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正让殷乐兴奋起来,墓穴、窒息、淫乱的王和被教坏的小公子。殷乐颤抖着呻吟一声,继续起落。缺氧令他眼前发黑,心脏剧跳,身体敏锐了许多倍。他能感到那根肉棒怎压根捅开肠子,撞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撞出一串快感火花。那肉棒更大了,充血到极致,硬得他快吸不住了。屁股吞没它又离开它,快感层层叠叠。殷乐舒服得表情都狰狞了,低头看姬无瑕。姬无瑕脸红脖子粗,张口呼吸,已经分不清是性事的爽快还是窒息的痛苦了。
缺氧令殷乐气力不支,姬无瑕就换个姿势,把殷乐压在身上蛮干起来。小傻子的缺点这时候就成了优点,那粗暴的一通乱撞,把殷乐的魂魄都撞得酥软了,如一团泥,还被不停捣着。
“陛下……臣……喘不过气……”
“你快射,射了就能出去。”
“臣射……射不出来……”
殷乐就趴在那儿,自顾自地享受快感,并不管姬无瑕。姬无瑕一丝一毫都没察觉殷乐的自私,颤抖着撑起身体,继续顶撞。这一次更快更粗暴了,殷乐的屁股都被撞红了,疼痛彻底激发了殷乐的情欲,他大叫着射出来,连带屁股一阵夹缩。姬无瑕终于也射出来了。
射出来后,姬无瑕从殷乐背上滚下来,躺着休息,片刻后又道:“火怎么灭了——陛下,这儿不通风,我们得赶快出去!”
殷乐“嗯”一声,但是懒洋洋的,起不来。
姬无瑕惊慌起来了,摸黑披上衣服,然后给殷乐也披上衣服,然后把殷乐背在背上往外走。这傻子自己都走不动了,还背着殷乐,走两步就大喘起来,歇一歇,然后继续走,嘴里还安慰:“陛下别怕……很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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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乐难得生出一丝惭愧,从姬无瑕背上跳下来:“孤能走。”然后就拉着姬无瑕朝台阶上走。台阶上的长明灯都灭了,只有墓门口两盏灯还亮着,光线幽微。
姬无瑕体力消耗太大,终于走不动了,松开殷乐坐倒:“陛下出去叫人,臣在这里……等陛下。”
殷乐道:“没几步路了,你若走不动,就趴在孤胳膊上。”
姬无瑕又站起来,趴在殷乐的胳膊上,被拖着慢慢走。殷乐拄着手杖,小心翼翼地上台阶,忽听见姬无瑕道:“是简祖吗?墓门画的,是玄鸟和简祖吗?”
殷乐诧异,随口笑道:“是,你看懂了。”
姬无瑕道:“陛下画得真好,特别好。臣说不出,但是真的……特别好。”
殷乐心一动,道:“这样好,那你百年之后,把棺椁放到这里,与孤合葬好不好?”
姬无瑕沉默了。殷乐笑道:“好,孤不问了,你还是想归葬岐山是不是……”
姬无瑕颤声道:“陛下不会死的。”
“怎么不会死,孤身体这样差,说不定五年就死了。五年后你才二十五岁,正好回西岐再娶个周女。”
“臣不娶。”
“哦,你要守寡啊?”
“陛下驾崩,臣就给陛下做人殉……那时候人殉大概已经废了,臣悄悄地钻进墓里,陪陛下。”
殷乐一下哽住,说不出话了。他心想:这孩子怎么这样傻?又想:我得好好对他。末了想:我没看错,不枉我剜肉削骨地把费玄——
打住,费玄两个字,一想心口就疼。
他深吸一口气,病弱的躯壳滋生了新力气。他一弯腰,把姬无瑕背起来了,三步并并做两步冲上楼梯,离开了这墓穴。
阳光又普照了,他宛如新生。这明亮的光下生出鬼影,一只鬼从他心里爬出来了。那鬼指责他:“你刚才干了什么?想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你真信人权?真信?”
