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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 (叱璇玑)


  慕容祈似有所觉,慢慢睁开眼,平静地眼眸蕴满了苦涩,他静静启唇,“怀珪,你又来嘲笑我了吗?嘲笑我机关算尽,终究没有留住你。”他缓缓抬起手,想触碰眼前的人却又在他眼前生生顿住,眼中流露出无限地眷恋,“ 你还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老。你一定认不出我来了,我变成了你最讨厌的模样。我不敢去找你,也不能去找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睿儿……”冯琰脑中混沌,震惊地看着眼前甫十四岁的少年,那双盈满沧桑的眼睛却又真真实实属于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睿儿,你……”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将慕容祈从铺上抱起来,紧紧拥进怀里,那些来不及辨认体会的感情,他的悔恨,他的愧疚,他那些不曾来得及说出口的感情,刹那间都涌了出来。
  慕容祈暗哑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虽然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妄想,我仍旧……”那个孤傲寂静地帝王紧紧抿着唇,泪顺着长睫从眼角滑落,“怀珪,你能不能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只是不懂怎么爱你,只是太想爱你……”他抬手覆上冯琰如刀削般硬朗的侧脸,“原谅我,让我去找你……”
  “我原谅你了,”冯琰矮声道,泪意泛滥湿了眼角,他紧紧抱着慕容祈,“睿儿,我早就原谅你了……”
  慕容祈缓缓绽开笑颜,抬起头,侧过去印在了冯琰的唇上,虔诚地吻着他,笑着呢喃,“那我去找你……”垂下了手臂。
  慕容祈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黯淡,暮色深沉,他才动了一下,有点懵懂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几刻?”
  冯琰坐在他身侧,拿起旁边的发带,将他披散了一肩的柔软长发简单束起来,边束边道。“酉时,过来喝点水,兔子肉熟了,我撕了些下来,还热着呢,你先吃点。”
  慕容祈端端正正坐起来,挽起盖住整只手的袖子,接过用枯萎地芭蕉叶子装着的肉,先捏了点雪放嘴里,吃了一口肉,眨着眼睛问道:“我不打呼吧?”
  冯琰轻轻一笑,拿起旁边的肉吃了起来,转而道:“雪木林纵深极深,延伸到越州的腹地,山上多猛兽,不好行走,明天我们去寻大路,应该很快就能到越州。”
  慕容祈大概是真的饿了,一点也没挑剔肉里的腥膻味道,一口口不停,半晌开口道:“不用那么着急,山中很清静,难得没有扰人的事情。”
  冯琰默了默,在河里漂了许久身上的药包都掉光了,如今只剩一包,终究道:“你的伤不能耽搁,烧一直没有退下去。而且京中事急,你……”即便他没有刻意去听消息,也知道慕容疍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和慕容祈必然是不死不休。
  慕容祈抬眼看着他,无一丝忧色,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处理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不会如此大动干戈。越州是西陵王的属地,六哥即便想做什么,也难以下手。”
  冯琰点了点头,西陵王叶晨曦出了名的护犊子,自己的属地向来是管理的滴水不漏。想从他手里捞到半点好处,比登天还难。慕容疍即便再昏头,也应该不会在西陵王的属地上肆意妄为。
  “只是你?”慕容祈脸上风轻云淡,手里捏着肉,似乎是极随意提起这个问题,“叶蔚亭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可靠,你爹早就失去了对北境的全盘掌控,如今你……”
  冯琰笑了笑,道:“只要我一日在北境,北境都是大燕最稳固的屏障。只是在我移权之前,你可以不插手北境的事务吗?”他直直看着慕容祈,眼中没有逼迫,没有诘问,只有暖人心扉地笑意。
  慕容祈撇开了眼睛,没有回答,良久,他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向来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冯琰突然抬手抚了抚他的头,一字一顿郑重道:“在我心里,你一向果决刚毅,不可战胜。勇往直前,无往不利。是最可怕的敌人,也是最可敬的对手。”你这一生从无败绩,你将是大燕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
  慕容祈听到他娓娓诉说,脸上却慢慢变得落寞,明明是很动听的话语,他却半点也无高兴的意思,最可怕的敌人,最可敬地对手吗?“如果我在你心里是如此的存在,有一天你愿意放弃北境,来到我身边吗?”
  冯琰惊诧,这是慕容祈第一次愿意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从来都只会强取豪夺,变成建熙帝以后犹胜以前,如今他却在问自己的意愿。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需要,我会回到你身边,这一生为你驱策。”
  慕容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琥珀色地眸子流光四溢,他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道:“那,一言为定?”
