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很没良心在旁边笑:“酸哭了啊,没出息。”
谢闻灼进来就看到燕稷欺负动物的画面,走上前笑一笑:“陛下。”
燕稷看到他,往里面挪了挪:“太傅,过来坐。”
谢闻灼依言坐下,而后欺负动物的人就成了两个。
二狗子很乖的蹲在那边任他们揉,它性子其实并不如传闻中野性,只是对于有不轨心思的人凶了一些,平日十分温顺,毛发蓬松,看着很戳毛绒控的心。
蹂躏完二狗子,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燕稷随意吃了些,去了内殿午休。二狗子抖着耳朵想跟进去和燕稷一起睡,被谢闻灼微笑着看了一眼,很怂的缩到了一边。
燕稷在榻上躺下,突然发现枕头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本书,他好奇拿起来打开,发现上面是一些挺有趣的话本子,翻了几页,觉着还不错,就又翻开下一本。
一言难尽的猝不及防。
燕稷:“……”
晚上破廉耻也就算了,现在光天化日居然都这样!
谢闻灼禁欲系高岭之花的形象在燕稷心里又崩了一个档次。
燕稷深吸一口气,视线却不受控制朝着书页上不可描述的画面看去,反应过来后一噎,迅速把书合上,塞到了枕头底下。
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燕稷拉起被子蒙住脸,胡思乱想了许久,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已是暮色。
宣景殿燃了灯,角落烟气淡淡散开,昏暗宁静。
燕稷清了清神,披了件外衣起身去了外殿。邵和不在,谢闻灼坐在桌后垂眸看着一卷书,容颜隐在昏色中,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但燕稷总觉得谢闻灼如今看着的,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书。
果然由清入污易。
他摸摸鼻子,走上前去,听到声音,谢闻灼抬起头,眸色平和:“陛下。”
燕稷嗯了一声,在他前面坐下,不动声色朝着桌上的书看一眼,注意到他的动作,谢闻灼眼底蕴起笑意,“陛下今日还去御书房么?”
“太晚了,就不去了,总归也没什么大事。”
看到书页上是极其正经的策论,燕稷摸摸鼻子:“不过……说起来大事的话,今天晚上倒是会发生一件。”
“嗯?”
燕稷对着谢闻灼勾勾手指,后者微笑着附耳过去。燕稷将事情一一给他说了,眼角微挑:“所以,今晚便劳烦太傅了。”
话音落下,不等谢闻灼反应,自己就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下意识抬起头,谢闻灼站在那边颔首,笑容依旧清润。
看来思想污的只有自己有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的陛下心情很复杂,幽幽看谢闻灼一眼,端起桃花茶转身朝内殿走去,决定清心宁神等待入夜。
谢闻灼站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
十,分,温,和。
……
入夜,万籁俱寂。
宣景殿灯火散去,四周一片暗色。内殿里燃了安神香,床帐被放下,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熟睡的人影。
天边月色清淡,角落里,一道黑色身影沿着墙壁走过,悄悄潜进宣景殿。极其细微的响声过后,内殿门被推开,一人轻手轻脚走近榻边,缓缓俯身,将手中的匕首握紧。
而后朝着榻上之人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
第13章
锋刃反射月光,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寒意。
却在就要刺入榻上人心口时突然被档住了。
刺客一惊,手腕一翻迅速后退,榻上的人比他更快,轻飘飘便绕到了他的身后。刺客握着匕首反手一挥,锋刃还未能近身,只听到耳边一声轻笑,手腕处被轻一点,剧痛袭来,忍不住松了手。
一声脆响,匕首掉在地面。
而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油灯被点上,殿内顿时亮起来。
燕稷坐在桌边,眼尾挑起:“刺客?”
谢闻灼站在他身后,笑得温文尔雅。
刺客咬牙,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刚一动,突然觉着身上几处穴位犹如针扎一般,随后小腿突然一麻,不受控制跪了下去,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到最后居然只有眼睛可以动。
他眼底闪过一丝绝望,闭上眼睛,仰起头,一副求死的模样。
燕稷略有兴味看他一眼,又看向谢闻灼:“功夫虽好,但他现在嘴没法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实在无趣,下次还是换换。”
谢闻灼好脾气的笑:“是。”
燕稷托着下巴:“这人看着倒是个硬骨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到了林胤手下,又能撑多久呢?”
