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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月 完结+番外 (长生醉玲珑)


  应天长的目光不曾从南浦身上移走,绷紧的面孔好似随时会吃人的野兽,特别是落在纱布上赤目的血迹时,冰蓝色的眸子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他想一拳打在车壁上,然而这马车是夏云峰的;他想说几句话,却无从回应;他想质问那个无心的人可否回头,答案早已知晓。
  在金陵停留这几日,他忙于处理楼中事物,无暇看顾其它,只令人暗中跟着南浦,每日来报都说是在各花楼花街走走逛逛,他无法想象这一贯严谨之人会如何逛花楼,便瞅了个空闲跟过去。
  那个人再不会有其它的表情,即便拥红抱玉,身姿娇娆的女子衣不蔽体地软在他怀里娇喘不断,他只是懒懒地任由她们讨好自己,衣裳凌乱,已是巫山云雨后,嫣红犹再。
  “公子这般生猛,我们姐妹三个都险些承受不住呢。”
  花黛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双颊生晕,粉面桃花,眼中的春意还未退去,纤手又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忽听得姐妹一声低呼,抬头望去,纱帘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男子,宽肩窄臀,光看体型定也是生猛壮男,更莫提那俊伟容貌,刀刻般的五官,带着迷人的异域俊俏。
  只是那双蓝宝石般的双目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们都出去。”那男子的声音也醇厚好听,却有着赫赫威严和冷意,令人不敢不从。
  然而身边的南公子却阻止了她们,他看向来人,声调依然没有任何感情:“楼主若不嫌弃,可坐下同欢。”
  蓝眸男子陡然伸手一推,竟隔空震碎一只花瓶,怒道:“都给我出去!”
  这时,南公子才慢慢坐了起来,缓缓道:“青帐红鸾,原不是楼主最爱么?”
  应天长面色一沉,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酸痛还是愤怒,平生第一次有人能将自己一颗心捏在手心百般玩弄,而那个人却已没有了心。
  他弄丢了那人的心……
  想到此处,更是酸痛愤怒不已,他扫视那几个女子,个个春光半露,宽阔的床榻一片凌乱,而那人敞开的胸膛几处艳红,不知几多销魂处。
  怒到极致,他反而冷笑:“不出去是吧,那好,那好,谁也不准出去!”
  房门“哐”的一声竟无风而动,死死地关上了。
  他几步上去一抓,却被南浦挡开,他心中更恨,手下用了十成功力,毫不留情,相思楼的掌法惟快是上,一连两掌拍在南浦身上,趁他不得动弹时撕下纱帐将之绑在床架四角。
  他朝花黛三人扫了一眼,沉声道:“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朝着南浦吻了下去,南浦动弹不得,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任凭那人的手指在身上游动,撩拨,直到进入自己的身体,万般发泄,百种柔情狠劲,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花黛用手帕捂住嘴,转过脸不再看,她从小长在这烟花地,怎样肮脏背德之事没见过,却依旧不忍南公子被这般对待,还是当着他们烟花女子的面。
  然而,那扇门却像被死锁住一般,透着窗纸,可以看见门外几个朦胧笔直的身影。
  房内的灯烛燃尽了又换上一轮,漫漫长夜,总不至于孤寂,橘黄的光芒照得一切温暖柔和,却暖不了人的心。映着绣床上人影摇动,颠鸾倒凤。
  应天长有满腔愤怒,只能在这人身上发泄,然而,发泄过后又能如何?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是相思楼主,掌管江湖上一切为人知或不为人知的秘密,人人都说他的双眼生来便可看透人世离合,万千秘密。
  他却不知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即使被这般羞辱,南浦的面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
  床头的束缚早已散开,那人既不挣扎也不迎合,冷冷看着他,仿佛与自己无关。
  被上几多血迹,他慢慢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
  南浦慢慢站稳,又走了几步,回头道:“楼主既然无情,何不放我自由?”
  “你休想!”应天长沉道,“你是我的人,无论生死!”
