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心想我不就偷坛酒嘛,怎么就没良心了。但他没跟李晟纠结这事,拿脚踹了踹李晟,看他没什么知觉,就蹲下来,拽着李晟的胳膊把他往床铺上扯。
李晟喝得醉了,重量像增了几倍,杨念使出吃奶的劲也移不动他半分,只好凑近李晟的耳朵,妄图能把他喊醒。
李晟好像有了感应,迷迷糊糊的把手伸进领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个坠子,没怎么使力就把绳子拽断了,扔到杨念脚边,“不要你了!”
杨念拾起那坠子,是象牙做得,磨得很圆,像是花了些功夫,只是上面刻的字非常规整,一个“念”字,杨念想起当时自己在李晟府里磕掉一角的那个棋盘了。
“怎么就不要我了?”
李晟小声嘟囔了一句。
杨念没听清,跪趴在李晟的嘴边,又问,“你说啥?”
李晟张嘴就咬住了杨念的脸,痛的杨念往外弹了一米,一气之下就狠狠的踢了李晟身子一脚。
李晟却感觉不到痛,只是拿手抓了抓痒。
杨念愈加生气,想起军中除了李晟只认识个石凌心,决定找他凑活一晚。他前脚刚迈出营帐,后脚便听到李晟的大喊,“你怎么能把我生辰忘了呢!”
杨念噗嗤一声便笑了。
第二十七章
军医搭着李晟的手腕,闭着眼为他号脉,又巴了巴李晟的眼皮,最后诊出了结果,“郡王爷,你这是风寒啊。”
李晟对这庸医已经见怪不怪,挥挥手叫他出去了。
他宿醉不说,又在地上躺了一晚上,不风寒才怪。他浑身酸疼,怎么卧着都不舒服,便调转了方向睡,这才感觉到枕头底下压着一个硬物。
他微抬起头,把那东西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是把匕首。
李晟想把这凶器放别人枕头下面,除了杨念也是没人做得出来了。这匕首他见过,杨家珍藏的宝物,说起式样来不算特殊,但这是□□时赏给杨家的,非常有意义,也是因为这个他小时候虽然喜欢但也不曾向杨邵讨要过。
原来杨念记得,他心里一暖,把匕首贴向胸口,他这才发现有异,匆忙在上身摸索,糟了,他的象牙坠呢?
杨念不断敲着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得从石凌心的营帐里走出来,引来不少侧目,自己真是找罪受。
他昨晚上本想去石凌心的营帐里凑活一宿,可一进门就被喝醉了的石凌心拉着说了小半夜的知心话,这还不止,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熟了之后,那石凌心又梦呓不停,还满床翻腾,把自己压了个够呛。
他没走几步,一个小兵就找到他,说是宋大元帅找他有事商量。
杨念回自己的营帐发现李晟已经走了,便找了件新衣,整理好自己走向宋大元帅的营帐。
大元帅的营帐和普通将军们的没甚区别,和杨念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他没时间再观察,行礼过后,宋承云便让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我听说你参加了昨天晚上的篝火庆典,这是军中的常设庆典,一是迎接春天,二也是联络军心,很热闹吧?”
“的确很热闹。”
“年轻人都喜欢这些,这些日子,我也未曾找你谈过,不知道你还适不适应军中的情况,尤其极北气候远比京城寒冷,炭火够不够?”
“多谢元帅关心,晚上是有些凉,但郡王偶尔会把他的炭火拨给我。”
“晟儿多照顾你些是应该的。”宋承云点点头,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止住了。
“将军有事还是直说吧。”
“杨邵说他言正事从不避讳你,那么我也把他托付给我的事情告诉给你。”宋承云表情严肃,“杨邵交与我的信中,已预示了他的命运,但他放心不下你,说你年轻张狂,放任你在京城必定会做出不利己的行为,因此要我留你在军中六年。”
杨念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服气,当年先皇后把李晟托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一种情况。你父亲在信中也曾言明,若是你有任何不法之念头,便请我制止。他与我是故交,他的遗言,我不会不理,这六年,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若你愿意长留军中,我也会为你打算好将来。但若是你坚持要回京,我也不会特意拦你。”宋承云犹豫了一下,“我言尽于此,你且要考虑周全。”
杨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了下来,朝宋承云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元帅恩情。”
宋承云看着杨念走出营帐,心中苦涩,他想起当年新皇登基,李晟也是这般的绝望。他无法治愈这些少年的伤口,只盼着这战场能够把他们的心智磨炼的更加坚韧,百折不摧。
杨念回到营帐里,正巧撞上李晟倒拿着一本军书,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
杨念看他那副滑稽样,原本沉郁的心情好了些,但他并没有搭理李晟,而是取了本棋谱坐到床边,独自研究起来。
“念儿,我看到你送我的匕首了。”李晟先耐不住,放下书,主动搭话。
杨念没有抬头,只是回话,“是吗,喜不喜欢?”
