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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醴泉侯)


  我只对吃食感兴趣,终于等到有人端来食盒,撒开满桌的小盘小碗。
  沈识微也不问我爱吃什么,只朝那些小碟子指点河山,那过卖满脸堆笑,不住点头。
  我见有盘像是蟹子的东西离我甚近,伸箸去拈。还没碰到盘子沿,就被沈识微一筷子架开,他用了化返劲,我为了不让筷子飞出去,震得满手发麻。
  沈识微对那过卖道:“有劳了,先这些吧。”
  那过卖应一声“烦您等着了!”便风卷残云地把满桌的小菜都收走,一路高唱着菜名去了。
  我搓着发麻的手掌,委屈道:“干嘛?”
  沈识微叹一口气:“秦师兄,那是看菜,不是给你吃的,热菜等会儿就上。”
  说话间,又有人进来布下银酒器,放下几色果子,最后送来一只大银注子。
  我看看那果子,沈识微看看我,我又看看沈识微。
  沈识微伸手倒酒,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笑,他乐得酒水在桌上泼得斑斑点点:“吃吧。”
  要说临溪楼的菜色和濯秀有何区别,我倒是分不太清,热菜上来时,我已喝得有三分上头了,只记得一味糟羊蹄味道颇丰厚。
  我们喝的是栖鹤特产的金线酒。酒如其名,从喉到胃,火辣辣烧得就像吞了剑。不知比那天在高坞城里的酸酒烈了多少。
  我知道自己如今万难喝醉,但今天却特别想醉,止渴般咕咚咕咚牛饮。等换上第五个注子时,我终于进入了醉酒最舒服的阶段——没脸又没皮、敢于胡说八道了。
  曾铁枫和沈识微也有了醉态。
  曾军师带着哭腔,一遍遍喃喃:“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都还不知道啊。”
  我问:“不知道什么?”虽站在平地上,但我像在船舱里,被醉意的大浪簸糠般摇。越想往曾军师那边凑,越是往后仰,沈识微扶住了我的腰,我索性倚在他身上。
  曾军师自己靠了过来,他把声音压得不能更低,一边说,一边淌下泪来:“都还不知道,要打仗了。”他看向窗外的熙攘人流:“清平梦要醒了。”
  我一时不知该替他擦眼泪,还是捂他的嘴,却觉得沈识微的手环了过来,牢牢箍住我的腰,他越过我的肩头,对曾铁枫说:“曾军师何惧之有?”
  我一直觉得曾铁枫也是个脑大于心的人物,但此刻他却由着泪水顺着下巴淌:“我怕我选的都是错的。沈公子,但你不能错。”
  沈识微道:“我不会错的。”他语气淡漠,浑不似酒后狂言,但越是如此,越是骄慢异常。
  曾军师却如奉纶音,翻来覆去道:“是啊,你不会错,你不会错。”每说一遍,就翻出一层喜色。
  我看不下去了,扯着袖子在他脸上抹了两把:“不准哭!好日子哭什么哭!”
  沈识微口中的热气吹上我的脖梗:“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什么?”
  我正色道:“因为值了。”
  他问:“什么值了?”
  我凑在他耳边,嘴唇轻轻蹭蹭他的耳垂:“什么都值了。”
  穿来这没有WIFI的时代、挨的你这孙子的揍、这一路遭的罪、流的血和泪。
  都值了。
  我背后一空,差点仰翻在地上,沈识微也不打声招呼就站了起来。
  他平日总端着架子,这会儿笑得前俯后仰,连后槽牙也能看见,倒是认识他这么久来第一次。沈识微迈过我,走向曾铁枫,拍拍他的肩膀:“曾军师,听见我秦师兄说什么了吗?他说都值得!”
  他丢下曾铁枫,朝着栏杆外打开双臂,不知是要抱这万家灯火、还是这满天星光入怀。
  沈识微大笑道:“会值得的,都会值得的!”
  这家伙的珠冠有三分斜了,散下的乱发被寒风吹得掠过额头与脸庞,绿袍上的金丝绣花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我嘭的一声也跳了起来,只觉心脏像要爆裂开了。
  我大喊一声:“沈识微!”
  他和曾铁枫都转头看向我。
  我大着舌头道:“我,我,我给你唱个歌吧!”
  旁边正好有没用上的烛台,我抱进怀里当立麦,对着底下的街市扯嗓嚎起来:“沧海一声笑~~!滔嗷嗷嗷嗷~~”还没唱两句,就被沈识微一脚踢在屁股上。
  他放声大笑:“别唱了!什么东西,不堪入耳!”
  我不顾他阻拦,又冲回栏杆边:“黄霑大神穿越必唱你懂个屁!你等着,唱完我再给你唱个《铁血丹心》!”
  话音未落,却听见一声清啸,是曾铁枫一手拎着注子往嘴里倒酒,一脚踩上栏杆,半唱半吟:“我有凌云志,缘何不得酬!”
