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她多久才能痊愈。”林旭问道。
“四五天后即可拆线,再养伤半月,即可痊愈。”
“要这么久啊?”
老大夫怒道:“你以为是泥娃娃,用土补补就成。”
阿绿道:“少爷只是担心姑娘伤重,需如此多日才能得好。”
老大夫哼一声,阿绿跟过去抓药。
余从云与琼犰秋从林旭家出来走在街上。
余从云走在前,伸手作了个懒腰。他方才在医馆和林旭所在河房街道来回奔跑,此刻静下来后,便觉得有些倦了。
琼犰秋上前扶住了他,两人慢悠悠走回去。
第9章 09医馆学徒
琼犰秋光裸着上身坐在床上,余从云面色肃然盯着面前的每一寸肌肤。
“好了,再过几日可不用上药了。”余从云从床上下来,收拾起瓶罐,对身后缓缓披衣的人说道。
琼犰秋穿好之后,也跟着下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展纸研磨。
余从云讶异:“这么晚了,你要写字。”
琼犰秋落笔,“回春堂”
“回春堂?”余从云小时跟着林旭曾念过一段时间学,虽后去学了面手艺,笔画若不繁复,字大体都识得。只是不明白琼犰秋为何忽然提起回春堂。
“大夫要我去。”
余从云讶异:“秦大夫要你去?何时?”一细想,定然是他们几个被关在门外之时。“嗯……先前在医馆时,秦大夫也曾提过。当时只以为他想接济我们,如今又提起,想必你真有医学才华。”
“担心给你添麻烦。”
“这怎么会是麻烦?你若真想学医,便去好了。我这边不碍事。”
琼犰秋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没事了吧?没事就睡觉。”余从云将烛火熄了,两人一起在床上歇下。
次日一早,余从云在琼犰秋的服侍下,一齐洗漱、吃早饭,然后出门。待到街角摊位,琼犰秋帮搬完桌椅板凳之后,便往回春堂去。两人约定,日落时去林旭家看看情况。
琼犰秋到医馆时,大门依旧没开。他本打算敲门,想了想还是在角落处坐下来,呆呆望着空荡的大街。这样的景色已有一段时日不曾见过了,如今他的日子里到处充满温暖,再也没感受到寒冷孤寂的滋味。除了和那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如今是他人生十几载最幸福时日。
当归移开门闩,开了门,一眼见到有人坐在门口,吓得一跳。
“你是谁!”
琼犰秋回过头来,对他一笑。
当归拍拍胸口:“怎么是你,一早吓死人。你身子好了吗?怎么一大早过来?”呵欠刚打到一半,“不会是从云出事了吧?”
琼犰秋连连摆手。
“那你来这里是?外面冷,你先进来说吧。”当归引他入内,并奉上一杯热茶。
琼犰秋双手捂着茶盏,安静地坐在那里。
当归想到了什么:“你等等。”然后将柜台上的笔纸拿过来。
“秦大夫让我来。”
“师父?”
琼犰秋看着他点点头。
“你再等等。”当归往内屋跑去,“师父,师父,有人找!”
“哎呦,当归。你想把师父喊聋啊,小声点。”
当归压低声音:“师父,小秋找你。”
“小秋?小秋!赶紧扶我起来。”
当归扶着秦大夫出来:“不是三日吗?怎么这么早?”
琼犰秋对他深深作了揖。
老大夫在当归服侍下坐下,琼犰秋才跟着坐下。
“你这么一大早来,便是答应了?”
琼犰秋点了点头。
“师父,他答应你什么了?”
“我收他做徒弟。”
“哎!”当归跳了一跳,“师父,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关门弟子!怎……怎么又收弟子?”
“谁让关门弟子不中用。”
“师父~”
“人手本就不够。平时你守在馆里,我老头子一人出外,身边连个帮手都没?”
“三师兄不是要回来了吗?”
“哼!他整天就知道找药!采药!就算回来,没几天又要出门!还有你大师兄,二师兄一年也都不回来见一面,说不定早把我老头子忘记了!”
当归嚅嗫:“还不是您不让他们回来。”
“说什么?”
“嘿嘿,无事,无事。恭喜师父老人家又新手弟子。”
老大夫呵呵一笑,连连抚弄白须:“小秋还不给我和当归敬茶。”
自此琼犰秋成了回春堂一员。
傍晚时分,琼犰秋来到面摊旁与余从云收拾回家,然后往林旭那走。
“那女子怎样了?”
“从云刚进门就打听,莫不是看上那女子了?”
