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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 (枕安故土)


  林乱的表情一直未变,清冷平静,他点了点头道:“好。”
  苏萧离见林乱一脸的云淡风轻倒是来了脾气,抖了一下纸扇抖出了一把尖刀,凉凉的刀刃贴在林乱的胸膛,林乱这才微微皱眉,苏萧离渐渐用力,鲜红的血淌过林乱白得有些晃眼的皮肤,林乱咬唇哼了一声,苏萧离这才停手。微笑,合扇,转身。
  老板有些神情紧张地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苏萧离。
  “这林乱以后就是专门伺候我的人了,老板好生照看着。”苏萧离道。
  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你新招来的?”苏萧离看着流云阁门口,背着一把被白布包裹着的剑的男子道。
  “看着会些功夫我便把他招进来了,想着万一那天,能有大用处。”老板淡淡说道。
  苏萧离也未对江茴有什么兴趣,只是想着心血来潮或许会和他切磋一下,不过今日他累了,看了半天白花花的肉体有些眼睛疼。
  好在阮容起就没那么白,苏萧离心里想到。
  江南宁王府。
  宁王这院落干净秀丽又不失大气,堪比后花园,宁王之野心,可见一斑。
  苏敬飞此刻正在和自己的得意门生川忌下着棋,黑白厮杀、尔虞我诈得正欢。
  此时下人递上了一封京城来的密信,苏敬飞瞟了一眼,未言语,那下人就一直举着那封信,待到下人那汗浸透了衣服,两人这棋局才分出了胜负。
  “宁王深谋远虑,我等不才。”川忌奉承着。
  宁王摆了摆手,这才拆开了信封,这下人的胳膊和腿此刻已经失去知觉了,无力地垂下又咬着牙不让自己□□出来,轻轻退下。
  川忌悄悄瞥了一眼正在看信的宁王,未见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便也作揖轻轻退下了。
  宁王此刻看过了那封信便就着灯里的烛火烧掉了。
  苏敬飞不得不承认,阮容起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透。
  先皇当年赐他个宁王的称号,又赏了他一个宅子就把他赶到了离皇都极远的江南之地,他这宁王听着好听,其实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职位,苏敬飞当然不甘,但困于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也就不得不等待。
  待到苏萧离即位,实则阮容起权倾朝野时,竟将兵力分派给了他部分。阮容起不傻,他当然知道苏敬飞的野心,可他在一边辅佐着皇帝的同时又支持着他苏敬飞,打的算盘到底是什么?
  宁王也不愿再去想了,阮容起的存在让他谨慎了许多,他提笔写好一封信,吹了一声口稍后,一只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宁王将信绑在了那大鹰的腿上,轻轻地说了句:“去吧。”
  皇上正皱着眉看着那一堆奏折,纪公公就兴冲冲地进来禀报道:“皇上,阮太医回来了。”
  皇上的眉头马上弹簧一般弹开了,外袍未披就冲了出去,纪公公只得拿着那外袍在后面追。
  “阮哥哥,你可回来了。”皇上看见阮容且,那笑是从心底发出的。
  阮容且一袭白色衣袍,系这一条亮红色的腰带,披散着满头的白发,看起来如仙人一般,笑道:“皇上,您可别这么叫我,阮容且、阮太医哪怕阮爱卿都行。”
  “好好好,快进屋里坐,你可去看了阮将军?”皇上边问边拉着阮容且向殿里走去。
  阮容且接过纪公公手里的外袍给皇上披上,摇了摇头道:“想着还是先来看你。”
  阮容且是阮容起的亲弟弟,苏萧离在阮将军府受到阮容起欺负的时候,都是他阮容且出来护着,阮家两兄弟自此关系也不太和睦,苏萧离却在心里敬他为兄长。
  阮家世代辅佐君王,阮家的两个儿子也就一个习武,一个习医。阮容且十一岁那年误食了一种稀有草药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留下了一头白发。
  三年前,阮容且辞别了皇都南下寻医求学,今日才返还。
  纪公公见两个人在屋里欢欢喜喜地说着话也就没再打扰,带上了门,又遣了一个小太监报信去了。
  皓月高悬。
  阮容且慢悠悠地踏进阮将军府,阮容起已等在院子中。
  “回来了也不知先来看望我这个大哥?”阮容起问道,语气冰冷。
  阮容且浅浅笑了笑:“你居然还没有毒发,真是命大,我还是提醒你,男男交合之事要节制,不然,不一定何时就余毒发作,痛不欲生了。”
  “阮容且,我真的很想杀了你。”阮容起咬牙,一步一步地逼近阮容且。
  阮容且也不躲,眼含笑意地看着他的这个大哥,道:“大哥,你杀不了我”
