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身子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冷青翼竟是知晓了,那么……
“药物相生相克,这世上哪有那么许多巧合?”冷青翼笑得越发恣意,直笑得唇角滑落了嫣红,也不自知,倒不像是他的血,而是吃喝了别人的,狰狞可怖,“不过,你放心,我并未告诉景大哥你与吴浩天暗中勾结……”
“你,你没有证据,血口喷人!什么解药!我根本不知道!”三分心神彻底乱了,七分情绪已不受控制,脑海里不停翻涌寻找着对策,若是冷青翼当真归顺了景阳,若是冷青翼当真以此要求景阳除了他……不怕!不用怕!手中还有景阳造反的罪证,不用怕!
“这几日,我一直在思量。”冷青翼用手背随意抹去唇边的猩红,那笑容在肖奕眼中已觉得恶心,“让你一直有恃无恐的,究竟是些什么……是不是景大哥一些罪证在你手中,可以用来威胁?”
“……”肖奕脸色已煞白,笑容也早已僵在唇边,这种每一脚都被踩在痛处之上,却毫无招架之力的滋味,自是万分不好受。
“我问了景大哥……”冷青翼看着肖奕变得铁青的脸,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景大哥和我说……”
“他说什么?”肖奕再也装不出冷静,已是走进了死胡同里。
“他说,吴浩天或许可以在边疆发现点什么,而你,是绝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的,呵呵……”说话间,两人已是凑得很近,愉悦的笑声,无比刺耳。
肖奕努力自持,只是掩不住双目圆睁,额边青筋暴突,呼吸越发急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别上当!别上当!别上当!
冷静!冷静!冷静!
到了这般地步,尚能自持,其实已属不易。
“肖奕……”冷青翼掩了满眸的深黑,又向着肖奕靠近了些,那魅惑众生的容颜,依旧带着笑,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笑,“眼下,唯有一个挽救的法子,就是……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脑子里,魔怔已出,双目开始赤红,唯一的办法!最后的办法!
噗——
轻轻的响声,却在耳边轰鸣,肖奕难以置信地垂首去看,自己的手被冷青翼握着,而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塞进了一把精致冰冷的匕首。
“肖奕……”冷青翼的面上,忽然所有的冷冽碎裂开来,变得柔和,无比柔和,一如很久以前的冷青翼,分毫未变,却也是笑,不再咄咄逼人,带着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神色,“我骗你的,我绝不会和景阳携手什么大业,绝不会……”
“……”肖奕浑身发抖,看着冷青翼松开的手,向后软倒的身子,还有那刺在小腹里鲜血淋漓的匕首,“不……不,不!!!!——”
大门应声而开,一直守着的恩欣一步蹿入,两个守卫也鱼贯而入!
“公子!!”脸上的血色急速退去,恩欣不顾一切地冲到床侧,推开了还在发愣的肖奕。
“……”两个守卫傻了眼,无论如何想不出发生了什么。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御医!快去啊!”恩欣不敢拔出匕首,鲜红在淡青色的床褥上一路蔓延,像是无止无尽。
“是!”其中一个守卫应了声,赶紧冲了出去,跑不远几步,迎面却撞上两人。
“怎么了,这么慌张?”景阳皱眉,扫了眼不远处大敞的门,赶紧向身侧另一人致歉道:“下属鲁莽,冲撞了孙大人,还请见谅。”
“回王爷,肖大人伤了公子!”那守卫见了王爷,赶紧跪下,语气间满是慌张。
“什么?!”景阳和刑部尚书孙京皆是一惊,几乎异口同声,互望一眼,景阳暗自镇定,“伤在何处,伤得如何?”
“属下见伤在腹部,不知伤得如何,这就要去请御医!”下跪之人如实答道。
“去吧!”景阳袖子一挥,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先一步向屋子走去,孙京也不介意,紧随其后。
“……”床上的冷青翼并未昏厥,他看着满手是血的肖奕,还是带着笑。
“小翼!”
肖奕愣愣地看向冷青翼,刚想说什么,忽听一声大喝,转眼看向门口,便见一脸焦急的景阳直冲进来,再看景阳身后之人,整颗心直坠入冰窖之中。
“你,你竟然……”终于明白了一切,步步为营,一环套一环,他竟被算计至斯!
“小翼,你怎么样?”景阳直冲到床侧,恩欣自觉让开,看向后一步走入的人,她并不识得,但官服在身,应该也是了不得的人。
“……肖大人……要杀我……”冷青翼早已掩了笑,半阖着眸子,说话间,唇边已是涌出血沫。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肖奕只不过一个翰林院的大学士!
