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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poiuyt)


  何禀流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禀流,听话。”何夫人柔声道,“你妹妹就让娘亲很难过了,你别学她。”
  何禀流背后发凉,不敢和她对视。他对方逸平的那些心思,难道娘亲已经知道了吗……她知道了多少?知不知道……那件事。
  小和尚捧来一个锦盒交给何夫人,然后道:“夫人,师父请方少爷去后院一趟。”、何夫人慈祥地为何禀流整理好衣冠:“去吧,和大师好好聊聊,娘亲在家等你。”
  何禀流恭敬地送母亲上马车,问小和尚:“是谁找我。”
  “是方少爷,”小和尚送走了吓人的老夫人,稚嫩的脸上露出那个年纪活泼的神色,“他在后山那棵大槐树下面。”
  槐花开的正好,清甜的香气浓得呛人。方逸平坐在树枝上,嘴里叼着一串雪白的花向他招手。
  何禀流拽着一根树枝跃到他身边,这根树枝十几年来年年被方逸平糟蹋,上面的刺都被拔了个精光。
  方逸平塞了他一嘴槐花,严肃地问:“禀流,我们是不是兄弟?”
  何禀流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莫名有些心慌,冷着脸别过头去:“你又发什么疯?”
  方逸平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干过什么要被砍死的事儿嘛,不然这会儿禀流早该给他刻墓碑了。不知道小丫头片子去哪儿听来些风言风语,居然对自己没进门的相公下次毒手。想到这里,方大少那股子委屈又冒了上来:“禀流,我今天见着你妹子我媳妇儿了。”
  何禀流心中不痛快:“我妹妹说了,死都不嫁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怎么了?”方逸平了却一桩心事立刻心情愉快地开起玩笑,“我家财万贯一表人才,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呢。”他故意捏着何禀流的下巴问,“妹子跑了,不如……当哥哥的来替一下?”
  何禀流顿时脸上发热,气冲冲地一巴掌把方逸平从树上拍了下去:“滚!”
  方逸平坐在树下哎呦哎呦乱叫,被摇落的槐花落了他满身,仰头看着何禀流笑得明媚灿烂:“禀流,嫁给我不亏,万贯家财都给你。”
  何禀流握着手边新长的树枝,幼嫩的青刺扎进掌心里,轻微的疼和痒顺着经脉流进心脏里,像是一滴甜美的毒药。他听到自己平静地说:“有本事你就去和你爹说,看方叔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他可舍不得,”方逸平得意洋洋道,“他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指望我给他传宗接代。”
  何禀流为自己刚才犯的傻轻笑了一声:“那我就祝方少爷早日坐拥娇妻美妾,膝下儿孙满堂。”


第三章
  方逸平来晚了,刚进门就被按着灌了一壶酒,眼前人影顿时就模糊了。他扶着桌子坐下怒气冲冲地拎起酒壶:“谁灌的?刚才谁灌的,来和本少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是你自己来晚了,”裘观笑呵呵地抱着何禀流的肩膀:“禀流,你说他该不该罚?”
  何禀流还记恨他那些扰乱人心的胡言乱语,冷笑道:“该再罚三壶。”
  裘观唯恐天下不乱,吆喝着就要让老赵上酒。
  方逸平拽着何禀流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赔罪,嘴里像含了三个核桃一样咕噜不清楚,眼神倒是十分真诚。
  一群人闹得要掀了屋顶,媚湘嫌吵干脆躲进了后厨,让老赵来应付。
  方逸平稀里糊涂又喝了两杯,躲在何禀流身后喊:“你们无耻!”
  这时候湘晴饭庄的门忽然被大力踹开,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捉拿要犯,闲杂人等抱头蹲下。”
  裘观眯着眼看过去:“你们哪个府里的?”
  领头的官兵认得这位郡守家的小公子,忙堆了笑过来:“裘公子,有个窃贼从郡衙中偷走了东西,我们追到这儿来了。”
  “偷了什么金贵东西?”裘观笑着一指方逸平,“让他赔。”
  那郡衙里就没什么方大少能看上的东西,闻言大方地接话:“缺了几样破烂?本少爷给你双倍的,赶紧出去。”
  官兵笑得发苦,凑到裘观耳边轻声说:“公子,是郡守大人的官印被偷了。”
  裘观喝了几杯,脑子也有些不太清醒,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官兵更小声地说了一句:“官印被偷了。”
  裘公子迟钝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方兄,我爹的官印被偷了,快给他再做两个一样的。”
  官兵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裘观拍拍官兵的肩膀:“行了行了,我和几位江湖上的高手都在这儿喝酒呢,要是有窃贼躲进来哪会发现不了。赶紧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官兵不敢违背,忙带队出去了。
  方逸平趴在何禀流肩膀上酒渐渐醒了点:“你爹那个官印,真的没有。样子像的我倒是能搞到几个,你想要?”
