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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 番外完结 (WingYing)


  徐燕卿冷道:“走得倒是挺早。”
  碧落忙谨慎道:“二少爷,这是内府定下的时辰……”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于我眼前止步。我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那官服下摆处的一只丹顶白鹇。本朝文官一品为仙鹤,二品锦鸡,三品为雀,徐燕卿乃是从五品御史,故为鹇鸟,再往上就是左右御史,为正四品。除了徐长风之外,徐家两个楔庶,大名中皆有飞禽,足可见徐氏宗长在他二者身上寄予的厚望。
  我想得出神时,徐燕卿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近一步,当着下人的面,来势汹汹地在我嘴上吻下——说是吻,实则是咬了我一记,我吃痛地用力推开了他。
  我退了两步,碧玉碧落赶紧扶住我。
  徐燕卿抬手轻轻碰了碰嘴唇,末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会等你。”说罢,遂甩袖而去,坐进了另一张软轿里。
  “少君,”碧玉小声催促说,“别让三房的人久等了。”
  我这方收回目光,坐进了凉辇里。
  这一路上,我也没想些什么,只觉一眨眼,人就再一次地回到了那雅致的庭院。
  “三喜——”我搭着下人手,刚走下轿子,远远就听见有人唤我。我抬头一顾,粼粼晨光由叶间照下,那身着雪白锦衣的翩翩公子就朝我这儿快步走来。徐栖鹤停在我眼前时,我不禁打量起他来,半月多不见,他还是同先前无二,依然是面如冠玉,临风玉树。
  那双美眸温润似水地看着我,脸上是克制不住的喜色。他也不等带我进去屋里,就握着我的双手,轻声说:“三喜,我真想你。”
  我闻言,心口不知为何,竟有些酸酸涩涩,竟说不出胡乱哄他的话,只莞尔地轻轻地一点头:“嗯。”
  徐栖鹤仿佛并未察觉我的异状,便亲昵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里头。
  我们也并未急着回屋子里,先是陪着他一起去看了院子里的牡丹花。那朵牡丹开得极颜,红瓣紫芯,很是少见,徐栖鹤说:“母亲爱花,等过阵子她寿宴时,便正好将这倾城牡丹花送给她。”他刚说完这句,就别过头轻咳起来,我这才发觉他手心微凉,唇色也有些白,便问他:“鹤郎……是不是不舒服?”
  徐栖鹤掩着嘴摇头道:“只不过是前阵子不慎感染了风寒……咳。”他又连连咳了好几声,一张玉容都咳得泛红。下人取来了一件鹤氅,我忙为他披上:“那就别吹风了,正好我也有些乏了,一起回去罢。”
  徐栖鹤看着我,目光莹莹,袖子下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关心我?”
  我垂了垂眼眸,轻道:“走罢。”
  我同徐栖鹤回到屋子里,听侍儿说,三少爷这大半月来睡得极浅,前些日子就染了寒症,足足病了几日。今个儿一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等着我,这寒症便又发作了起来。徐栖鹤听了道:“三喜,你可莫听下人胡说,我的烧早就退了……”他又咳了起来,我扶着他坐下来,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没一会儿,下人就端了药上来。
  我接过汤碗,耐心地喂着他喝下去,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就再扶着他去内室里躺下。我守在床侧,用了午膳后,华阳夫人姜氏就闻到风声过来。姜氏爱子如命, 他二人母子情深,我站在边上看着,亦不禁心生恻隐,有些思念起我那可怜的三姨娘。只是我跟她毕竟身份有别,她纵是对我关怀备至,也不能像徐氏母子那样亲近。
  “你这两日好生安养,别再操心庄子的事务,切记身子要紧。”姜氏叮嘱着他,徐栖鹤也点头应了,反宽慰姜氏道:“母亲,我这不过是小病,您也莫再操烦了。”
  姜氏欣慰地颔首,嘱咐他歇息后,看向我道:“敬亭,你送我出去罢。”
  徐栖鹤闻言,有些紧张唤了一声“母亲”。
  姜氏回头,看着儿子道:“怎么,母亲还能吃了他不成?”她随即一笑,哄道,“母亲就和他说两句话,就把他还给你了,啊?”
  我也同徐栖鹤说:“鹤郎别担心,我去送一送娘。”
  他这才放心下来,躺回床上:“那你……早些儿回来。”
  我和姜氏一起走出门去,她脸上的轻松之色就褪去,叹道:“鹤郎自小就是这样,常人生个病,过两天就好了,他却没有十天半月都好不了,真教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如刀割。”
  “官人福厚……必然不会有事的。”我不善言辞,只能尽我所能出言安慰。
  姜氏点点头:“但愿如此。”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我,“敬……三喜,我也跟鹤郎一样,叫你三喜,你说可好?”
