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节度使韦皋妄图完全领有剑南三川以扩大地盘的阴谋最终未能得逞。
王叔文乘势命宿将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韩泰为其行军司马前去接管宦官手中的兵权,又以与凌准有联系的老将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节度使,以便夺取宦官掌握的京西诸镇神策军兵权,自此,帝党与宦官的矛盾彻底公开,但因宦官集团的强烈抵制,夺兵权计划未能实现。
李诵内靠嫔妃,外靠翰林学士王叔文及著名士大夫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人,改革对抗宦官头领俱文珍,颇见成效。
王叔文母亲因病去世,他为母亲守灵送葬,离开决策中心,离开前曾请俱文珍,刘光倚等人喝酒,一时引起颇多猜忌。
某次李诵上朝俯视殿下的群臣,发现一个人莫名地发抖,当下不加理会,下朝之后招张珙入内阁,摸着银钩顺着附耳上去:“君瑞,不要忘了,你这状元是怎么来的。”
李诵告诉他他现在会这样,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当初随身带了药,一段时间后停止,但那时,应对这一切他已成本能,无解。
“我还是更习惯控制你。”李诵对着他笑,张珙的脸愤怒地发红。
六月份最早提过议皇太子监国的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暴病而亡,但因当时时年六岁荆南的裴均,河东的严绶也上表相同内容,节度使方面暂时还算稳定。
李诵整顿势力后开始着手打压张珙的亲信,张珙暂时没有动作,所以保全之下没有伤到根基,在李诵疏忽之后突然行事,联合俱文珍等人逼李诵退位。
四月,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联合西川节度使韦皋,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立广陵郡王为太子,改名李纯。
后,李景俭母丧,归家守灵,那一夜,他第一次粗暴地按住了身下人的手,韩晔其实完全可以把人推开的,但这是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喘息着红了颊,偶尔太痛时本能地躲避,却更像是欲拒还迎,格外惹火。
然后就在李景俭离开不久,李诵将韩晔赐给了舒王。
张珙拦在路上看着这个越发陌生的孩子,沉了声:“不要去。”
“为什么?只有陛下坐稳了帝位,新政才能实施。”
“小晔,不要这样,不值得。”
“叔叔,舒王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我,只是我们有点像罢了。”
“小晔,景俭他,还在等你。”
“叔叔凭什么认为殿下不会赢。”
张珙默然,看着韩晔走远的背影,没来由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忍不住一阵干呕,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太过悲凉:“可惜,我选的人,从来都不是舒王。”
五月,削王叔文翰林学士。
七月,太子监国,王叔文为母守丧。
八月五日,李诵因病禅位,升太上皇移居兴庆宫,时年四十五岁。
张珙去兴庆宫探望李诵时,笑得轻蔑:“太子殿下还记得当初微臣说过这地方,殿下说微臣做不到,如今,还是带你来了。”
原本谣传中风的太子殿下愤怒地摔了瓶子,语句虽然混乱却中气十足:“以李辅国为例,你这样任用宦官,积患,且节度使不臣之心日久,纯儿无心立后,外戚势力不足,长此,大国将倾。”
“微臣已和圣人商讨过治理方法,俱文珍行事矫长狠厉,不足为患,纯儿足以解决。”
“你从来不懂,真正的李纯。”
“微臣不懂,殿下懂吗?”
李诵一时语塞。
“纯儿会做得很好,我只是想,找殿下讨回一些东西罢了。”
后,贬王叔文为永州司马,赐死。
贬王伾永州司马,到任后卒,终归,紫陌之后,一去永诀。
九月,贬柳宗元为邵州司马,途中再贬永州司马,暂居龙兴寺,半年后,母逝世,守丧。
士之相知,温不增华,塞不改叶,能四时而不衰,历夷险而着固。这是刘禹锡和柳宗元坎坷的友情。
贬韩晔为池州刺史,后为饶州司马。
韦执谊贬为崖州司马。
自此,这场轰轰烈烈的革新正式破灭。
十月,罗令则密谋废李纯改立舒王,从长安前往秦州,矫太上皇召令,向陇西经略使刘澭请兵。所幸刘澭已投靠新皇,向朝内告密。
罗令则被捕,后仗死。
不久,舒王李谊薨。
不日,刘辟反,为东川节度使李康,杜黄裳主张出兵。
张珙躬身像大殿最高处的人行礼:“高崇文可出,李元奕,严砺都可当大任。”
李纯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那一直景仰的身影,莫名觉得很是寂寞:“可,太傅还有何事。”
张珙:“微臣恳请圣人为国考量,早日立后。”
随后,满堂附和。
李纯忍不住攥紧了拳,只是这样的场合容不得他多做犹豫:“此时容后再议。若无事,就退朝吧。”
“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真的不想听啊,有什么预感的李诵现在真的只想挥开袖子走人,但一种莫名的力量压着他坐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何事?”
