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也没心情再理他,重新拿了酒坛,大口大口的灌,肚子涨了,酒劲上来,陈涛才摇晃着身子要去解手。
到底还是担心,邱尚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腿站久了,有些麻,可此刻都给对方占据了,全都感觉不到。
陈涛站稳身子,将人拂开,又跌跌撞撞的走。
恰好小峤让人布置洗澡水,见陈涛这样,赶紧扶住他:“少爷。”
陈涛定睛看了看,见是小峤,才沉声道:“我要解手。”
小峤见他已半醉,又看了眼身后的邱尚,挨不住陈涛督促,扶着人去了。
邱尚趁此命人将酒坛收走,打扫干净,又开了窗,吹走酒味。
等邱尚做完这一切,小峤扶着人回来了。
“少爷,我给你擦了身子再睡。”
陈涛不应,却抬手脱了衣裳,接过帕子洗脸。
邱尚一直看着他,其实应该转身就走的,他很明白,不管什么道,他们都不能走到一块,留下来是自取其辱,可看着他的身影,邱尚就觉得自己的脚被定住了,好像先前忽略的麻一股脑的全回来了。
小峤将擦洗干净的陈涛扶上床,见邱尚还在,便问道:“邱少爷,你是在这住下还是怎样?”
邱尚看向小峤:“不了,我待会便回去,你先休息,我和尚学说几句话。”
免得小峤麻烦,邱尚拒绝了。
小峤应了声,端着水走了。
邱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人。
他喜欢陈涛,从十四岁到及冠,从初恋到深爱,不长不短,正好六年。
六年了,答案很清晰,可他不甘心,陈涛凭什么否定他?
六年,就算是欺骗,可那是怕他知道。
床上的人因着喝了酒,脸颊泛红,他本就长得英俊,如今散着发的模样,给那抹红一衬,竟有几丝妖媚。
像小猫扑住蝴蝶那般,邱尚给他按住了心。
这是他离陈涛最近的一刻,他知道,一旦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他和陈涛,会像他说的那样,从此东西南北,各不相干。
想到这,邱尚再忍不住,俯下身子,挨在床边,在那人耳边悄声说了句。
然后他吻下慎重的一吻。
颤抖着,四唇相贴,邱尚缓缓闭上眼,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一股决然,今夜之后,他和陈涛一刀两断。
“尚学...”嘟囔的字词从缝隙里流出,带着主人最后的眷念,喊出他六年的相思,念了千万遍的人。
蜻蜓点水,水纹在心里散开,邱尚正想撤退,却被人按住后脑,霸道强势的舌闯过半开的嘴巴滑了进去。
蜻蜓失重,落在水面上,如一颗巨石投下,砸起了涟漪,久久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会比斐白多一点,应该在十章左右!
不是欢脱文,毕竟暗恋很苦!
☆、2
耳边忽然十分嘈杂,邱尚睁开眼,看见了季有德!
季有德见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稍后又抱怨道:“你怎么回事?高烧了也不说?”
原来是发烧了,难怪总觉得烫!
邱尚正想回答让他别担心,可嘴还没张开,又睡了过去!
季有德见他又晕了,更是着急:“小尚...小尚...”
旁边那月白色身影道:“瞧小尚这模样怕是病的严重,我们还是快些赶路,找个大夫瞧瞧。”
邱尚又晕了过去,原先断掉的梦却衔接了!
一夜疯狂,谁也猜不到一个吻能引发这么多事,他和陈涛在床上的作为简直是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后谁也没交白旗,两败俱伤。
天刚破晓,邱尚踏着第一道晨光走入别院!
他的脚步虚浮,像是内力耗尽,随时要倒下一样!
他精疲力尽的走回房间,甚至来不及将自己清理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得很不安稳,一点声响就醒了,季长风在门外喊他!
邱尚翻了个身,却痛的□□!
季长风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又敲了下:“你可醒了?”
“醒了。”他一开口却发现嗓子都是哑的。
季长风却没在意,以为他是刚睡醒的缘故:“醒了就起来用膳,准备准备回东南县。”
里屋的邱尚愣了下,的确,大事落定,他们不会在京城久呆,而且别院里还有两位...
“好。”邱尚躺在床上,腰部以下都伴着强烈的酸楚和痛,稍微动一动就能将他蜷缩在一块,明目张胆的提醒着他在数个时辰前的疯狂!
事情朝意外发展,邱尚始料未及,可他却并不后悔,于他而言,一个吻或者一场床事,都不过是让他看清!
