轻的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不由好奇起那双唇是何味道,说不定此时还残留着药汁的辛苦。他如此想着,身体不由得向前倾去,就在距离那双唇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在巷子中看到的那一幕。随后,他觉得有什么在他脑中崩裂了。
他大力的一个挺身翻身下床,胡乱的蹚了鞋子冲了出去。
于衍惊慌失色的出了刘府,一路跑到了大街上,他匆匆的在人群中穿梭,撞到了别人也不自知,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去
不知何时,从大街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站在路面中央的人忙都四散躲了开去,而走在前面的于衍却丝毫未觉。等他听到临近的马蹄声抬头去看时,那马匹已急速的向他飞驰而来。
他一时之间忘了躲闪,只呆呆的立在原地。他看着那马匹快速的行到他面前,忽的感觉脚下一轻,随后便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等他醒过神来,那马匹已经疾驰着离去,此时的自己正被一个面熟的男子半搂在怀中。
他惊魂未定,一时忘记从那男子的怀中脱离开。只磕巴道:“顾、顾兄。”
那男子看着他,似是丝毫没想起来他与自己何时见过,直到于衍竖了两根手指在脑袋上,他才松开手,恍然大悟道:“玉兔兄。”
于衍微窘:“额,在下于衍……”
“顾云卿。”
那人报上名字朝他一笑,转身离去。
于衍看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才想起来还未想那人道谢,忙抬脚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是一整条街。好不容易离的那个人越来越近,就看到那人身边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个一袭青袍的男子。
于衍看着那人的背影,总觉得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眼熟的紧。而他本想上前去道声谢的想法,也在看到那二人举手投足间甚是亲密后打消了。
然后他看见那两个人走进了街角的一座素雅楼阁。那楼上的牌匾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应雪庄。
于衍自小在临阳城长大,怎会不知这应雪庄是何地方。
南有霜月楼,北有应雪庄。一样都是临阳城里出了名的风月场所。只不过前者出的是美娇娘,而后者出的却是小倌了。
如今顾云卿此番进去是做什么自是一目了然。
他震惊的看着二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猛地想起来,那青袍男子正是应雪庄里鼎鼎大名的玉笙公子。
他曾听说,这位玉笙公子虽是生的一副好皮相,确实个难伺候的主。视财如命,却性格乖张,是个极难讨好的。就连知府家的公子他都敢拒之门外。
眼下看那顾云卿能与这玉笙公子走的颇近,想来也是没少在玉笙面前下功夫。他想着顾云卿那张正经八百的面孔,不禁叹了口气。
也不知如今这是怎么了,身边的汉子们竟一个个的都投进了男人的温柔乡。
想到这他忍不住摇摇头,看来这声道谢,还是留到以后再说的比较好。
第15章 十五
于衍觉得,他上辈子定是跟祁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有这个想法,源自于最近祁云和刘淮之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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