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武功,药袋也不在身上,若是此时杀我,我根本无力还手。”
“你就这么想要我杀你吗?”莫倾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但并没有喝,其实这酒中他放了迷药,诛药肯定能够发觉,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还是他有那种自信,这世上没有能够让他中毒的药。
“哈,如果你杀了我,不说假话,”诛药又喝了一杯,冷冷的苦笑,“你坚决踏不出这皇城。”别说是暗夜的人在监视会护他周全,即使有了个万一,林清斯也不会轻易放过莫倾锋。
莫倾锋手一时不稳,差点将酒杯落于地上,辛亏面摊的老板眼疾手快将它接住了。
“客官,小心,您的面来了,”老板看了一眼诛药的面前,皱了皱眉头,“这位客官,面再不吃就要糊了。”
诛药喝了两杯酒竟然忘了面前的面,拿起筷子,仔细的挑出其中的青菜,他可吃够了这种绿色的东西。别瞧这小小的一碗面,其中却是充满了各种滋味,诛药低头,看着其中若隐若现的红色小点,原来江源连这个都没有放过。
“客官,你也吃啊,天冷,面容易冷。”莫倾锋在老板的催促下也只能够尴尬的动手了,就在面即将入口的那时,诛药突然站起,一把将碗筷全部打落在地,瓷碗应声而碎。
“不论之前发生过了什么,诛药与你今日如同这面碗一般,情义两断,若是你要报仇自然来吧,诛药不会畏惧。”
面前的诛药让莫倾锋感觉有些陌生,无论是十年前的少年还是如今的医者,他都从来没有看过这副表情,而本来应该由他所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的话,也被抢先一步。
“你真的要……”
“衍太子,你果然如十年前一般天真,天真的让我不忍心在欺骗你一次。”诛药大概这一辈子的演技都在此刻尽数展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倾锋听不懂也不愿意去听懂。
“哦?这意思你还不懂吗?”面摊的老板走到诛药的身边,将脸上的面具接下,那是……
“江源……”看到江源,莫倾锋怒火一下子便窜了上来,他立刻拔出剑,冲向了江源,“给我死来。”
可莫倾锋越是冲动,越是生气,越是用力,他体内的内力便更加的紊乱,就在距离江源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他吐出一口血,跪在地上。
“这是……”
“我的毒怎么样?”诛药信誓旦旦的说道,“比起你在酒里下的迷药,可要厉害的多。”
“你……”莫倾峰用剑支撑着整个身体,若是再用力,他现在就不止跪着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当然是在百味镇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觉得我会就那样放任危险存在于身边。自然是早就有所防范了。”
莫倾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他原本以为诛药的再次欺骗会让他更加的恼怒,可这却让他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下了,至少他不用再寻找不杀诛药的理由,因为对方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
“那好,以后再见到你,我便不会顾及旧情,诛药,我苏衍这一生势必以你的鲜血祭奠我的家人。”
没想到莫倾峰还有逃跑的力气,他掏出一颗□□,狠狠的砸向地面。这突来让江源措手不及,待到眼前清明之时,已经没了莫倾峰的踪影。
江源并不急着去追,莫倾峰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暗夜的视线,从前顾及到秦王的颜面才任他为所欲为,如今已经没有了这层顾虑,他此刻更加担心的是诛药。
“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莫倾峰身上的毒是江源下的,诛药根本就不知道。
“他无法决定,我就帮他做出决定,这不是很好?”诛药自嘲道,“反正你们做的事情也无法与我脱离干系,那毒不还是我给你的。”
“既然做出决定,那为何又要救他?”莫倾峰现在中的毒比较轻微,不易察觉,容易控制,而且只要喝点水就能够轻易的解除,但刚刚诛药所打落的面中可就不一样了。那些红色小点不是红枣或者山楂的果肉,而是一种烈性□□,吃下去保证活不到第二天。
江源本来留着莫倾峰就是顾及白苍山,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主仆的情分,可最近两位主子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变得奇怪了起来,对于当年言国残党也不在关注,争的二人同意,江源才做下这一决定,可没想到的是刚来京都的诛药却也乱入其中。
“我累了,”诛药不想解释,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那个方向不是客栈。”
