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还未回来?”
“回皇上,还未曾回来。皇上若是乏了,是否可以传膳了。”
他抬头望着十分紧张的小太监,对于他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乏了和传膳二者有啥关联,实在是不解。
“罢了,回麟趾宫。”他放下手中的奏折。
“奴才这就去准备。”他连忙退下。看来,皇上今儿个是要在麟趾宫用膳,他得前去传膳。若说这麟趾宫有什么不一样的,恐怕就是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热的,耳池子是由白玉砌成,华贵无比。
皇上大多数时间是呆在朝阳殿的,大臣上奏或是进宫觐见,皆是在朝阳殿接见。麟趾宫里边没有专门看守的宫人,而且皇上一旦去了麟趾宫,除非有他的口谕,否则一概不允许入内。
据说,曾有不知死活的宫女,仗着自己有几番姿色。就乘着皇上一人在麟趾宫的时候,前去勾引他,谁知道,第二天这宫女就被赐了毒酒。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闯入麟趾宫了。
此时的殿内一片宁静。
宫殿里,雪白色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三间,外面是大殿,中间摆放的是一尊雕像,正是海东青,眼神犀利无比。里面是卧室,地板都用深紫檀木做成。外面,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白百合,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里面有一点未喝完的碧螺春。中屋里有个长案,案上设着大鼎,放着紫罗兰。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墙上挂着一大幅水墨画《墨兰》。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一盏金色香炉,檀香燃烧得正欢。
案桌上摆放着一把剑,此剑大概三尺长。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剑鞘擦拭的一尘不染,光亮无比。可以看得出来,用剑的主人,对它的喜爱。
梨花木窗边,一名男子坐在躺椅上。眼睛望向窗外的梅花,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他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眼中有一种深深的美感。
听到脚步声后,立马回头,只见那人挺拔的身影。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不已,他的眼中仿佛只剩下沉沦,再也装不下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到了,十二点多了。我要秒杀去了!
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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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章奇珍异宝鉴赏宴(一)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殿内不时有宫女走动,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应该怕是打扰她休息!
“太后娘娘醒了。”慕容雪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宫女立马拿来靠枕,能让她舒服的靠在床幔边。
外头的人听闻动静后,掀起珠帘,关切的问道:“母后,是否感觉无恙了?可否有所不适?”
她把药端了过来,白玉般的碗,将纤纤玉指衬托得特别好看。头上戴的是一支三头的凤头钗,血红色的宝石外边包裹着一层金色。鹅蛋脸,柳眉,细唇。正是娇小玲珑的身子骨,一身淡蓝色素衣,更是衬得我见犹怜。
来人正是南宫侯爷的侧妃,齐蕊。正是德妃之女,二公主。自太皇太后仙逝,南宫侯爷回到封地,可这位二公主暂住宫中。大公主齐静随同侯爷一同回了封地,至于这位二公主为何不一同随行,而是继续呆在皇宫之中,据说,是太久未曾会故居,需要感受下这温暖的人情世故。
正好太后病了,她自然也就留下来照顾一二。
“母后来喝药吧!”她殷切的端着药递到她的面前。
“二公主有心了,也不知南宫侯爷怎么想的,把你这娇弱的美人留在这深宫之中,难道他就不心疼?”她冷笑,这二公主实在是太不懂得规矩了。
“哪里哪里,侯爷可疼爱我了。他也知道,我是个重感情之人,这次来帝都,皇祖母又去了。我想留下,多陪陪母后。多尽心孝心才是。”大齐最重大律,其中有一条,不孝为大罪!