  裘观本是为了嘲讽自己亲爹才故意说那话,闻言倒来了兴致:“行啊,能弄到几个我都要。”
  方逸平严肃地看着他:“这是要杀头的罪,你小声点说。”
  何禀流知道这人已经喝得神志不清,面无表情地向老赵要了一壶凉茶,掰着方大少的嘴灌了进去。
  裘观不忍直视地别开脸:“禀流,你小心被呛死他。”
  被强行灌茶的方逸平乖巧地一口一口往下咽,居然真的没被呛着。
  周令梓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壶凉茶下肚,方大少晕晕乎乎地眨了眨眼,使劲盯着眼前那张脸:“禀流。”
  何禀流疑惑地看着他。
  只听方大少嘿嘿傻笑:“你今天真好看。”
  裘观捂着肚子憋笑憋进了桌子下面,向各位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何禀流生怕方逸平再说胡话,脸上半青半红地起身把方逸平的小厮喊过来:“送你家少爷回去!”
  小厮们七手八脚地把方逸平抬上马车,方逸平却拽着何禀流的衣袖不方,磕磕巴巴地说:“禀、禀流,我有事情要……要告诉你,重要的事情,特别重要!”
  何禀流无奈,只能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小厮从车外探过头来:“何少爷,把我家少爷送回老宅还是去城外?”
  何禀流想起方逸平那座夜夜笙歌的销魂洞就气闷,道:“你家少爷醉的不轻,回老宅吧。”
  方继晖难得一次能在三更前看见自家儿子的马车,特意出门迎接了一下:“呦,方少爷这是怎么了。”
  小厮上前汇报:“老爷,少爷今天喝了不少,何少爷做主把他送回来了。”
  方逸平还没醉到站不住,手脚利落地自己下了马车,向老爹打招呼:“爹,你看上去真精神。”
  方继晖看着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任由他自己围着一棵树转圈,上去招呼何禀流:“禀流,这混蛋玩意儿又给你添什么麻烦了吗?”
  何禀流自小多得方继晖照顾,神情比面对着何母要温柔许多:“没事,方叔。”
  方继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我们进去喝茶。”
  何禀流看了还在围着树转悠的方逸平一眼。
  “别理他,让他先多吹会儿风醒醒酒。”方继晖让小厮们看着方逸平,带何禀流进去说话。
  何禀流记忆中已经没什么父亲的样子了。娘亲又把他父亲的画像挂在祠堂里,常让何禀流跪在那里受罚自省。那张脸在何禀流心中已经与痛苦和折磨紧紧拴在了一起,若非必须面对,他也不愿想起。
  方继晖却待他比待方逸平还要好,比那副冷冰冰的画像更像一个父亲。
  为了避嫌,方继晖从不与他探讨何家刀法,只是偶尔指点一下。
  侍女来摆上茶点,方继晖嘱咐她去把书房里的东西拿来。
  两个侍女捧来一个沉重的木盒,放在桌前打开。红缎上躺着两柄弯刀,刀鞘是贵于黄金的黄獲木,打磨出温润的光泽。方继晖对何禀流道:“禀流,我手下伙计去漠北时带回了两把刀,你看看喜不喜欢。”
  何禀流上前拿起一柄弯刀,温润的剑鞘中,薄薄的刀刃像一片月光。
  “禀流,你就像这一把刀,”方继晖站在他身后,轻轻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够锐,却太薄了些。若遇强敌,易折。”
  何禀流握着刀鞘:“所以方叔才赠我这对刀鞘。”
  方继晖笑而不语。
  小厮过来报:“老爷,何少爷。少爷他回房了,嚷嚷着要找何少爷。”
  方继晖道:“去吧,若我那个混账儿子发酒疯,你尽管揍。”
  方逸平在思考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为什么他脑子里会有何禀流那些奇怪的表情?
  何禀流不爱笑更不爱哭,十几年来都难得见到他多几个表情。可他记忆中却分明有何禀流……何禀流……眼角噙着泪水却不肯让它掉下来的样子。
  不……不止是泪水,还有颤抖的睫毛,脸颊的潮红,洁白的牙齿轻轻咬在殷红的嘴唇上。
  何禀流的脚步由远至近:“方逸平你又犯什么毛病?”
  方逸平不知为何心虚得不行,猛地冲到门口狠狠关上了门,用背抵着大声嚷嚷:“里面没人!”
  酒色酒色,酒能起色。方逸平心虚得神志不清,胯下兄弟却一点也不顾忌状况的开始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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