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的箫声是江顷帆所奏的,带着些许的幽怨,淡淡的愁伤倒是应景。
「你……在哭什么?」嗓音变得无比的虚弱的皇甫逸南因为那不断的落到自己脸上的温热的液体而不得不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醒过来。睁开眼所看到的凤诺清一脸的眼泪疼了他的心,也暖了他的心。
拭干了脸上的泪珠,余下的眼泪在眼眶之中不断的打转,似乎只要再稍稍有所不注意就会流出。
「我……我……」话含在口中,却说不出口。凤诺清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和皇甫逸南说出那些事情。
皇甫逸南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凤诺清那微微有些尴尬的模样,他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我知道的,我许是活不久了。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心甘情愿为你挡下,你就算救不了我也无需自责。」若是他死,便当是他误会了凤诺清多年的赎罪也无妨。若是为他而死,他,无悔。
死……
「我不准你死!」一声大吼,破坏了那箫声,也毁了他努力忍耐住的泪珠。「我不准你死……我……我……我,喜欢你。从未变过。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为什么自己还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这幺的没用?不仅报不了仇,还喜欢上了这个仇人。喜欢上了,却又在这种时候都无法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你什么?」分明知道自己随时会死,可是皇甫逸南却还笑得出来。若不是他现在这样的身子,凤诺清绝不会相信这是身中剧毒的人。
「我……我……喜……喜……」凤诺清彻底的梗住了,喉咙被哭音彻底的占据,再也不能发出其他的音。
「你能够为我而哭,我已经满足,若是说不出来的话,不说也无所谓。」试着伸手抚摸凤诺清的头,但却因身体无力,皇甫逸南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皇甫逸南好似放弃了的态度让凤诺清着了急。不断地摇着头,凤诺清哭得有些狼狈,和以往的自己的形象差了好多。
「呵,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很像当初的故人。」皇甫逸南有意无意的说着,「几年前,我也是濒死,结果那个傻瓜,竟然为我哭了整整一夜。等到我在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傻瓜竟然一双眼睛都变得红红肿肿的不能够见人了。」
「你……」在皇甫逸南眸子中看到的那一抹的温柔,教凤诺清一瞬间有些呆愣。或许皇甫逸南,不曾变过,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于的犹豫不决。所以,他到了现在这一步。
「你吃醋了?」喉咙的干涩,好似火燎。只是轻轻的咳了几声后便觉得全身都无比的疼痛的皇甫逸南索性忍住了那种想要咳嗽的欲望。其实他若是不说话的话就不会这么辛苦,但是他清楚自己可能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即便这么做会让自己非常的难受他也打算将所有的话说完。
「我……」想说没有,但是自己在在意却是事实。凤诺清无法辩驳,只能够默认。
「我从来都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做是另一个人的替身。现在的我,喜欢你。」是持续着喜欢,也是重新开始的喜欢。哪一个更多,无需思考。他人生的时间,早就全盘托付给了这个人。
「你不要再说了……」泪水的味道他早已尝够了,拼命遏制着不哭的努力,却在皇甫逸南的那些话之后被全部击溃。比起之前,哭得还要凶,象是要将这么多年以来深深埋藏在心中的那对皇甫逸南的感情一次性的表达出来。
勉强的摇了摇头,皇甫逸南轻笑了一声,「若是我现在不说,以后也怕是不能再说了。我对你做了一些事情,于你而言或许很困扰。一开始,只是爲了看你一直以来维持的温和的面目之下的另一个样子,可是在之后,我却似乎动了情。但是……我全然不知你是怎么想我的,居然就那么的对你,或许……你只是觉得我很讨厌吧。」或许可以将这视为是他的自私。但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死前可以在一次的听到这个人儿对着自己说一句喜欢。
皇甫逸南似乎还准备再说什么,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皇甫逸南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难看了,而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豆大的汗水看得凤诺清彻底的失去了仅有的理智。
猛地低下了头,凤诺清封上了皇甫逸南还打算说话的嘴巴。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做这种事情,凤诺清的唇瓣还微微的颤抖着。是紧张,是害怕,复杂的感情被肉成了一团,想要从中摸清到底哪一个更多不过是白费功夫。