  “自然好。”我忙应道,“母亲想怎么叫我,三喜都是愿意的。”
  姜氏走了过来,握起我的手。按说,我虽是个尻,也终究是个男子,不好和妇人走近。可姜氏温柔如长姐,使我不好拒绝她。只听她道:“有些话,娘便直说了——”她望着远处,“我生下鹤郎后,宫里太医院的赵院正说过,鹤郎……恐是活不过弱冠之龄。”
  此话让我心中一跳,当下就脱口道:“不会的。”
  “我也盼是如此。”姜氏说,“你来了之后,鹤郎的身子就好了很多。我知道这话不符规矩,可我这个做娘亲的,总是有些私心。往后的日子,若是另两头无碍,你便多来这儿,陪一赔鹤郎。”
  姜氏已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如何不应她,只能点头。
  姜氏便笑逐颜开,赏了我好几样东西,又道:“我那儿有一条百年老参,等会儿叫下人送来,你熬了汤后给鹤郎服下。”
  我送走了姜氏,就回去屋中。徐栖鹤本是睡着,我走近时他就睁开眼来,将手伸来。我便握着他的手。
  “母亲可有为难你?”他问。我轻轻摇头:“没有。”
  徐栖鹤遂放心地一笑,我在他身旁待了会儿,他就说:“我有些冷。”我正要叫下人加些炭火,他却又好似憋不住地道,“我……你躺进来,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怔了一会儿,只看徐栖鹤红了红脸,将脸别了过去。我便掀开被子,在靠外的地方躺下来。徐栖鹤这才转过来看我,手臂下意识地环在我的腰身上。我和他静静躺了一会儿,他便渐渐挨近,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我看看他,随即敛了敛目,小声说:“你身子……快一点好。”
  徐栖鹤忍不住一笑:“嗯。”


第25章
  确如徐栖鹤自己说的那样,这小小寒症歇了两日,人便好了大半。我这两天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气色渐渐红润起来,今日喝了碗参粥,出了汗之后,人也就精神了许多。
  身子好多了之后,徐栖鹤便要沐浴更衣,就吩咐下人搬来浴桶热水。他这两日习惯了我的照料,我便让下人在外候着,挽起袖子,站在边上亲自为他擦身梳洗。徐栖鹤身上只留着件亵裤,我轻柔地擦着他的背,就瞧那雪肤玉骨,胸膛倒是结实的,宽肩窄腰,纵看下去,仿佛没有一处是不精细的。
  在我擦到他的腰下的时候,一只手猛地将我的手腕握住。水烟氤氲,将他两颊熏得微红,手却滚烫如火:“三喜……”他似勉强地温柔一笑,“你先出去会儿,余下的……就让下人来罢。”
  我原先当他是怕我累着,真要出去的时候,眼角便瞥见了下头。那亵裤已然湿透,裤头那硬物紧贴着,隐约可见雏形。前日宫中的太医刚来把过脉,说他只是虚寒,尚需调养一时,房事须有克制,他这几日连连用了几顿人参虫草,肝火旺盛,无处宣泄,如此也是再所难免。
  莫怪徐栖鹤从方才就噤若寒蝉,不住躲着我的眼。
  我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怜他忍得辛苦,便微微垂眼,于漫漫水雾之中探出手去。碰到他的时候,徐栖鹤轻喘一声,脸稍稍侧过来看我。我有些脸红,缓缓地将脸挨在他的肩头上,垂着眼细声说:“再忍一下子,就好了。”
  原先,我心里确无多少遐思,只想替他弄出来。只是,那器物终究是活的,再是秀气,摸了几下子后也一点点地粗大起来。我本是隔着湿裤套弄,慢慢一只手就包不住篷,徐栖鹤两手缓缓环住我身子,他几次呼吸乱了乱,好似在催促我快一些,又似乎不肯我离了他。
  小半柱香不到,我便觉手里的活物颤了一下,一股膻腥弥漫瞬即开来……
  徐栖鹤胸口微微起落,双颊烧红,我靠在浴桶与他四肢相缠,缓了一会儿,那深深两眼望来,接着便无声凑近,与我鼻头相抵,厮磨良晌,就忍不住探出舌尖,正欲勾弄我的唇时,一小泼热水猛地溅来。
  “你……”徐栖鹤陡然瞪大了眼。
  看他被水泼得一愣一愣的模样,我没忍住“噗”地一声,跟着咯咯笑出声儿来。怎料下一瞬,徐栖鹤便舀着桶里的水,往我脸上也泼了过来。
  “哈哈……”见我湿了一身,他开怀地朗笑出声。
  我被他激起了玩性,不甘示弱地又溅了水过去,徐栖鹤也是不遑多让,追着我朝我泼水,我躲躲藏藏,闹腾得很,直到把下人们都给引了过来。
  再过两日,便是当朝太后的寿辰。当今皇太后出自贵门谢氏,太后寿辰,于泰宁宫设宴,百官入宫敬贺,休沐三日,高庙里香火鼎盛,民间里也一同欢庆,举行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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