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反应慢半拍的苏涧粼缩在桌子下躲避着四处乱飞的糕点,捂着脑袋崩溃的大喊:“我们不是来谈正事的吗?!”
......
“战争”一直持续到桌子上的所有糕点被毁灭,待停战时屋子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凌汐和清虚面对面坐着,分别由顾子文和望归拿着手帕帮他们清理油乎乎的手。苏涧粼趴在桌子上做死尸状,愤愤道:“你们这么浪费粮食会遭报应的!”
凌汐坏笑道:“捡回来给你吃?”
苏涧粼果断拒绝:“不要!”
打闹之后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倒是自在了不少,清虚甚至还把身子往凌汐那凑了凑:“臭小子,你小时候怎么是个女娃打扮?”
凌汐想到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翻白眼,没好气道:“因为在你之前,我爹娘还遇到过一个跟你一样不靠谱的算命的。”
清虚不满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虽说老道我算命不行,但是好歹也对你家有恩,你小子对我态度好点。”
凌汐送他一个白眼,不屑道:“有恩?我怎么不知道。”
清虚想了想才说:“那是在见到你之前了。那时候我带着望归到处跑,正好到了灵泽,离你家不远。有天在街上看到一个我很讨厌的人在纠缠你娘,我正好看他不顺眼就顺手帮了你娘一把,然后就结识了你爹。哎呀,你爹可是个妙人儿,看着温文尔雅的柔弱书生模样,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所以当初虽然立场不同但是我们还是成了朋友。”
“那时候望归正好染了风寒,住在客栈实在不便,你爹就邀请我们去了你家好方便望归静养。啧,我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还有能进魔教总部的一天。嘿嘿,我就是在你家看见你的,你那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还穿着粉裙子爬树掏鸟蛋呢。”
“后来听你爹说才知道你娘和那个纠缠他的人是旧识,你娘小时候和那人做过几年邻居,七八岁的时候逃难全家搬去灵泽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再见面时候你娘已经嫁了人有了你,谁知道那混蛋居然让你娘离开你们父子去给她做妾,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想一想那家伙和你娘差了十几岁,啧,他一个成年人居然惦记上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真是个死变态!”
骂完那个讨厌的人望归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猥琐的笑了起来:“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他的腿被人废了,还成了太监,一听就知道是凌行舟干的,嘿嘿,真是痛快,让他惦记别人媳妇儿。”
凌汐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此时听清虚讲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对清虚夹带私货爆料他小时候的黑料很是不满。
“这样说来,凌汐和前辈还是很有缘分的嘛。”
凌汐撇撇嘴,没接苏涧粼的话,这种缘分他一点都不想要好吗?
“好啦好啦,赶紧说正事,苏丫头,说说你家的那个镇庄秘籍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涧粼毫不客气的朝清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知道谈正事了,之前是谁把话题带偏的?内心很想吐槽清虚但是再不讲正事话题还得歪,于是苏涧粼只能很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什么?!”
众人无一不一脸震惊,你家的东西你不知道?
苏涧粼无辜脸:“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啊,我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那个秘籍是什么,这事就连我娘都不清楚,估计知情的只有我爹一个人吧。”
“所以说,关于那件赫赫有名的镇庄之宝,你这个御剑山庄的大小姐知道的和外人一样多?”
“对啊。”
苏涧粼是真的很无奈,她爹从来没主动说过,他们问起的时候他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所以那本秘籍到底是什么她毫不知情。
凌汐听她这么说,对被扣屎盆子这件事愈发不满,“所以说这种几乎没人知道内容的秘籍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们魔教的人会千里迢迢的跑来偷?”
“大概因为你们是魔教?”
“......”
妈的,谁知道凌客远当初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才会建个叫“魔教”的组织啊?!对,魔教之所以被称为魔教主要原因不是他们究竟做了多少坏事,而是因为魔教的名字就叫“魔教”,简直不能更简单粗暴。
这么多年因为这个名字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背锅侠”,膝盖都快被射成筛子了好吗?作为教主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好吗?他想改名字教中那帮不嫌事大的还不乐意好吗?
