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歌呢?”
“当然不想,可是…”
“没有可是,长歌。”
可是如果只有你能肩负这天下,对这片土地上苍生负责任,我.我.我也许希望你回去。白长歌将衣袖拽得紧紧,终是没有说出这番话。
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伟大啊,对不起。
夜嵚看了白长歌一眼,眼神有些暗淡。
“如果你就为了他,弃家人与天下不顾,那真是,太自私了。”
“相比之下,你们的确无私。”夜离看着夜嵚,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夜嵚甩袖离去,夜离牵住了白长歌拽的紧紧的手,轻声道:“长歌,你没有错。”
夜离害怕白长歌将所有都拦在自己身上,他知道白长歌向来这样,有什么都喜欢责怪自己,从来不觉得任何人对不起他,不管发生什么都认为是自己的错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突然加快了很多,我想写的那个故事,被我拖沓了太久。
第28章 第 28 章
尽管夜离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回去的想法,夜嵚还是五次三番到夜府来找他,表面上说是来看看,但其实每次都变着法子想让夜离回去。
就连白长歌生日那天,甚至是大年那天,都来了。
夜离不理睬他,白长歌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好受了。
他也从很多地方听到了皇上身体不行了的消息,若这国家后继无人,恐怕…
白长歌终于忍不住了,元宵那晚上,说出了自己可以接受夜离回去的想法,夜离听了只催促白长歌赶紧去睡,完全将这事没放在心上。
“离哥哥,我希望你回去。”白长歌站在夜离面前,一字一句道。
夜离盯着白长歌看了良久,忽而笑了笑,道:“长歌,去睡吧。”
“离哥哥。”
白长歌喊着,泪水突然模糊了双眼。
“他们都在说后继无人,国破家亡,我希望你回去,这个国家只有你有能力拯救它了。”
“长歌是真的希望我回去?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也希望我回去?”夜离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看得白长歌差点就说出了不希望。
可是最后,白长歌还是点了头。
“好。”夜离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长歌,你去睡吧。”
等睡醒了,慢慢适应没有我的日子,长歌,你好像长大了。
夜离看着白长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曾褪去。
二月初三,留芳阁又开学了。
来私塾上学的人,却是换了不少。
二月初九,新皇登基,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这长沉,再也见不到离公子,再也看不到白长歌。
“长歌,你会想念这里吗?”
马车上,张幼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想念?又怎会不想念。
可是白长歌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终究是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躲在离哥哥的羽翼下,我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能一辈子赖在离哥哥身边啊。”
白长歌说着,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盯着外面看了许久。
张幼景知道,长歌他,也许在哭吧。
白长歌向来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他有多喜欢夜离,张幼景又怎么会不知道。
现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
且是同性。
张幼景不知道白长歌和夜离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白长歌找到他说,想要离开长沉时,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了。
原本在留芳阁学习,也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这会儿说要南下经商,父亲自然又是一顿好骂,但终究没能拗过张幼景。
给足了盘缠,张父说,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张幼景答应了。
可是张幼景不想实现张父这番说法,也不想再带白长歌回长沉,于私心来说,他希望这辈子,白长歌都不要再见到夜离了。
到南水的第二天,白长歌有些水土不服,再过两天,不知从哪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里直念叨着雪酿梅花糕,可这梅花糕偏偏是长沉特有的。
无奈之下,张幼景只好寄了封信给父亲,希望他能弄些梅花糕来。
信寄出去两天不到,梅花糕就被送来了,张幼景心里明白这两天时间,信都送不过去,这梅花糕,八成是其他人送来的了。