诛药恶狠狠的向江源投向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又径直的走向了皇宫,记得暗夜的监牢都是空的,随便挑一间住下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毋庸置疑,那里的条件要比任意一家客栈都要好。
第20章 第 20 章
莫倾峰逃到了城外,本想借助溪水使自己清醒,却正好将毒给解除了。他躺在河边,满脑子都是诛药对他所说的话,也许这不能够怪他,要怪只能够怪自己太傻了,为什么总是想要奢求最后的一丝希望,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醉最后一次,待到醒来,他便不再做梦。
这是十年来莫倾峰第一次真正的放下一切睡了一觉,继续做起十年前的梦。
莫倾峰原名苏衍,是言国的太子。
言国只是一个边陲小国,却拥有大量的资源,成为了周围各国觊觎的盘中美餐。
不过幸运的是言国先祖擅长机关防御之术,在整个国家周围建立了庞大的机关墙,外人根本无法进入,这让言国一直与世无争,其中百姓也都安居乐业,王族亦是如此。当朝的几位皇子皆是放浪之辈,整日沉醉于花红柳绿,酒醉金迷之中。
“喝,今天本太子高兴,都痛快的喝。”
隔三差五太子苏衍便会在太子府举办酒宴,招待客人,无论是何人,皆能够进入欢庆,反正在言国之中这种事情百年来都是习以为常的。
“大哥,今日又是什么原因那?”言国共有七位皇子,虽说关系都挺不错,但在其中这三皇子苏渡与太子之间尤为亲密,每次宴会,苏渡都会前来分一杯羹。
“这个吗?恭喜你定亲如何?”
苏渡听后,立刻将刚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大哥,你别开我的玩笑,那事还没有定呢?再说我才十七岁,成什么亲。”
“别这么说,你看老二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抱了儿子。”苏衍知道苏渡并无意成亲,但玩笑还是得开的,“而且我听说丰国的公主可是美丽动人,天下少有,再者,丰国与我们不同,可是大国,无论怎样,这和亲你肯定是赚到了。”
“那大哥你呢,太子府连一位女主子都没有,还有脸说我,父王可是整天对我念叨,让我来劝你呢。”
苏衍已经二十三了,至今还未成亲,这也是言国国王王后的一块心病。
“好了好了,这种时候别提这些了扫兴的事情,喝酒,今天就住这,别回去了。”
苏衍故意岔开话题,其实并非他不想成亲,只是至今还没有遇到使他心动之人。言国与其他地方不同,男子只可配婚一人,除非登基为帝,不然没有例外。虽说这皇位定是苏衍的囊中之物,可看他那父王,身体健朗,再活过三四十年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这长久的岁月定然是要找个心爱的人才能够相伴。
苏衍给苏渡的酒杯中倒满酒后,便提着酒坛和其他人寒暄去了,苏渡知道是苏衍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也无话可说,已经好几年了,若是能够劝,他早就成功了,何必会拖到今天。
“你是渡王子?”
是个陌生声音,苏渡抬头望去,这人他见过,好像在丰国使者团中见到过一面。
“你……”苏渡喝了很多酒,脑袋有些发烫。
“我叫玄冬,此番前来是想和渡王子交个朋友。”
言国丰国历来交好,常常有各种往来,此番丰国派来使者就是为了商议和亲之事,这也苏渡如今最反感的事情。此人又姓玄,玄是丰国的国姓,苏渡顿生厌恶之感。
“走走走我不想看到丰国的人。”苏渡借着酒劲想要驱赶来人,去没想到被那人一把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苏渡用力想要挣脱,可因为喝了太多酒,手脚都有些软。
“别动,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玄冬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不过这些苏渡并没有看到。
宴会并没有持续一夜,到了子时,该回家的回家了,该倒下的倒下了,只有苏衍一人还清醒着。喝了这么多年的酒,恐怕再美味在他口中也早就无味了。为何不醉,为何不醉,到底如何才能够不去看清这世间,他不知。
苏衍离开太子府,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大街上,周围一点没有杂声,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看着这一切,苏衍知道用不了多久,这片江山就会落到他的头上,但是他并没有信心将他治理的如同他的父王一般。大兴的现任皇帝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恐怕早就觊觎着言国的富饶,若不是他们无法破除机关,不然言国早就沦落为了他人的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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