“翠竹!把药端过去!”掌事宫女懂得她的意思,立马从齐蕊手中端过药来,将药倒入一些在君子兰的花盆里。
齐蕊看着这一系列动作,也就明了于心了。虽说这是再平常不过之事,但可以看出,太后不信任她。她表现出一幅了然于心的状态说道:“是齐蕊疏忽了,母后的一切饮食自然要小心谨慎才是。今儿个,是我的不对。”她立马赔不是。
“罢了!你有心,哀家是知道的。你要住在宫中,皇上同意的话,哀家自然是欢迎的。你也知道,宫中有名分的妃嫔无一人。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是有几个暖床的宫女。可至今也没个名分,毕竟地位实在是低下。只是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宫俾!太子未曾纳妃,就登基了。这婚事自然也就耽搁了,原本,明年开春是要选秀的。可太皇太后又去了,哀家怕他到时候又想方设法的拒绝。你帮哀家物色一些贤惠的管家小姐,过过眼。到时候,也好挑选。”她仔细的叮嘱,这一切一定要暗中进行,莫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事情办不成,又惹得皇上不快就不好了。
虽说君王远离美色不误朝纲是天大的好事,可这为皇室开枝散叶是刻不容缓的事。事情的轻重,她知道。
“是,母后好好修养罢。齐蕊会办妥当的,定不会让皇上有所猜忌。”听了这话后,慕容雪才开始喝药。她哪里是真想病,朝堂上,皇帝把向阳公主的婚事交给了她主持大局,那基羌使臣是日日进宫,在她面前说和亲之事。
若不找个合理的借口,估计还得见上许多次。这只不过是让他们知难而退的第一步,想要让他们死心,只能尽快让皇上为向阳赐婚了,这是最好不过的法子了。
*
火红的长廊上,宫女和太监飞快地行走着。今日内务府大整顿,一切贪污受贿之人,查出来皆要受刑。那些个小太监吓得腿都软了,谁没有难处。他们卑贱无比,若是要个什么物件,只得求掌事公公带。所以,多多少少也塞过些钱!
原本收受贿赂本不是大事,近来,皇上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为解决老百姓生计,有官员出了个修建学府的法子,自国子监与玉林书院后,再无官府办的学府。若是想要培育好苗子,为他效力,就必须建立一个全新的学府。一个逃出慕容家族与蒋家的学府。
虽然这一提议被通过。可修建学府的钱,便是首要的问题了。他还正纳闷,为何这次慕容家与蒋家这样轻易的就答应了。原来是算准了国库亏空,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若是无法实行,这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一条空计策罢了。
为了打压世家派的嚣张气焰,他命白广臣从内务府开始,严格盘查,若是抓到宫中有收受贿赂之人,一律严惩不贷。之后,再借着这股东风,把朝堂上的那些毒瘤给连根拔起。
不是没银子嘛!那就从他们这些官员身上榨取好了。
什么时候凑够了新建学府的钱,就什么时候收手!
内务府接到命令后,光府内就抓了管事太监十名,若干名小太监。皆被关入了刑部,听后发落。接着,各宫陆陆续续有人被逮捕,进了大牢。这可把那些管事与掌事的太监宫女们吓得不轻。
都以为要被杀头,他们知道,宫中根本不可能清流长存。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而他们都是做了替死鬼。正所谓杀鸡儆猴,这是他们的命!
刑部开始受理各种案件,皆是举报贪污受贿的大案件。
不到半个月这股邪风准确无误的吹向了朝堂之上。那些经常花天酒地,出入风月场所的官员们收敛了不少。这可是让正室们大快人心,终于能够收了心不找那些妖媚的贱蹄子了。这下暗地里收拾她们可就容易多了。
“白总管!奴才冤枉啊——冤枉——啊!”那一阵阵抽搐声,夹杂着皮鞭抽打声,血肉模糊不清。
男人坐在椅子上,端着雾气腾腾的清茶。脸上无一丝波澜起伏,仿佛那大牢之中关押的不是人,都是畜生。
“白总管,这次一共抓了十余人。有八人招了,与朝中官员相互勾结,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这是他们的供词,还请总管过目。”狱卒上前,恭敬的递上犯人画押签字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