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神秀目光涣散,往前走了步,脚下已有踉跄。
师无我扶了他一把,顺手合上门,道:“小心。”
息神秀迷迷糊糊,听见他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翘,竟是笑了下。
师无我与他认识这么久,没见过几次他笑容,此时乍见得,原本便跳得有些快的心脏一下加速,手里差点没使上力,将人扔下。
好不容易拖人到床上,他脱下对方鞋袜,又披了件衣裳,出门烧热水。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好友需要的不是这些,只是他心里乱糟糟的,尚需平静下来。
回来时,息神秀对门坐在床上,向后倚着,他已经脱了外衣,解了下裳,裸着两条修长的腿。
上衣下摆长,将他下身遮了,不至于太过不雅,却仍使得师无我站在门边没进来。
息神秀热得没闲余思考,发现他回来,唤了他一声。
“我在。”师无我进屋放下水盆,正要将毛巾浸湿,后心却一紧。
息神秀正伸手扯他衣服,见他转过身,抬头看他,也不开口。
师无我见他鬓发湿了,眼中隐隐约约竟有水光,当真是熬不住了,一时原本的犹疑尽数丢了,心软成了一滩泥,任人搓扁揉圆。
他单膝跪在对方脚边,撩起衣衫,见着下头那物,一霎脸色惨白,忙将头压低,不敢叫对方看见自己神情。
息神秀直至那物被他放在手心里,方回过神,见着低头的好友,不知为何,心里涌起涩意,仿佛自己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我——”
师无我忽抬起头,笑道:“你把眼闭上,好不好?”
息神秀细细看过他脸孔:“为什么?”
师无我在好友目光下如坐针毡,连手也动不了,如何能说实话,便道:“你闭上眼,想着你喜欢的人,能泄得快些。”
“……可我只认识你。”
师无我暗叹一声,帮他纾解了两次。
这次事后,他怕好友多想,只将手上浊物擦了,拿水冲洗过一遍。
息神秀既得解脱,如之前一样自己清理了。他原想道谢,又想不出措辞,怔在当场。
师无我笑道:“你下回可否早点来找我?大半夜的好困人。”说着打了个哈欠。
息神秀想了下,道:“好。”
第二日他不止早来,将被褥一起抱了来。
师无我知这是要共眠的意思,退向床里,给他让了位。
说来好笑,他两个原是定好要做那事的,此时躺在一处,竟是谁也没说话。
息神秀之前来寻人,都是被情欲所困,挣不开身,别无办法。此时他神智清明,那日好友与他讲过的两幅人像,还有说过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从不是蠢人,知道对方必定瞒了事,只不知具体。
而师无我抱着侥幸,希冀并非好友身体出了问题,自然不可能主动。
烛火没有灭,二人谁都没睡,并排躺着,眼也睁着。等了一会儿,师无我听见身边人呼吸明显沉了:“是不是……”
息神秀前时一直十分坦率,不料此时忽觉得有些羞耻。这羞耻不知从何而来,令他无法开口,低低应了一声。
师无我爬起来,掀了被子,却停下了。
息神秀明白他意思,也坐起来,自己解了下裳。
师无我视线落在他下身,又马上移开。
与前几回的昂扬不同,此时那物尚且半软着,他看过去时,又眼可见地勃起些许。
息神秀目光游移:“……你别看,”说完觉得这话太过冷硬,补了句,“你一看,我就更热了。”
8、
师无我心头猛跳,难得在这种时候真正轻松笑了出来。
“我若不看,要如何帮你?”