  阮容起把手指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这辈子从没怕过谁,从没欠过谁,唯独他的这个弟弟,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去御膳房看了一圈,皇上那羹里还是少了一味药,明儿我就给他加进去。”阮容且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他一直很信任你,容且,你别太过了。”阮容起警告道。
  “放心,他死不了。”阮容且说完就回了屋里,这屋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一尘不染,看得出来阮容起每天都有叫人打扫,阮容且环视了一下,没能挑得出什么毛病,便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退下衣袍,漏出那具布满鞭痕的身体睡去了。
  阮容起则在院中喝着闷酒,待看到阮容且房里的灯熄灭了才缓缓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老板“啪”的一声将剑鞘拍在了江茴的面前,江茴诧异。
  “眼珠子再瞪就掉出来了,我可跑了不少的当铺才找到的,你不谢谢我?”老板挑着眉问道。
  江茴的脸色依旧是那么冷,但是语气却透漏着感激,“谢谢,你赎回来,用了多少钱?”
  “别说,你这单单的一个剑鞘还真的值了不少钱,那老板跟我说,这剑鞘材料稀有,只是磨损比较严重,不然会更值钱,至于这钱你就慢慢打工还好了。”老板道。
  江茴再次谢过老板,拆下剑上裹的白布,归剑入鞘。这一把剑通体乌黑,分量十足,只是剑鞘磨损得严重,看着有些陈旧。
  其实这剑鞘上原本是有字的,江茴后来将它磨去了,复仇之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想暴露身份的。
  “这把剑可有名字?”老板忽然问道。
  “无名,只是一把用来练武的剑。”江茴又重新将剑背在身上回答,剑的分量这次倒重了不少,于是江茴扭了一下身子,调整剑的位置。
  “可那老板说的稀有材料??????”老板拖着长音继续问道。
  江茴不再说话,闭着眼睛沉思,老板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他的臭脾气,她可没想到这么一个天天摆臭脸的家伙会被阮将军看上。
  那日阮将军是白天来的,坐在窗边要了几道小菜,一壶酒,偶然瞥见了江茴,这目光就一直跟着他了。
  江茴的眉眼让阮容起想起了一位故人,一位他亲手杀死的故人。那把剑阮容起也是认得的,只是他不知道江茴对过去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又是谁告诉他这些事情的。
  “小子,你的剑术若是好,就跟我去走吧,说不定我还能提拔你做御前侍卫。”阮容起走到江茴身边说道。
  江茴的手一滞,“御前侍卫”四个字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没有太多犹豫,江茴点了点头。
  阮容起对他笑了笑,眼里藏了些许苦涩。江茴的眉眼和他的父亲太像了,但是多了一些失意与惆怅。
  阮容起丢给老板一锭银子就带走了江茴,老板觉得这生意不亏,但又对江茴的身世无比好奇,便命人暗地里打听着。
  将军府,□□一片空地上。
  “小子,你叫什么?”阮容起抱着肩站在江茴的对面问道。
  “江茴。”
  “江茴,拔你的剑,和我过过招吧。”阮容起道。
  “你不拿武器?”江茴见阮容起身上并没有兵器,不住好奇。
  “我不拿兵器,照样赢你。”阮容起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江茴终究还是年岁不够、历练不够,短短几句已经激怒了他。
  利刃出鞘,一剑光寒。
  

☆、第五章 知己

  江茴的剑招如行云流水,力道、动作一样不差。剑气带起了“呼呼”的风声向着阮容起袭来。
  但是剑锋在距离阮容起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阮容起的两指弹出一枚石子砸在江茴的手腕上,江茴瞬间感到脱力,剑顺手滑下,插到了地面上。
  江茴捂着手腕满脸惊异,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内力。
  阮容起抛着手中的石子,漫不经心地说:“皇上的武功是我教的。”
  江茴顷刻愣住。
  阮容起微微笑着对他道:“小子,你要走的路还长,留在我身边好好学吧。”
  皇上此夜又跑到流云阁来了,点了自己专门的男妓林乱在房内,潇洒地摇着扇子问道:“你可曾做过攻?”
  林乱摇头,他这般姿色倒当真不适合做攻,但是皇上的玩儿心一起,很难压得下去。
  “那我命令你,今晚做攻,攻不起来,别想活着出去。”阮容起道。
  “那萧公子你在我身下?”林乱的语气有些怯,毕竟他心里清楚,这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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