余从云无奈道:“别把我说得像你一样。”
“小秋也来了?从云自你救了他之后,他可黏得你真紧。”口中如此说道,其实自昨夜一事,林旭对琼犰秋的好感已添了许多。“什么像我一样?到你我年纪,不与女子亲近才是奇了。”
三人依旧来到廊屋。此刻日已西斜,虽不似白日那般亮堂,倒也看得真切。只见昨夜那女子所躺之处,鲜血浸入木块中,还未完全除尽。
“阿绿正伺候她呢。这女子长得虽貌美,脾气倒是不好。”
余从云暗道:“幸好不好,要不然定被你调戏。”
林旭见琼犰秋沉默坐在一旁,而自己与余从云大谈,有些过意不去,便走出屋外唤了几声阿绿。
阿绿正把药端给那女子服用,那女子已转醒靠在床头。
阿绿对此人无甚好感,把药放在床侧小桌上便要离开。
“这里是哪?”语气颇为不善。
阿绿皱眉,不想答应,倒想想毕竟是少爷所救之人,于是答道:“信州河房。”
那女子听了,无甚表情,道:“给我备套衣服。”
阿绿听她把自己当成下人口气,气打一处来。他虽是下人,但也不是她的下人,没好气道:“这只有男人,没女子衣裳。”
“男子衣着也好,行动也利索。”
阿绿翻了白眼,便要出门去。
“你去哪!”
阿绿没理她。
“少爷!那女人!”阿绿气冲冲往廊屋去。
“那女子怎么了?”
阿绿见余从云和琼犰秋在,收了口气:“没什么,她要一套衣裳。”
“给她便是。”
“家里并无……”阿绿转念一想,有了主意。
“无甚么?”
“没……没什么。少爷,您刚叫我什么事?”
“无事了。“林旭刚喊阿绿,见他半天未出现,并自行去书房拿了笔纸。
“既然没事,少爷,我先退下拉。”
林旭点点头。
桌上有三幅字,优劣立显。
琼犰秋本不愿再露字迹,但想了想终究无可躲藏,便落下笔去。落笔之时,故意写得丑些。他偷眼瞧看林旭面色,见无异色,暗中松口气。
另两张分别是林旭和余从云墨迹,林旭倒没什么,余从云的便是一言难尽。怎个一言难尽?他的字犹如稚儿初学,笔画生硬别扭,歪歪曲曲。
“从云啊,你的字竟停留在当年。”
余从云不好意思笑笑。
林旭将琼犰秋所写拿将起来,琼犰秋一颗心亦悬起:“秋兄的字果然有大家之范,得空该多教教从云才是。”
余从云听他喊琼犰秋“秋兄”,心头一喜,知他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琼犰秋见林旭笑着看向自己,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中秋将至,从云有何打算?”
余从云听林旭提起中秋,乐了。他此次上门来,也有邀约之意,笑道:“我想请你去我家共饮一杯。”
林旭哈哈大笑:“其实我是想请你过来。”
“还是去我那吧。往年皆在无时这,今年,从云想在自家请一次酒。”
林旭知其意,两人家中俱无长辈。小时,余氏夫妇仍健在时,林旭便去那过中秋,那时还没和阿绿相遇。余氏夫妇双双去世之后,两人怕触景生情便不再在余家过中秋,连过年亦是。如今余从云重提出,定然因琼犰秋关系。他见琼犰秋怔怔望着余从云,心下感慨,从云终于不再孤单一人。
“好!今秋便在从云那。到时,可要备上好酒好菜,若是有一点比我这差,来年便要在我家办了。”
余从云一口答应。
咣当,一阵摔碎之声从客房传来。
余从云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阿绿?”林旭三人走至客房,见阿绿正在地上收拾摔碎残片。
“少爷。”阿绿见林旭,立马站起来,“少爷您别过来,地上有碎片,小心伤着了。”
林旭往地上一瞥,一眼便见药汁飞溅,碎片满地,怒道:“阿绿,怎么回事?”
那女子尖利出声:“不带你们如此欺负人!”
林旭皱眉:“姑娘何处此言,林某不仅救了姑娘,还把姑娘安置客房好生照顾。”
那女子将一物重重往地上掷去:“这就是你们的好生照顾!”
那女子的举动和尖刻嗓音连带余从云和琼犰秋俱微微皱眉。
阿绿把那物从地上捡起,道:“不要就不要,往地上扔什么?这可是我的新衣!”
那女子连声:“你……你……你。”似乎气得说不出话。
林旭道:“阿绿到底怎么回事?”
阿绿抱着衣服,低声道:“少爷……是她自己说男装穿着行动利索,我便把……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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