「我讨不讨厌你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若是你想要知道我究竟是对你抱有何种感情,那我求你不要死。若你不死,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沾有着泪水的唇瓣带着些许的咸味,柔嫩的唇瓣贴在了皇甫逸南的唇上,皇甫逸南心中虽然欢喜,但却因身体的缘故而不能有任何的动弹。
无奈的只得伸舌轻轻的舔着人儿的唇,咸涩的泪水,刺疼了皇甫逸南的心。凤诺清虽然要他莫死,可是,人命又岂是本人一句想或不想就可以维持的?他又何尝不想活下来,然后同凤诺清继续纠缠下去,只是……这身体不允。
身体好似被虫子啃咬一般,疼痛难耐不说,而且还无比的炙热。自己究竟还能够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多久他也不知道。与毒抗衡实在难忍,可是,他却更不忍凤诺清哭泣至此。因此,他才会突然又醒了过来。
「你们要亲热,是不是也应该分一下时机才是?」不冷不热的声音之中却有着一种魅惑人心的甜意。慌张的望向了声源处的凤诺清这才惊讶的发现那站在树枝上的乃是他们鸠雀楼的楼主——公皙澈。
「楼主,为什么……」为什么公皙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凤诺清有些疑惑。
公皙澈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后便从那树上一跃而下。一身的白衣,干凈得就象是全新的一般。「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首要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帮皇甫楼主疗伤才是吧。」公皙澈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因毒而痛苦不已的皇甫逸南。「虽然他靠着毅力还可以撑一会儿,但是毒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尽早排清才是好吧。」
话音之中,满是自信,象是很有把握可以将皇甫逸南治好。
「可是……江大哥的毒,我们都束手无策。唯一可以做的只是为他延迟毒性扩散。」仅仅是说着,凤诺清便忍不住的想哭。
「你是想说没有解药幺?」公皙澈轻哼一声,嘴角勾起的一抹笑似乎是在说公皙澈的心情非常的愉悦。「若是说解药的话,这里,就有。」
「什么?」听到解药两个字,凤诺清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公皙澈。
公皙澈有解药?
照理说,应该不可能才是。
江顷潺说的,这是无药可解的毒,甚至不曾为皇甫逸南搭过一次脉的公皙澈,为何会说有解药?
「解药并不在我这里。我对皇甫逸南的毒毫不了解,你认为我如何能够制出我毫不了解的毒的解药?即便我的医术再高明,这种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我所说的解药,在你的身上,只有你,才可以解这个毒。」隐晦的笑,公皙澈说着,而后便走到了皇甫逸南的身边,伸指便在皇甫逸南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只不过这个法子有一些危险,为了保证就算失败了皇甫逸南也没有那么容易一命呜呼,所以我已经为他封了几处穴道,你可以尽管放心。」
「但是我并没有解药。」若是他有解药,他又怎会着急至此。
虽说当初公皙澈于他有恩,可是至今为止,凤诺清还是有些讨厌公皙澈一直以来喜欢买关子,说话行事暧昧不已的风格。
「你有,你自然有。解药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你。」语毕,公皙澈便一把抓住了凤诺清的手,指甲轻轻的划过了凤诺清的指腹,便轻松的划开了一道口子。「这,便是解药。」
「我的……血?」指腹流出的血滴落在了皇甫逸南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不错。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凤家的传家之宝——可解百毒的末路。末路,因为可解百毒,便是毒之末路,名便由此而来。而你之所以不知道这东西就在你体内,其实是因为凤家家规,除非真有一日可以肯定持有者可不畏毒,否则便不会告知。而你……现在的你的血究竟有没有达到那种程度谁也不知道。若是达到了,皇甫逸南所中的毒一定可以被治好。若是没有,你的血,不过是一种足以毒死人的毒血而非真正的末路。」
「所以,你才要封住皇甫的几大穴道,就是为了防止我的血毒死皇甫?」不由得有些迟疑,毒上加毒,那会是什么下场,凤诺清也不知道。
「你在犹豫。要不要用你的血来救皇甫逸南我其实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公皙澈没有说完话便开始轻轻的笑了出声,一声一声,听着总有些不舒服。
他并不愿他死。不管是之前的口是心非,亦或是如今的心如刀绞。
如今,若是就这么放着皇甫逸南,他必定是死路一条……可若是放手赌一把……
不管怎么说,公皙澈也已经将皇甫逸南的几大穴道,若是说是否会有什麽大碍,那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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