至于这其他人是谁,张幼景觉得也没必要让白长歌知道了。
水土不服和风寒折腾了白长歌小半月,终于在一月初时好了。
但是白长歌脸色看起来还不是那么好看,张幼景明令禁止他出门溜达,免得又病了。
白长歌也无心出门,每日窝在书房里,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三月初十,两人的酒楼开张了。
南水这地方说大不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了,这酒楼一开张,热闹得不得了,人们奔走相告,都来庆祝开张。
开张第一天,生意火爆得不得了,张幼景一乐之下,喝高了。
白长歌只好喊了店里几个伙计把人抬回了家。
躺在床上张幼景还不老实,嘴里总是在嘟囔着,等白长歌想去认真听得时候,又不说了。
“长歌啊!”张幼景突然大喊一声,正拧着脸巾的白长歌被吓得手一抖。
“怎么还那么烫。”
张幼景念叨着,一声高一声低的。
白长歌拿着打湿了的脸巾,走到床边,拽开张幼景搁在脸上的手臂,才发现,那张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漏了一章= =
第29章 第 29 章
又是呕吐又是哭闹,张幼景活活折腾了白长歌大半宿才消停,好不容易不闹腾了,白长歌回房休息不到两个时辰,酒楼的伙计又来了。
伙计本来是来找张幼景的,但怎么都叫不醒,无奈之下才只好找到了白长歌。
说是一大早有一群人来住店,可是房间不够了,不论伙计怎么说,那群人都不肯走,伙计这才来找张幼景出面处理这件事,听完伙计的话,白长歌立马随他去了酒楼。
见伙计领着人来了,那群人也没一个起身说话的,都闷头喝着碗中的酒,好在白长歌耐着心性询问,这才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这群人原本是南县一豪户的守家人,新皇上任,查贪处污,这豪户也被拽翻了车,家中奴仆全被遣散,这一行人感情甚笃,于是一起来了南水,想在这落个脚,住上一两天,没曾想一言不合就闹出了脾气。
说罢向白长歌道了个歉,白长歌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欣然接受了他们的歉意,并安排一干人住在了自家酒楼,三三两两挤在一个房间,也好过出去露宿街头。
处理完酒楼的事,原本精神不济的白长歌已然神采奕奕,找了个小伙计领着自己在附近好一番闲逛。
逛到临近午饭时分,白长歌才回了家,一进门就见自己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
“长歌不是说你身体还没完全…”
“幼景啊,我身体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你这是关心则乱你知道嘛。”白长歌脸上堆满了笑容,张幼景看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他去了。
“饭已经做好了…”
张幼景话未说完,再一次被白长歌打断,“幼景,上次的梅花糕还有吗?南水这边的饭菜的口味我一时间还是不能适应。”
张幼景点头道:“有,但你总不能只吃这些小玩意啊。”
其实白长歌生病时吃的梅花糕早没了,不过张幼景父亲送来的还原封不动的留在那。每每提起梅花糕,张幼景就有点害怕白长歌问它的来历,不过好在白长歌没有一次问到这上边来。
这一次也是,没有问。
南水的夏天较长沉而言,实在是热。
从日出到日落,大街上几乎难瞧见人,只有在那些官道上偶然会有一些卖水的人家还在坚持着。
张幼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冰块,放在房中以消酷热。
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大雨,地上的热气全跑到了空中,竟比白日里还要闷热了些。白长歌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大雨,直想钻进那雨中淋一场。
雨停后气温终于下降了许多,天色还不是太晚,白长歌想着去酒楼看看,结果在酒楼门前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苏常大哥?”白长歌不是很确定眼前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所以在喊他时,带上了五分疑问。
“长歌少爷?!”苏常惊呼道,而后向白长歌所在方位跑了过去。
“长歌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白长歌还有些没缓过来,看着眼前人,愣了好些时候,然后道:“我…”
“哎哎哎,不要站在这了,咱们进去找个位子慢慢说吧。”苏常道。
白长歌没有反对,随着兴高采烈的苏常进了酒楼。
苏常向伙计要了壶酒和几碟凉菜,给两人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一口闷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白长歌,他说:“小少爷,哎,我叫你长歌吧。”
白长歌点头道:“早就不是小少爷了。”
“你这小半年长得这么高了,都快超过我了。”苏常笑道。
白长歌笑了笑,拿起酒杯在手中旋了好几圈,又放下,抬头看了苏常一眼,他正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大哥,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