殷乐心烦意乱,默默回答那鬼:“滚。”
鬼并不滚,不停指责殷乐,话都说得很难听。殷乐充耳不闻,转身去拉姬无瑕。姬无瑕一溜烟跑到马车后,让殷乐拉了个空。
殷乐跟到马车后,才看见姬无瑕正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小公子真是教不坏,墓里才坏了一下,一出墓,就又变成衣冠整洁的小公子了。他整理好自己,对着殷乐微笑,露出一个小虎牙,然后给殷乐整理衣服。等二人都整整齐齐,像个人模样了,小公子一本正经地道:“陛下,日后不可再如此了。万乘之尊,岂能为行淫而涉险?若陛下再想玩游戏,寝阁之内,亦能嬉戏,且安全。”
殷乐笑道:“好,孤听你的。”
心里的鬼一见姬无瑕说得这么有道理,而自己只会骂,顿时惭愧地消失了。
殷乐把手伸进怀里,迟疑了一瞬,心想:真的要给他?随即想:给他吧,不然还能给谁呢?费——打住。
殷乐掏出一个长条木盒子,单膝跪下了。
木盒子上画着金乌鸟和玄鸟,一金一黑,明暗对峙,如同生与死。这些花纹他画了三个晚上——原打算画半个月,每天画一个时辰。但是真坐在幽的暗油灯下了,他心里就亮堂堂的,能看见将来的许多将来的好时光。他和姬无瑕,一起笑,一起做`爱,干干净净的,天邑商也富庶强大。而搁下画笔,抬起头,他只看到白墙上帷幔的影子,就想起费玄。费玄特别高,夜里点着灯,他的影子顶天立地,比别人都大。他们以前很爱玩一些影子的游戏,让费玄站在远处,影子小小一点,而殷乐站在灯下,影子铺天盖地。大影子张牙舞爪地抓小影子,小影子瑟瑟发抖地求饶——打住吧。如今费玄在封地,说不定已开始调查姬无瑕的身世了。他的安排滴水不漏吗?费玄会发现破绽吗?一旦发现,他就万劫不复了。
他刚拥有的一切 :权力、改革、新爱人……也许转瞬就失去。
这让他恐慌,他得低头继续画,金乌周身的火焰色泽鲜亮,如真火焰一样,能暖一暖他的心。心一暖,武庚的鬼就不敢出来了。他少年时对武庚说了一句“我真信人权”,被武庚当作笑柄,死了也要化成鬼魂来嘲笑自己。
他就一直画,一直画,画到曙色染窗,才搁下笔,换上出门的礼服,去上班了。
画的时候,他看到很多美丽幻象,但捧出来了,也是个不起眼的小盒子——画画的才能已经离开他了。盒子里有一个象牙笄,笄头是鹿角形状,他设计了很久,找工匠雕的。
姬无瑕像鹿,他第一眼看见时就这么想。公梅花鹿。皮毛明亮如火焰,鹿角茂盛如花枝。它从雾露茫茫的河对岸走来,温驯高贵。谁敢冒犯他,他就用鹿角挑破那人的肚子。
象牙笄和小木盒,一共花了十个不眠之夜。不好看也不值钱的小东西,比不上吉金、封地和爵位。但吉金封地爵位,他以后会给,眼下他只想把这两个小东西给姬无瑕。
“无瑕,孤这个人……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孤今年二十六岁,但最好的光阴都画画去了,所以白活这么大,常常像个小孩儿。日后若有做得不对之处,你多规劝。你劝的话,孤一定会改。”
姬无瑕大惊失色:“陛下快起,使不得……”
殷乐推开姬无瑕搀扶的手,打开了盒子。
鹿角笄躺在姬无瑕的目光里了。它赤身裸体,颤颤的,等待着评判。
“先帝生前做过一梦,梦到了三千年后的人间。三千年后的人间不打仗、不饥荒、每个人都幸福快乐。在那儿,一个人只有一个伴侣,他们因为爱情,而不是门第、血统、金钱而结合。要是一个人准备求婚,就得单膝跪着,给他的心上人一个小钻戒。这儿没有钻戒,孤就做了这个小东西……”
“陛下做的?”
“孤画的图,工匠雕的。”
姬无瑕眼眶红了。他跪在殷乐面前,庄重地一叩头,然后双手接过小盒子。
受礼的人,比求婚的人还礼节卑下,殷乐有点儿吃惊,随即又释然。这不就是姬无瑕吗?二人都站起身,殷乐调笑道:“你收了它,可就是孤的……”
男朋友、老公、恋人、伴侣?这些词姬无瑕听不懂。
雅言里,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关系,只能用男宠称呼。
他想不到合适的词,有点冒汗。他少年时还写过很多诗,写完好久才意识到,那些是汉语诗,好多词儿雅言里压根没有,翻都翻不过来。于是那些诗,就只有帝辛一个读者了。
姬无瑕红着脸道:“是,臣是陛下的。”
“对对!”原来可以这么表达,殷乐松一口气,随即补充,“孤也是你的。”
姬无瑕把小盒子收进怀里,摸遍全身,最后窘迫地笑道:“臣没准备……”
“不用准备,你收下就好,钻戒不用还礼的。”说完也羞愧起来。他原本脸皮其厚,杀人撒谎眼都不眨,但在姬无瑕面前,他常常自觉卑劣,要羞愧要脸红。
二人上马车,在车上又偷偷摸摸做了一场,很是刺激。马车抵达学宫,二人约定姬无瑕去收拾衣物,明早殷乐就来接他进宫。姬无瑕就跳下车,一步三回头走进学宫了。
殷乐看着姬无瑕的背影消失在学宫,不觉微笑起来:他没选错。这一辈子犯过很多错,但这一步,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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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乐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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