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可怕的,却怕息神秀被人异样看待,对方对这些一无所知,本不该遭受这些。
息神秀并未觉得不对,点了灯,又去铺床。
他的铺床便是普通的铺床,并没别的意思,可在心有所思的另一人看来,却过于暧昧了。
师无我不敢再看,便也拣了点东西收拾。
这床果然不大,躺下时容不得大动作,幸而两人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没有多说话。
师无我如常拿口舌帮他,过了小半个时辰,对方汗如雨下,那物涨成绛红色,仍没泄出。
见友人眼中神色时有恍惚,他生怕出现上回情形。虽糊弄过去了,实际于他而言,那种强迫的行为并不让他愉快。
可这些又是万万不能叫息神秀知道的。
想及此,他略有慌张,道:“仍像上回那样吧。”
息神秀倚坐在床头,分明是放松的姿态,身上衣物却已半湿,鬓发贴在脸侧,极其狼狈,抬头看过来时,又好看得令人心跳急促。
“什么上回?”他全身肌肉紧绷,生怕失了神智,又伤了友人,隐忍过久,连嗓音亦是暗哑艰涩。
师无我原本有些犹疑,听见他声后,忽下了决心,背过身去解自己腰带。
腰带才解,对方的手自后覆上他的。
这是双练剑的手,十指修长有力,此时却微有颤抖,仿佛拿不住一条轻薄腰带,最终仍是一丝不苟帮他系了回去。
师无我被他拥在怀中,周身都是炙热气息,因为过于贴近,那硬物正抵在他后腰上,令他不敢妄动。
幸好息神秀没一会儿便收回手,往后退了些,与他之间留了点距离。
“你将我绑起来吧。”
师无我过了几息,才回过神,转身见他半阖着眼,竟似倦极。
息神秀声音比方才低些,又说了一遍:“把我绑起来。”
13、
师无我道:“我不答应。”
息神秀想问他缘由,却没有多余精神,只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师无我道:“这回的确可以绑你,下一回呢?要绑你多久?我们总要做最坏考虑。起初只是绑你,之后用铁链锁住你,最后是否要将你困死在屋里?今日绑你,便是害你,我不能叫你习惯这些。”
息神秀闭上眼,没有说话。
他衣冠不整,近乎半裸,看来却没有半分淫亵之意,反倒似一捧清水,叫人见了心里一冷。
无论做什么决定,这事都不能拖长。师无我深知这一点,顾不得对方隐隐抗拒之意,又去脱自己下裳。
“有些事不能一错再错。”对方忽道。
师无我一惊,见好友睁开了眼,神情仍疲惫万分,双眼透如冰石。
息神秀站起,握上秋霜剑,身形摇晃,垂着头道:“……我与你相识这些年,怎会看不出你心中所想。虽不知具体,但也知那日的事万万不可重演。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答应我要求,我也不同意你决定。”
这话听起来像较劲,师无我却清楚他并不会有这种想法,于二人而言,有些事的确是不能做的。
可真不做也不成。
他见对方握着剑,不肯松手,料定今日不好收场,正想是否要使些非常手段,忽听见一声剑吟,惊见秋霜出鞘。
秋霜剑剑身黯淡无光,二指拭过即成霜,显见不凡,此时这把宝兵就架在息神秀颈上,锋刃贴着皮肉。
师无我厉声喝问:“你做什么!”
息神秀被他吼得有些失神。他的友人从来神情温柔,言辞体贴,何曾有过这副模样,此番必定恼极了。不知怎地,想及此,他不仅没有忧虑愧疚,反而生出了喜悦,仿佛窥见了难得美景。
此念方生,他心内一凛,觉得自己此种想法十分不该。他没说话,可秋霜剑切风断水,只要手下一抖,便要血溅当场。
师无我倒吸一口冷气,袖中簪分一叶滑至掌心,兵刃的寒凉唤回理智,他将短剑暗扣在手,道:“……你莫非要我看着你死?又或者你想失去神智后,杀死我吗?”
息神秀静静看他,没有多话。
他自然不会有这些想法,师无我方才不过含怒出言,心中也清楚这点。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我如何?”
息神秀唇角微牵,笑意稍纵即逝,放下握剑的手。
半途失了力道,秋霜剑坠下,剑锋凛凛生寒,直冲血肉之躯。师无我一颗心提至嗓子口,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扔开簪分一叶,伸手去拦。
他学过武,如今修为不复,眼力和过往经验还在,又是如此危急时刻,竟真赶上了,抓住了跌下的剑。
可惜他用的是右手,时好时坏,止住坠势之后,腕上绷紧了,抽搐酸麻,眼见也要握不住,他手背一热,息神秀手掌覆在他的上。
师无我愣愣由他将秋霜剑取下,放在一边,反应过来:“你骗我!”