张珙行了最郑重的大礼,同样察觉到什么的官员一时都噤了声:“微臣近日屡敢不适,政务杂事也多力不从心,恳请圣人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你要走了吗?李适心里只剩下这一句,为什么不再陪陪我:“准,另,封太傅西洛员外郎,礼部为太傅备一份厚礼,聊表朕的心意。”
最初只是想要激怒父亲抱负你,因为你得到了母亲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可后来,渐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想为难你,你太累了,可我,又该怎么办。
李纯浑浑噩噩念完这样的话,里面感情淡漠地生不出任何不舍,好在张珙并没有多说什么,告谢,散朝。
李纯坐在自己殿内愣神一夜,天亮后,他仍是那个威严的圣人,主宰一切。
是夜,李诵无聊地转着脑袋看着外面的月光,张珙倒是没怎么折磨他,每天就是喂着药让他没力气反抗,照顾的人也很尽心。
只是好久都是一个人,他知道现在的朝局,张珙大概没空来看他。
门窗突然响了起来,李诵有些戒备地等着门边,虽说这里规矩森严,但免不了有人会钻空子,他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样子。
看见张珙的时候,李诵一时难得有几分感叹,也不知道是想见还是厌弃。
张珙进门就在小桌上放了个罐子,李诵下意识觉得不好,但张珙根本没搭理他,将罐子举到嘴边就开始喝,闻着味道,李诵记得那是上好的御酒,他现在都喝不到的那种。
张珙喝了几口,大抵也是觉得不能这样,又取出一个小瓶子,一口酒一颗解酒药这么吞着,看的旁边的李诵简直想揍他。
最后,张珙还是醉了。
迷迷糊糊张珙爬上了床,李诵没法子动,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张珙笑着解开了李诵的衣服,然后覆了上去,被进入的那一刻,李诵眼睛都发了红,他在心里狠狠地赌咒,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可到了后来,不管怎么样,张珙却总是得不到满足,直到,莫名触到了一个点,疼痛疯狂蔓延。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狼狈。
张珙清理了自己,看了眼李诵就走,仍旧一句话也没说。
随后,李诵薨逝的消息从兴庆宫传遍大江南北。
这位居储位二十六年,坐皇位却不足年两百多天的圣人,众人都很是稀奇。
李诵谥七字谥大圣大安孝皇帝,庙号顺宁,葬于丰陵。
张珙走出自己的院落向西厢房拐过去,走了很久仍是没看见一个下人,很快就直接转身往回走,但下一刻,他就被横着的剑逼回原位。
张珙来到本来打算到的院落,里面居住了十几天的人正被人扶着倚在廊下笑吟吟看着他。
“看来下回我该记得,永远不要低估你。”
“君瑞好志向,不过我大概不喜欢再来一次啊。”
剑光声落下,周围一堆人从各个隐秘的地方窜了出来。
张珙扫视一眼,最后落回带头那人身上,他笑了起来,如释重负的那种。
李诵看着那个身影倒在面前,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目眦欲裂,推开身边的人居然跑了过去。
张珙倒下的同时回想起来那时年轻的自己踌躇满志地来到了长安,立志建功立业,可惜到了之后他才发现,长安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在别人面前落泪,所以他仍旧没有动弹,就那么慢慢闭上了眼。
李诵等了很久,在确认张珙真的无法再站起来之后,拔出张珙胸口的剑,跟着自尽。
李纯在位时一直未曾立后。
在某天突然将生母王氏迁居兴庆宫,此后十年未去探望。
第71章 番外
今日普救寺出了一个传闻,说是好像有人瞧见了以往住在里面的那位崔家小姐。
人们纷纷嗤之以鼻,一个大娘拎着手里的菜篮子认真地挑菜,头也不回就说:“那位小姐说起来真是命苦哦,你再在这里招摇撞骗心肠真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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