  沈识微管不了他,还是喜欢欺负我,又来抓我的烛台:“你要吟啸,也要有个调,来,我给你唱个……”
  我不让他动:“不给!你不惊艳也就算了怎么还老打岔!按剧本演一回行不行!老子就要唱《铁血丹心》,老子还要唱《精忠报国》!”
  沈识微跳起来要揍我,但我过去在KTV抢麦从未逢过敌手,我俩抱在一起较了半天劲,最终还是我赢了。我对着没点燃的蜡烛喂喂了两声,正准备开始。
  噗通!
  巨大的水声抢在我的歌声前,先从外面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曾军师不见了,忙扑到栏杆边。
  曾铁枫正在长言溪中载沉载浮,宽袍大袖膨开了,像是只水母。两岸酒楼的客人都涌到栏杆前看热闹,哄笑声如滚滚春雷,上决浮云。但这种事故在溪边绝不是特例,临溪楼的过卖十分镇定,正伸着特制的、一头有绳套的长竹竿捞人。
  我也笑得站不住,踩上栏杆,正准备跳下去救曾军师,却觉得有人拽住了我的腰带。
  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沈识微扯了回来。他蛮劲上来,我酒劲发作,一时竟被他扯得跌坐在地上。
  沈识微拔了发簪,把歪斜的珠冠扯下来丢在地上,披头散发,两眼闪着凶光。
  我笑道:“曾军师……”
  他恶狠狠道:“死不了!”
  他扑了过来。
  我的后脑砰的撞在地板上,地板缝隙中的灰尘团团升起。
  沈识微掐着我的脖梗,等不及我张嘴,就急不可待地把舌头伸来,攻城掠地、长驱直入。我愣了片刻便在下风,好在悟得及时,也忙披挂迎战。
  我大学交往过个抽烟喝酒烫头爆粗口的好姑娘,每次和我接吻都很戏剧性,但哪怕她故意把我咬得鲜血淋漓,也比不上沈识微万分之一的侵略性。
  要论吻技,他此刻毫无章法,但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热望,就像饿虎在吮吸猎物的颈血,凯旋的战士豪饮胜利之酒。
  这和姑娘的吻何其不同。
  这是全身心的索取和饥渴,简直是一种暴力。
  我从未被人如此需要过,只觉感动得发抖。
  我抓扯着沈识微披下的黑发,酒精早让我唇舌麻木,我只得更加用力吮舔撕咬着他那吸血鬼般的嘴唇、柔软的舌头以求补偿。但越是啃噬,我越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也不知怎么才能够。这个吻每延续一秒,我就祈求它再长一秒,能长到天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总算放开了彼此。那烛台呛啷啷滚在一边,方才硌得快镶嵌进我和他的胸膛中了。
  沈识微意犹未尽,指背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唾液在他手指上拉成一条银线。
  他道:“秦师兄,你居然要和我做兄弟?”


第53章
  领导天恩浩荡,容我次日多逗留半天再动身去青峪。
  秦横这回把篆儿也带来了,几个月不见,半大小子似乎又蹿了一头,一见面便抱着我的腰嚎啕大哭,说再也不放我一个人出去了。到了最后,秦横叫我这趟也把他带上。
  我一怔,正想说要有点什么凶险,我未必多护得住一个人。秦横掐着篆儿的脖梗把他从我身上摘下来,叹道:“让他跟着吧。这也是你姨娘的主意。”
  合着不是我要照顾篆儿,是让篆儿照顾我。在二老心里,我还没个初中生靠谱。
  出门没两天,篆儿的私心就暴露了,骑着骡子,踌躇满志地跑前跑后,一个劲追问我这趟出去到底遇见了什么。我不肯说,他也不知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两眼闪闪发亮:“爷,我也要像你一样!我也要做大事!”
  我俩马力轻捷,我早锻炼得糙了,能投宿便投宿,投不了就露天凑合。不过六七日,就寻渡口过了烈鬃江,又回了是非地拱北,直插腹地的青峪。
  瀚延德家七十几年前姓杨。他曾爷爷本是大靖经略使,不但开青峪城门迎瀚军南下,还追随武帝打进琼京,把自己的首都烧了一大半,也算汉奸中的翘楚。
  瀚武帝定了天下,便把拱北要冲青峪封给了前杨家。经营了几代,巅峰时领土也能赶上个真皋宗氏,可惜到了瀚延德手上便开始往下出溜,如今怕是回到了解放前。
  青峪的春天比栖鹤晚两分,但满坡的树也开始抽芽了。我和篆儿爬山进了城,找个店住下,我就一个人出去布置暗号。
  这暗号和我臆想中的截然不同,不仅没挂出一盏红灯,就连在墙角拿碎瓦画个小王八也不用。只是在规定的时间里,让我在规定的地方按次序买几样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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