息神秀却道:“你待我太好了。”
这句话他从前说过,师无我不知他旧话重提有何用意,但此时心中又惊又怒,气血翻腾,半点平复不下,只得憋着一口气听他说。
息神秀牵着他手,引人坐在自己身边,方道:“你待我好,我也想待你好些,你不忍我吃苦,我亦是同样。”
师无我隐约明白他意思,一时想着前事,一时又想着这番话,心绪难宁。
息神秀又道:“可相互扶持的才是朋友,一意付出固然不是错处,却不能长久。我一直想问,在你心里,是否当真将我视作好友?”
师无我怒极反笑:“你竟疑我!”
息神秀道:“可你待我,委实不像朋友。”
师无我心中苦涩,勉强笑道:“我性喜男子,但从未……”
息神秀捂住他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因为我许多事都不懂,你将我当做一个需要照料的人,你我前段时日的相处,不像朋友,倒像长辈与晚辈。你只比我大两岁,若要做我长辈,也过分了些。”
他说这些并无他意,谁料师无我听后,脸上血色尽失。
息神秀将这些看在眼里,道:“你喜欢过的那人便是这么待你,你依葫芦画瓢学了来?”
师无我收紧了与对方牵着的手。
他受过伤,使不出大力,息神秀不觉得疼痛,却知他此时心情跌宕,便安静下来。
“是我错了,”过了许久,师无我道,“当年那人对我并无情愫,只是一味纵着我……”
他神情苦涩:“情爱本是两个人的事,这样得来的又算什么?那时我恨极了他,不想今日与他做了同样的事,”这时他回过味来,道,“我以为你不会耍心机,原来心里歪歪绕绕也不少,竟算计我。”
息神秀却道:“你吃软不吃硬,我若直接与你说,你必定不会听。”
师无我自不会承认,问他:“如今我听进了你话,你到底想我如何?”
息神秀道:“前阵子你那般对我,我想……这并非一人的事,若要你一身担下,我心有愧疚,反而不会高兴。这事起因在我,你可以放下些顾忌,晚间那事……应当有别的法子吧?只是你没有告诉我。”
14、
师无我被他逼得节节败退,这时忽地一笑:“你今日倒精神。”
息神秀面上微红,侧过脸:“不知为何,我心中念着你,身上虽热,但尚有几分清明,只是怕坚持不久。”
脸热的人换成了师无我,只是相较对方,他见多识广,恢复也快,欺身上前,将人压在了床榻上。
他没与好友再多说,一来主意已定,二来时间不等人,恰好对方敞着衣襟,低头将唇贴上那片赤露的胸膛。
息神秀动情已久,不过强自维系神智,躯体滚烫,可那两瓣唇落在身上的时候,像是一把刀子,活生生割开他的皮肉,将一团烈火扔了进去。这火无物而燃,瞬息烧遍他全身,叫他汗如雨下,痛楚自内里翻滚而出,仿佛一壶沸腾的水。仔细咂摸,又似乎不是单纯的疼痛,令人留恋起这难言滋味。
他伸手抚上对方后脑,想推开人,可又清楚对方是为他好,临到头止了动作,道:“你……做什么?”
师无我没有理会他,自胸膛处,径直往下吻去,最后停在那物边上,伸舌舔了一舔。
这事与他往常做的似乎差别不大,息神秀眉头紧蹙,神色近乎苦恼:“为何我觉得、觉得更难过了?”
他手早已放开对方,攥紧身边被褥,勉力控制住自己,阳物偾张至恐怖的境地,又因对方呼吸喷洒其上,而微微发颤,头上清液汩汩,却一直未能出精。
师无我道:“我是个假道士,却正经研习过房中术,你莫要怕。”
息神秀早有预料,自然不会怕,只不懂何为房中术,乍听闻以为是什么奇术,还有几分好奇,不由多想了一会儿。便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对方手掌包住他那物,忽如其来的刺激,令久久没能发泄的他主动挺腰——却落了空,对方捋了一把后,就松了手。
他正不解,对方又来推他,他顺势趴在床上,阳物蹭过被褥,倒减了几分热度。
身后人轻咳一声:“你能不能……我气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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