凌汐暴躁了。
“我觉得吧,既然你们要在一起,就算不需要征得长辈的同意,至少也是要让他们知情的,所以这次就绝对不能让你们俩的立场变成对立面。”
苏涧粼的话有些道理,如果真的让别人把这事归在了魔教的头上,不说正派对魔教的偏见加深甚至有可能发展到动手的地步,单单他们俩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有人同意。倒时若顾子文不肯和他划清界限,恐怕还得担个正派叛徒的坏名声。
凌汐自己是无所谓那些,多臭的脏水都被泼过,虱子多了不痒,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不能不为顾子文考虑。断了关系和坏了顾子文的声誉他都不能接受,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小偷,甩掉黑锅。
凌汐用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轻轻地挠着顾子文的手心,沉思了很久才闷闷不乐道:“我跟你一起回白云宗吧,唔,还得写封信回教里,让他们来些人自己说。”
顾子文知道凌汐不开心,顿时心疼的要死,但是也知道凌汐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的感情能顺顺当当的,自然不可能拦着他。于是也不顾其他人在场,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安慰道:“放心,事情真相一定会被查清楚的。”
“哎呀,不是还有我们在吗,跟你们一起去白云宗,总不会让臭小子被人白白冤枉。唉,苏丫头,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吧。”苏涧粼挠挠头,很无奈,“怎么着也是我自家的东西丢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也不出面不太好吧。而且,好歹也能做个证人证明这件事和凌汐无关呀。”
凌汐吸吸鼻子,心里又酸又涩,很想跟他们道谢但就是拉不下这个脸。
顾子文失笑,知道他又别扭了,替他道了声谢抱着人回自己的房间。
凌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垂着脑袋全无平日的张狂,顾子文对他的身份接受的太快几乎让他忘了魔教教主这个词对其他人来说有多敏感。
他自认道德底线不高,但是这么多年来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奈何人言可畏,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好不到哪去。顾子文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说的人多了他还能不在意吗?
顾子文用抱小孩子的姿势抱着凌汐,一手托着臀一手护着腰,俯身在黯然的小脸上亲了亲:“在想什么?”
凌汐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纤长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别人信不信我我不管,你不准不信我。”
托住凌汐臀部的大掌捏了捏,顾子文抗议道:“现在是你不相信我。”
被顾子文灼热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凌汐撇过脸不敢看他,在他脖颈处讨好的蹭了蹭。
顾子文哪舍得对他生气,见他这副温顺的样子更是心情大好。
“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信你。不过嘛,你刚刚让我伤心了,所以作为补偿你下次得穿身粉裙子,簪朵石榴花。”
正好是石榴花快开的时节呢,真期待。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凌汐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顾子文了,自从那次怀着对顾子文的愧疚被他连哄带骗的忽悠着穿上一套粉红色的裙子,鬓边别了朵艳红的石榴花,并因此被那牲口兽性大发折腾了一整夜,凌汐便闹起了别扭,扶着腰恶狠狠的宣布要让顾子文禁欲。
顾子文苦着脸讨饶了好多回也没能让凌汐松口,于是刚刚开荤没多久的顾大侠无奈的回归了食素生活,整天过着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饿的眼睛直泛蓝光。
为了杜绝顾子文乘机占便宜的不良行为,这次凌汐没有再和他共乘一匹,一个人骑着匹马在前面慢悠悠的晃着,顾子文委委屈屈的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怨念颇深。
清虚牵引着马凑过来,带着颇为贱兮兮的笑容嘲笑明显欲求不满的顾子文:“少年郎,早就跟你说了要节制,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拜客栈过于差劲的隔音效果所赐,那日从凌汐一开始忘情的shenyin到后来软着嗓子的讨饶再到最后低声的啜泣他可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想看,夜深人静之时,他刚刚脱了衣服打算休息就听到隔壁传来不间断的少儿不宜的声音,而且就算堵上了耳朵这声音也能从各个方向传进他的耳朵。关键这声音还有不小的副作用,那夜清虚默念了一整夜的清心咒,最后带着满身怎么都消不下去的欲 火独自在床上翻滚了一整夜,差点忍不住去闯了望归的卧房。
第二日清虚一直睡到中午才硬生生被饿醒,出门觅食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同样挂着浓重黑眼圈的望归和苏涧粼。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