“不!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肖奕差点从地上弹起来,说话间凶神恶煞,一副就要冲过去杀人的样子。
“来人!还不拿下!”孙京一声怒喝,屋子里虽是景阳的人,还是依命上前一把将肖奕制住。
“放开我!我没杀他!是他自己!相信我!不是我!我没有!”整齐的发乱了,挺直的官服皱了,歇斯底里的嘶吼挣扎,肖奕哪里还有半点样子。
“王爷,治伤要紧,吴浩天的案子,下官还是改日再来询问冷公子,容下官先将肖大人带走,今日之事,下官必然查个清楚!”孙京微微行礼,刑部本就职责所在。
“多谢孙大人。”景阳起身回礼,看了眼肖奕,眼色暗淡。
“不,王爷!你信我!你信我!不是我!不是!”肖奕像是就要溺水的人,央求着景阳。
“带走!”孙京又一声喝令,先一步出门。
“不!不是我!冷青翼!你不要得意!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肖奕挣扎的叫嚣渐渐消失在屋外,听不见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无比安静,静得让人窒息。
“小翼……让我约了孙大人来,便是为了看这出戏,是不是?”景阳依着床侧坐下,将冷青翼小心抱入怀里,脸上带了笑容,也交缠着怒气寒意。
“王爷,还是先给公子治伤要紧。”恩欣跪在地上,头叩着地面,嘴唇已被咬出了血印,她见过景阳如何对待她的公子,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看着那样的事情了。
“御医不是还没来么?”景阳淡淡地回了,大掌慢慢落在那还插在小腹上的匕首,“小翼,你想做什么?肖奕之后,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冷青翼不答,垂着眸子,看着那握着匕首的大掌,又笑了。
“小翼,你真的太出色了,可是为何你不属于我?为什么……”景阳笑着用下巴蹭着冷青翼的发顶,满目的憧憬,“不过不要紧,那人已死,而你还在我的怀里,不要紧,不要紧……”
“呃……”匕首离开了身子,带起无比残酷的鲜红轨迹,冷青翼跟着微微挺了挺小腹,轻轻低吟,唇畔还是笑,温柔的、纯净的笑。
莫无,还有十七日……
******
小剧场:
小冷:甩葱,甩葱,甩葱……——\\(≧▽≦)/——
莫无:你干嘛?-_-
小冷:偶在卖萌——╭(╯^╰)╮
莫无:干嘛卖萌?!-_-#
小冷:听说卖萌能挣收藏!(>^ω^<)喵
莫无:【刷刷!】(╰_╯)#
小冷:你干嘛?!快赔我大葱!!快!( ⊙ o ⊙ )!
第九十回:歇斯底里
床上的人,微微轻颤,蹙起的眉,终是泄露了醒时掩藏的不适。
未着上衣的身子,宛如上等的白瓷,细腻柔和,纤细修长,浮着细细密密的点点汗珠,汇集在锁骨凹陷处,又顺着优美的颈项滑落,没入棉絮之中。鞭痕已经淡了,那些肮脏的痕迹也消失不见,所有羞辱却成了记忆,再也不会忘记。块块青紫还未完全消去,默默述说着掩在皮肉之下的痛,胸前的白纱紧紧裹着,固定着断裂的骨,小腹上新缠的绷带染着淡淡的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些,穿上了衣物,盖上了被子,掩在淡漠之下,是不是就不要紧了?
那一刀,刺得如此深……不是作戏么?作戏为何做得那般狠厉?
公子,这个身子,你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恩欣帮衬着御医,忙前忙后,没有哭。
因为还有外人在。
“王爷,小腹内无重要脏器,不会致死,只是……”御医下跪于景阳脚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景阳立于床侧,始终看着冷青翼,一如屋子里的其他人,只是那居高临下的眼神里,看不清怎样的情绪。
“只是公子之前服下的毒物药物,几乎完全毁了身子,如今心疾又隐隐发作,小腹的伤口大约不易复原,必须全然静养,若再出差池……只怕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御医微微发抖,怕景阳迁怒殃及。
“……”景阳静默不言,不知所想。
“……”恩欣垂首不语,心中默默祈求。
“不行。”就这般沉默了许久,景阳终于出声,“他现在不能静养,本王会小心护着他,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者,你们若是无能,本王便找了其他人来!等过了这阵子,本王自会安排最好的地方,陪着他,安然养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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