刺客瞳孔不自觉一缩,
大理寺卿林胤,刑讯手段残酷冷血,骇人听闻。当年先帝遇刺,刺客被擒,在刑部受刑一月都未吐出一个字,最后在林胤手里到底是没能熬过三天。
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残酷的折磨。
刺客看向燕稷,后者坐在榻上,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桃花眼轻挑,眼角朱砂痣颜色分明,湖光水色的模样,深处却是一眼便能看到心底的寒意。
他眼底染上一丝恐慌。
看着刺客眼神变化,燕稷突然觉着无趣,摆了摆手 “将他处理好了,给林胤送去,只要能问出来东西,做什么随他。”
谢闻灼颔首,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响起,殿外迅速走进几名暗卫打扮的人,上前清理了刺客口中的藏毒,打晕后折了手腕架出去,又将一具划花了脸的死囚尸体放在原地,来去速度极快。
燕稷看着,不仅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暗卫杀人越货的专业素养。
待他们离开,燕稷眯起眼睛:“虽然是试探,但只遣一人前来,朕这位王叔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能力衬不上野心。”谢闻灼笑笑,递上一杯桃花茶。
“自负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偏偏朕还得陪着他做戏。”燕稷接过杯子:“朕倒是想看看等来日他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等喝完了茶,燕稷转头,看着时间差不多,对着邵和点了点头。
邵和会意,深吸一口气,伸手将身上衣服弄乱了些,踉踉跄跄朝着门外跑过去,声音惊慌:“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寂静的宫城很快喧嚣起来,外面灯火通明。
燕稷起身回榻上躺下,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轻轻笑了笑。
……
庆和帝遇刺的消息,当夜便传到了众臣府中。
帝王早先病重昏迷半月,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养好,如今又受惊,当即便昏迷过去,高烧不退。
百官不敢怠慢,三更半夜穿戴洗漱前去宣景殿求见,正巧碰上从殿里出来的郑太医,上前询问,老太医叹气,什么话也不说,提着药箱匆匆离开。
众臣面面相觑,垂头等着,不久鼻尖嗅到浓郁的药味,邵和神情疲惫走出来:“陛下仍昏迷着,外面动静不宜过,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于是心情更加忐忑。
旦日,宫城传出消息,帝王退了烧,清晨刚刚苏醒。
燕周第一个入了宫,在宣景殿外等候,等了两个时辰得到传召,走进内殿,看到庆和帝脸色苍白靠在榻上,见他进来,有气无力唤了一声:“王叔。”
桃花眼沾染水色,声音微微颤抖,柔软的倔强,同从前那个在生病时委屈看着他的少年没有半点区别。
燕周走上前去:“陛下可觉着哪里不舒服?”
燕稷摇了摇头,狠了狠心用藏在被子下的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眼睛瞬间发红:“昨夜,昨夜突然便有刺客进了寝宫,拿着匕首,若不是太傅察觉到赶了过来,我,我……”
说着眼眶又是一红。
燕周听他慌乱的连朕都忘记了用,心底放松,面上尽是关切,放软了声音:“别怕,王叔在,无论如何都会护着陛下。”
燕稷嗯了一声,眼睛湿漉漉看过来,满是信任。
燕周看着他的模样,神情更加缓和,半晌,声音染上感慨:“臣还记得许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模样……那时陛下生了病,先帝不在身边,臣过去,陛下就拉着臣,如何也不愿意松手。”
这段经历燕稷自然记着。
若不是因为这事,他当初也不会那么傻白甜的信了燕周两世。
简直是黑历史。
燕稷有些糟心,但还是得陪着燕周做戏,笑一笑低下头去,看在燕周眼里,就成了竭力掩饰的不好意思。
燕周面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即使新帝之前在夜宴时看着十分有威势又能怎么样,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只能露出脆弱的姿态,可怜兮兮的依赖着自己?
表面看着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实际上柔软的不堪一击。
他低下头,看看燕稷无意识抓着他衣角的手和竭力掩饰也盖不住的脆弱和恐慌,再想想之前从少年眼底看到的依赖和信任,觉着之前自己对他的忌惮简直可笑。
做戏做到这样的程度,沉浮朝堂数十载的人都未必做得到,哪里会是一个十六岁安逸惯了的还能掌控的。
实在是杞人忧天。
燕周彻底放了心,面上带着长者的和善,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不动声色给燕稷洗脑——你应当信着我,只有我才是能护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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