  南浦道:“那好。”
  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要笑的模样,应天长心头大震,狂喜还未到,却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划向了咽喉。
  应天长急忙挥手飞出一枚梅花镖,“锵”的一声脆响,落下一把小巧匕首,半掌来长,玲珑剔透,正是他送给南浦的“寒光”。
  寒雪无花意,光阴莫惹愁。
  暗红的血迹落了下来,覆在透亮的匕首上,应天长才来得及心慌,那种要命的恐惧又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的生死,还由不得自己!”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南浦转身,背对着他。
  暗红的鲜血依然在流。


第54章 海上生明月
  马车行出了金陵,一路东去,竟是到了海边,改由水路南下。
  步月最怕坐船,无他,他严重晕船。
  头几日更是吐得死去活来,从早吐到晚,从晚吐到早,几乎水米不进,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人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就一口气吊着了,迷迷糊糊间还咬牙切齿叫着夏云峰三个字。
  夏云峰总算表现了一点人情味,进进出出对他颇多照顾。
  船家的婆娘姓庄,生得粗壮结实,说话嗓门洪亮,为人又热情,她初时并未认清步月,此时见夏云峰对他诸多照料,便热心送上两碗汤药,说是能治呕吐。
  步月如同听了救命药,他平日最是怕苦,此时也甘之如饴地大口喝了进去,可一连喝了几日都不见好转,人更是瘦得脱了形。
  庄氏粗大的嗓门奇道:“以往这药一碗便可见效,怎地喝了几日都不曾止吐?夏公子,你家娘子怀孕了多久?怎会孕吐这般厉害,待明日在码头停靠,可得找个郎中来瞧瞧才是。”
  她嗓门粗狂洪亮,又十分热情,说得可谓烟波十里都余音袅袅,听得步月垂死病中惊坐起,瞪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刚一开口,又是一番狂呕。
  夏云峰也是愣了楞,尴尬地笑了笑,正在船头与相思楼主饮茶的不见和尚一口浓茶喷在海面,连道几声:“阿弥陀佛,于一切相,离一切相,即是无相。”
  便连近日来一脸便秘的相思楼主也挑眉看了过来,嘴角一抹邪肆笑意,等着看戏。
  庄氏见众人如此,大嗓门又道:“莫非你们不知孕妇会呕吐?”
  夏云峰的从容终于装不下去,强忍着笑意问:“大娘这几日熬的药难道是……”
  “安胎药啊!”
  话音一落,步月的呕吐更加大声了,恨不得五脏六腑都从咽喉里吐出来,一只苍白的手颤抖地指着她,却是吐得眼泪吧啦,再说不出一个字。
  庄氏终觉不对,疑惑地开了大嗓门:“莫非她不是怀孕?”
  夏云峰背对着步月,却依然可见他肩膀上下颤动,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他也知他在笑,这该死的扫把星,好好地坐什么船!
  夏云峰笑了许久才道:“大娘误会了,阿月不是女子,是在下的一个小厮,他……不过是晕船厉害罢了。”
  庄氏惊讶的嗓门更大了,几乎震得船都颤了几颤:“这弱不禁风的怎么看也不像男人,还有那俏模样,长在男人脸上实在太可惜!”
  步月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小脸上更呈现一层青灰色,显然就要被气死了。
  庄氏连忙笑道:“你瞧老婆子这张嘴,实在不会说话,阿月公子长得实在俊俏,老婆子没见过世面才会这般大惊小怪,治晕船的药我这里还有许多,我这便去熬一碗来,不收你们钱,当是老婆子给各位郎君们赔罪的,哎呀,老婆子在船上呆了几十年,竟是头回见晕船晕成这般模样的,可怜见的……”
  夏云峰暗道那几碗安胎药你可是收了好大一笔钱啊!
  她走得老远,粗嗓门才逐渐弱下去,步月一口气散去,软绵绵倒在软椅上,海风拂起他散乱的卷发,显得那张脸格外苍白,眼睛大而无神,明艳的光芒落在他眼里,琥珀的色泽光彩流连,说不出的瑰丽华美。
  不见将喝过的茶叶重新添水煮上,不多时,紫砂壶冒出滚滚浓雾,茶香四溢,混合着海风的腥味,晴空万里,碧海蓝天。
  白色的衣袂被风吹得翻滚飘摇,步月单薄的身子在那宽大的白袍内,轻得仿若下一刻便要被风吹走。
  庄氏的晕船药果真凑效,步月每日一碗,便与寻日里在陆上无甚差别,渐渐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那庄氏自从知道他是男子,也不避嫌,一见他便是两眼发光,粗豪的嗓门不断赞他貌美如花,便是女子也比不过去,这话他听了几次便能当海风掠过,倒还有闲情同花和尚煮茶钓鱼,顺便分享新得的春宫图小黄书,真是臭味相投,不亦乐乎。
  夏云峰便与应天长聚在一起下棋,两个都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玄机,步月也不知他们什么交情,为何要一道去南华寺。
  葛渊尽力扮演他的奴隶身份,不需要出现时销声匿迹,大船行了十几日,庄氏才发现船上有他这号人,粗豪嗓门又在海面上嚷嚷了半天吓死老婆子了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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