  “好!”冯琰伸出小拇指,小心翼翼勾住慕容祈白皙纤长的手指,重重地按了个手印,“吃完了,我来给你上药,叶子就丢在那里,待会我来收拾。”
  慕容祈丢下叶子,将腰侧露出来,随意地绑了个结,又欢快地吃起来,冯琰笑着道:“难得你这么赏脸,一点都不挑嘴。”手下小心翼翼地揭开油布,伤口在水中没有湿,只是并不见好,慕容祈的皮肤还是燥热无比。
  慕容祈见他蹙眉,连忙道:“只是发烧,没什么。我经常发烧,都习惯了。”
  冯琰将药上上去,叹道:“你也太不当回事了,”突然想到其他事情,“你这一手软剑并不像是段大人的功法,他擅使鞭。”
  慕容祈像是想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眯着眼笑道:“这套剑法是跟沈若黎换来的,有一段时间八姐缠着他非让他尚驸马,他便用这套剑法做交换求我帮他脱身。”
  冯琰了然点头,“怪不得,不过区区四年,你的身手进步如此之快。沈大人不愧是两尉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慕容祈垂眼,脸色微沉,干巴巴道:“学得好的明明是我,厉害的也是我,怎么他就名不虚传了。”
  冯琰笑了,“沈大人厉害之处,在于慧眼识人,教了这天下绝无仅有聪明的你。”手下利落地将纱布一圈圈缠绕好,“吃饱了漱漱口,夜里有些凉,我将火熨着,你睡里侧,我睡这边。”说着指了指在慕容祈外侧草草铺的一块地方。又将芭蕉叶子堆到墙角,将烤熟的兔肉往外面挪了挪,将石碗捧到慕容祈面前,“水温了,漱漱口。”
  慕容祈接过,含了一口水,漱完口吐掉,躺在草铺上看冯琰收拾,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冯琰坐回铺上的时候,他呼吸绵长,睡过去多时了。冯琰无奈笑了笑,将烘干的衣服给他盖上,睡在他侧面,心中仍旧不能平静。
  山中寂静,山脚下寂静的山道上,刘煴挪着僵硬地腿倔强地往前走着,从日暮到天黑,他一直背着那人往前走,却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
  “咳咳咳……”背上的人咳了一声,又极力抑制住,手心里握着潮湿的血沫子,刘煴道:“你忍一忍,马上就到越州了。”
  “嗯,”那人认真应了一声,“我不要紧,你歇一歇吧。”
  刘煴苦笑了一声,“为什么两次遇见你,你都伤得要死要活的,我们就不能有一次正常的相遇吗?”
  背上的人声息一滞,低声道:“下次不会了,我……咳咳咳……”那人咳得蜷成了一团,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刘煴身体颤了一下,勉强止住战栗,背上的人伤得太重,巨弩穿胸而过,伤口太大,血一直没有止住,这样的伤他见过很多,最后存活者十之无一,心底那阵寒凉争先恐后涌上来,他连忙道:“你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能再……”
  背上的人声息一顿,低声道:“有人来了,你……”
  身后马蹄声急,人未至,剑先发。刘煴一个侧翻,堪堪避过锐利的剑锋,背上的人双手一推,从他身上下来。手扣在腰间,还未动作,“呕”的先喷出一口血。
  刘煴长剑出鞘,挡住了针对那黑衣人的第一波攻击,对方来了三个人,个个都是精英。黑衣人毫不在意擦掉嘴角刺目的红色,袖中软剑弹出,他的兵器早就在船坞掉了,如今只能暂且屈就软剑,好在沈若黎不在的时候,他也指点过殿下一二,倒也不算太废,只是身上的伤……他琉璃色的眸子映着背对着他的刘煴,嘴角抿了抿,都是妄想罢了。只是一瞬,他便做了决定,将手中握着的红色丹药放入口中,他只要一刻,一刻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曲儿的《双抛桥》,江南诚鸦青的《忆似故人曲》,可以催更哟!
  刘煴与连朱小剧场:
  那是在连朱退休的第三年里:
  连朱:”长郁,我们许久不曾?”
  刘煴:(迷糊眼)“王大人说你身体还未大好,于此事上需节制一些,我们之前不是说了?”
  连朱:(默了默,翻身过去)
  刘煴:(覆身搂住他的后背)“都是为了你的身体,暂且忍一忍?”
  连朱:(暗哑声)“和你好的这几年,我一直……你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刘煴:(着急脸,将他翻过来)“你不能这么想,我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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