息神秀手脚僵硬,不知如何摆放。
师无我道:“你像上回一样,把眼闭上。”
息神秀直接闭上了眼。
师无我叹了口气。
这次对方依旧泄了两次,他不知是否自己过于敏感,觉得花费的时间比上次长。转念想好友两次状态不同,怕是受了影响。
次日晚上,师无我没等息神秀开口,主动褪了他下裳,握了上去。
如此这般,二人共眠了整六日。中途他觉得这事总要有个解决,教了好友几句清心口诀。
息神秀学得快,白日心境愈发平稳,到了晚上,情欲又找上他,收效甚微。
这种情况下,师无我一直没离开,他不走,息神秀更不会提。
然而他心里发沉。后几回他有意算了时间,发现好友每次出精需要的时间越来越久,这般下去,二人必定会退无可退。
第七日,师无我照旧握上那物。
息神秀一直闭着眼,不敢看他,此时那物已完全勃起,本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未料头上忽有什么湿腻的一扫而过。
这种触感全然陌生,他睁开眼,正好看见好友又低头舔了下。
师无我此时面上无甚表情,但这般唇齿相就的模样,令他腹下一热,直接泄了。
对方躲避不及,脸上沾了白浊,唇上亦有。
息神秀再不晓事,也知这不对,拿帕子帮他擦。
师无我仰起脸,任他动作。
鬼使神差地,息神秀在他唇上停了许久,直至将两片薄唇磨得有些肿,才醒过来。
“我……”
师无我道:“有件事没与你说。”
“什么?”
师无我语气平淡:“我原是喜欢男子的。”
息神秀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
不是说男子间做不成那事的吗?
师无我早知他会这么问,道:“之前不过是骗你。”
息神秀脸色煞白。
师无我又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没有淫我——是我淫你。”
息神秀看了他一会儿:“你不会无缘无故忽然与我坦白。”
师无我伸手放在那物上,感觉到手下一点点的勃起,道:“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无需多想。”
说完他低下头。对方器物甚伟,半软时候尚可吞下,之后不过能入小半。
息神秀坐在床上,看着埋首腿间的友人,头回身体涌上的不是热烈的温度,而是如浸入寒潭,冰冷可怖。
他五指插入对方发中,既不是推阻,也不是拉近。
“你又骗我了。”
师无我竭力张开嘴,同时喉口鼓动,压迫那物,好令对方少受折磨。不稍时,口中那物一颤,满嘴腥浊,他咽下后放开人,笑道:“这倒省事。”
息神秀摸了摸他发:“你还没回答我。”
师无我起身。他方做过那事,面上却一派自然,道:“你要守三戒,我要守你。我既帮你杀了生,不差再帮你担个淫戒。其实你心里清楚,何必要我亲口说出来?”
闻言息神秀忍不住自问,自己当真清楚吗?他鼻头一酸:“我……可我不想你这么帮我。”
师无我笑道:“你千万别落泪。若真哭了,我要做噩梦的。”
息神秀方才情绪过于激荡,一时失控,平复下后自然不会哭,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师无我担心他,但有些事避不过,他心知好友意志极坚,然而情欲起时,根本无从反抗。对方现在能够沉默以对,到了晚间,仍要受煎熬。
次日他等在屋里,夜半时候,听见隔壁传来巨响,似摔了许多物件。
果然又过一会儿,有人敲门。只一下,后头息了声。
对方没有开口,师无我起身去应。
息神秀蜷在门边,衣衫湿透,身体瑟瑟发抖,唇已咬出了血。见他来了,反而摇了摇头,眼中流露痛苦之色。
师无我伸手摸他唇,柔声道:“别咬。”
息神秀没有半点放松。
师无我心里发疼,凑前去舔了舔他唇。
唇碰上的瞬间,息神秀松了力道,愣愣随他动作。
师无我没做别的,离开他唇:“我手上没力气,搬不动你。你自己能走吗?”
息神秀一声不吭,起身进屋,坐在床上。
事后师无我鬓发微乱,仍跪在他腿边,道:“忍得太久,会失神智,你若爱护我,便早些来找我。”
9、
所谓失神智,不过是好听的说法。
息神秀想起自己初次强迫对方的样子,心生寒意。那时尚有几分清醒,可他有预感,总有一日,事情会发展到他不想看见的地步。
师无我能猜到他想法,道:“我做了这么多,你若再记挂着三戒之事,生了死念,不止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我。”
“可我觉得,这是个寻不见出路的渊谷。”
师无我放在他腿上的手忽地收力,道:“寻不见出路,但还是有出路,你不信自己,也要信我。真到那时,我带你去见一人,世人说他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必定能帮你。”
息神秀能窥见他心底,道:“可你不想见他。”
师无我挑眉:“为何这么说?”
息神秀声音低得仿佛耳语:“你对我这么好,若知道有用,必定早带我去了。你现在才开口,说明在你心里,这并非是个好选择。那人的确有本事,可也会带来别的麻烦。除此,我觉得你似乎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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