邱尚忍着痛将身子随意擦拭了下,换了身衣裳,去跟季长风会合!
季长风和楼清与季时雨正坐在一块用膳,邱尚来时,桌上已经给他盛了一碗白粥!
“小尚醒了?快坐下用膳。”楼清喊他!
“多谢老师。”
季时雨道:“看你精神不佳,可是没睡好?”
他破晓方回,如今刚入辰时,统共睡了不足一个时辰!精神如何能好?
“许是天气太过燥热,看你今日精神,能否动身?”楼清关心道。
邱尚应道:“能吃能喝,哪能不动身?”
季长风瞥了他一眼,对楼清道:“少惯他。”
饭后,季长风独独留了邱尚:“阿清说你昨夜去陈府了,他如何了?”
“损我的精神头很足,配着一坛酒,把我说的没脸见人。”
季长风是何其聪明,短短几句话,就听出了陈涛如今的现况!
只是他和陈涛一向不对付,陈涛若是心里不痛快,他也不会去安慰:“没大事就好,此次你和有德先回,护送他们二人,路上务必小心。”
那两人是要尽快送出京城的,如此也遂了邱尚的意:“明白。”
他们从别院出来的时候时辰尚早,街道并不拥挤,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这一走,山长水远。
陈涛从荒唐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宿醉过后头疼欲裂,突然看见床上凌乱的痕迹,怃然在当场。
这一床昭然若揭的事后,头疼都显得其次!
“我只骗过你一事...”邱尚的低语此时如一巴掌,狠狠的刮在陈涛脸上,他荒唐至极,竟对邱尚...
此时陈涛也顾不得他是个‘受骗者’的身份,让小峤端了水,糊涂擦拭,匆忙的穿上衣服,要去别院。
床上的凌乱小峤也看见了,只是他从小就跟随陈涛身边,也知做小厮的本分,此时除了担忧陈涛,还小小的好奇了昨夜的人是谁!
身为陈涛的贴身小厮,自然清楚他家少爷的‘爱好’,他可不觉得一般人能入他家少爷的眼!
可要去别院...若他没理解错,这个别院应当是楼先生和邱公子住的地方,楼先生断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对了,昨夜最后在这房里的,是邱公子!
小峤已经探查到真相,一双眼睛顿时亮了!
陈涛此时一门心思都是快点见到邱尚,自然没注意到小峤的表情,更不知他此时想法,只是开口吩咐道:“你不用随我去,把床...去扔了,换新的!”
小峤脸上弥漫着诡异的笑,恭敬的送走了陈涛。
得知陈涛来了,楼清的心情是复杂的,连对账的季长风都蹙起了两道眉!
这别院到底是季长风的,陈涛也不敢逾越,家仆认得他,遂将人领了进来,带到季长风院里。
楼清匆忙起身相迎:“尚学。”
对上楼清透着意外的眼神,陈涛莫名有些心虚:“老师。”
他这一喊,楼清欢天喜地,先前怎样的担忧都没了:“快过来坐。”
陈涛扫了桌案前的季长风一眼,视线对上,他又匆忙移开:“不必了,我...我是来找品贤,他可在?”
楼清有些可惜:“品贤早上回东南县了,你找他有何事?”
陈涛一惊,他却不知他听到这话时脸色白了:“走了?”
“嗯,你过来,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陈涛失神的走过去坐下,然而楼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震惊!
“皇上他...他没事?”这如何不震惊,文武百官都知道梁思凡将皇帝秘密处决了!
楼清点点头:“当年之事皇上虽说是被逼,可毕竟参与其中,思凡不好光明正大的放人,只能将人藏在别院,寻个合适的时机将人送走!”
陈涛此时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总而言之是又惊又喜:“之言...没事就好。”
楼清见他担忧张远道,不禁为好友欣喜:“我愧对阿道,可你却是真心为他,之前的事瞒着你,是我不好,可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他介意的事就这样被提了出来,弄得陈涛无处可躲:“我的确怨你,我们曾经...”曾经再怎样,又能干以后什么事?陈涛明白,故而无话可说。
季长风本不想搭话,可听到陈涛这暧昧不明的一句,忍不住开口道:“陈大人,阿清有自己的抉择,你与他亦师亦友,应当尊重他,何况这事不是他不想告诉你,是我不准,你莫要忘了,阿清是我的人。”
季长风对楼清的占有欲一向有目共睹,何况是在‘情敌’的面前,能打击就不会留翻身之地,楼清为他这话即羞又喜:“这事总归我也有错,还望你别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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