“喜欢极了。”
“嗯。”
李晟看杨念并没有要与自己攀谈的意思,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我生病了。”
“哦?你牛似的,过一天就好了。”
“我昨天在你帐中的地上睡了一晚上,才得了风寒。”
杨念窥了一眼李晟委屈的模样竟有些想笑,但语气依然没有波澜,“那就要怪你自己了。”
“你昨日就没回来看过吗?”
杨念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我和凌心彻夜讨论军法,便在他那休息下了。”
“哦,那你早上呢?”李晟看杨念的衣服与昨日不一样,问道。
“我被大元帅找去了,”杨念装作不耐烦,“你究竟有何事?”
“没事,没什么事,我只是丢了个东西,想到你这里找找。”
杨念藏住嘴角的笑,伸手摸了摸装着那象牙坠子的荷包,“找到了没有?”
“没,军医要我静养,我先回去躺着了。”李晟不想自讨无趣,便走了。
杨念看他垂头丧气的,觉得自己也许说得有些过了,但摸了摸脸颊,想起他昨晚咬自己的那口,还是很来气。
他走到桌子边,瞟了眼李晟刚刚“看”的兵书,拿起来翻了翻,没什么特别。呆呆地看了一会之后,杨念鬼使神差地把脸轻轻贴到书页上……
李晟曾经碰过这里,兴许还留着些他的温度。
但几乎是同时,他就感觉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把书往角落里一扔,捧着自己通红的脸往被窝里钻进去,担心李晟是不是把什么病过到自己身上了。
第二十八章
李晟高烧不止,病情突然就加重了,可偏偏这时候宋承云又下令不许人探视,除了守卫的兵士,连靠近他的营帐都不可以。
石凌心趁自己进城里换防的机会,买了只母鸡,和杨念在营帐里商量着把它炖了给李晟补补身体。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任筱筱进来看见炭火上,放了个烧水用的铜锅,而石凌心拿着把长剑对着母鸡张牙舞爪,奇怪的问。
“你快着点啊。”杨念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捉着母鸡的两个翅膀,“我闻不了那血腥味。”
石凌心也是为难,“我只杀过人,哪杀过鸡啊。”
任筱筱实在看不过,把藏在袖子里的暗器扔了出来,咻的一声,鸡头就掉了下来。
杨念慌忙脱手,缩到一边默念阿弥陀佛。
“你们也太没用了吧,”任筱筱翻了一个白眼,“不说这个,你们听说了吗,晟哥哥得的可能不是普通的风寒啊。”
“那是什么病?”石凌心皱着脸想要把母鸡放到烧热的水里。
“元帅昨天不是训话说教大家说话小心点嘛,我便去打听了一些,好像是晟哥哥的守卫传出来的,说晟哥哥身上脸上起了不少红痘,像是……”
“那不可能。”杨念反驳,“他最不可能的就是那个了。”
“嗨,不管什么病,咱们先把这鸡弄好了吧,接下来该怎么弄来着?”石凌心提着断了头的母鸡。
杨念一瞥地上带着血的鸡头,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忙摆手,“君子远庖厨。”
“你们两个君子都歇着吧,我来。”任筱筱挽起袖子,把石凌心赶到一边。
石凌心吐了吐舌头。
“大哥不好了!”任筱筱隔着老远着急地向李晟门前的守卫挥手,“小石头他掉坑里了?”
“什么?”
“我一个人拉不动他啊,你搭把手行不行?”任筱筱央求道。
由于宋大元帅的命令,李晟的帐外除了这守卫便没别的人了。守卫犹豫了一下,但想也花不了多少功夫便跟着任筱筱去了。
杨念瞧到机会,托着盆鸡汤就摸进了李晟的营帐里。
李晟听到屋外有动静,便坐起身查看。
杨念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因为腾不出来手,只能向李晟使了个眼色,就躲进了李晟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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