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券在握,此时,南风浅只能用这个词,来描述自己内心的感受。
可是,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到底他们能不能出去?容敬欢刚刚的言之凿凿,其实也只是言之凿凿而已,除了容敬欢自己,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出去……
密室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想来是那些火炬里的烛油,快要烧尽了,只剩下两颗夜明珠,散发着不强不弱的光芒,时间流逝地很慢,一分一秒,一点一滴,没有任何计时的工具,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算着大概的期限。
三天,长不长,短,其实也并不短……
秦伯牙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有一点的黑了,四肢都很痛,像是被注射了毒品似的,密室里静悄悄地,谁都没有话,只有段临渊粗重的呼吸,微微地传入耳膜。
“我这是,怎么了?”抱着自己的怀抱,还是熟悉的,容敬欢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锁骨上,微微地痒着。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也有些痛,声音是不出的嘶哑,他记得自己,是痛晕过去的,大概是,南风浅为他解了毒把……
“你的毒,风浅已经帮你解了,不要担心了。”容敬欢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靠在了秦伯牙的身上,闭目养神,也不想去理会,南风浅和连子息之间的混乱关系。
“哦……”果然是,这个样子的,秦伯牙望了一圈,却发现南风浅站在连子息的面前,而连子息却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膝盖里面,和苏卿予刚刚那个鸵鸟样,竟然毫无差别。
“他们怎么了,是吵架了吗?”秦伯牙低声地问,连子息和南风浅的个性里,是有一脉地相似的,所以他们两个吵起来,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因为,他从没有到过,连子息这么挫败的模样。
“呵呵,可能吧,不过,可能要比吵架更严重了。”容敬欢浅笑道,刚刚的事情,他没有参与,抱着秦伯牙远远地避开了,可是却是全部在了眼里,他只是真的没有想到,鬼医谷那个个性跟孩子一般的南大神医,居然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能把连子息这样骄横跋扈的皇子,逼到这样的境地……
不过,南风浅这个样子,他也就会比较地放心,把秦伯牙交给他,会是最的选择吧……
“哦……”秦伯牙叹了一口气,着容敬欢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他又不想跑过去,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去介入他们的纷争。
在他来,孩子打架,确实也很稀松平常啊……
“了,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吧,也许很快,我就抱不了你了……”容敬欢着,垂下了自己地眼帘,里面地水光,全部被那厚厚的眼睫,遮挡了过去,他把头埋在了秦伯牙的脖颈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体香,混合着汗味和血腥味冲入肺腑,并不闻,可是,他却舍不得放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回去吗?”秦伯牙觉得自己的不安,像是在扩大了,容敬欢的意思,就摆在那里,回去,大概,他要回南疆容家了吧……
怎么这么快呢,秦伯牙的眉心微蹙,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恩,族里面的长老,已经在催我回去了,容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该是到挑选的时候了……”容敬欢轻描淡写地着,他已经被抽了仙根,仙术也已经尽毁,下一任继承人,是时候该被挑选出来了。
虽然,容家的仙脉,到了他这里,只能是一个终结了。
当年的容老先生的卦书,是这么的吧,半神之身,容家无后……
他的爹爹,果然,算得一字不差,半神之身,永远无法达到神的高度,容家无后,从他之后,南疆的神话,也将破灭,他们将要进入的,是无神的年代……
“他几岁了?”容家的继承人,秦伯牙想到了当初那个在老桃花树下的少年,原来,他都要有自己地继承人了吗?他们错过了,太的岁月了。
“四岁吧……是个聪明的孩子。”那是容家表亲的一个孩子,出生之时,他就有去过,毓秀聪颖,应该是个能担当容家大任的孩子,如果,培养得早一些的话。
“哦……四岁……”秦伯牙低低地应了一声,低下头来,心里的滋味,更加得不受了,那个孩子已经四岁了,也就是,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容敬欢,其实就已经有了新欢……否则,哪里来的那么的继承人?
“回去以后,我大概就不会来西照了,你和他们,的生活吧,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我只是会,偷偷地,在窥天镜里着你,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了!”秦伯牙忽然觉得心里被堵住了一般,难受极了,于是嘶哑的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喝出了声,“我累了,不想再听了……”
听他他的孩子,秦伯牙自认,他还没有大方到,那个地步。
“哦……”容敬欢承受着秦伯牙突如其来的怒气,以为他是厌烦自己了,这么喋喋不休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秦伯牙该有自己崭新的生活了,那崭新的生活里,不应该有他的身影,所以,他也应该,把那些他欢喜,他难过,他后悔的事情,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全部吞到肚子里面。
“我不会再了,你休息吧……”
“恩……”两个人都不再话,密室里,像又安静了起来,直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卿予……”段临渊的声音,比秦伯牙的,还要沙哑虚弱上几分,可是就是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苏卿予那一只,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鸵鸟。
“卿予……”段临渊低低地叫着,一声一声,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苏卿予只是,把自己的埋得更深,像这样,他就听不到段临渊的声音了一般。
“他醒了……他在叫你……”在段临渊叫了有一刻钟时间,但是没有一个人应他之后,秦伯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是对苏卿予的,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他其实是能够到苏卿予全身那不由自主地颤抖的。
可是,他似乎,就是不愿意站起来,去段临渊一眼……
“风浅,你去段少爷的伤吧……”既然苏卿予不愿意去面对,至少,在苏卿予后悔之前,他希望,段临渊是活着的,死亡,并不是解脱,他重新活了一次,所以知道,生命有少地宝贵……
生命,是后悔无法挽回的损失。
“哦……”隔了很久,南风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在了连子息一眼后,走向了段临渊,粗粗地做了一番检查,“他很,只是出去以后,要地修养,你也一样。”
其实,秦伯牙醒过来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密室不大,秦伯牙的声音很轻,但是他还是听到了,秦伯牙和容敬欢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之间,是他插不进去的,容敬欢和秦伯牙的过去,是他追不回来的。
他喜欢秦伯牙,他也尊敬容敬欢,所以,他只能站在一边,死死地盯着连子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是容敬欢和秦伯牙最后的时光了,他不是一个恶人,所以,应该成全他们,那么一时半会儿。
章节目录 我要回帝都了
南风浅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忍不住还是酸涩一片。
“哦,那你过来吧,让子息也过来吧,也许我们出不去了,在一起,总是的。”其实自私地,他只是受不了这样和容敬欢单独相处的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的折磨。
“……”南风浅应了一声,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秦伯牙对他,和对容敬欢,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甚至,或许他在秦伯牙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比不上连子息或者是连子期的,毕竟,从头到尾,秦伯牙更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大夫,一个毒舌的吵嘴对象,至于情爱的成分,实在是少之又少。
“起来吧,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呢?”南风浅蹲了下来,贴近连子息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你难道没有听到,他在叫你吗?”
“不要你管!”在南风浅一激之下,连子息终于还是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泪痕,红红的一片,分外的难,也惹人难受。
“赶紧擦干净,你不想我这么快就告诉伯牙吧……”连子息的难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和连子息,同岁,亦算是兄弟,谈不上什么血脉相连,但是将心比心,若是现在他是连子息,他的难过,只怕也不会比这个少年来的少。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南风浅,本就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也不是容敬欢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所以,在秦伯牙的身上,他只能自私。
“你!”连子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还是只能跟着南风浅站起来,站起来之前,又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把上面的污渍全部弄到了黑色的袍子上。
“脏死了……”南风浅皱了一下眉,却莫名地有一些心疼。
“……不要你管……”又是一个白眼,然后,连子息就不再他了,直直地走向了秦伯牙,然后半蹲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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