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们用的是什么暗器,可既然能将我这边的台子打沉,定然会留下痕迹!”刘敬文说着便要过去找。
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不多时候便动上了手。
吴衍被闹糊涂了,起先还意图劝架,可在莫名其妙不知被谁打了两拳之后火气也上来了,吩咐弟子不管是哪一方的,只要动手的,就只管把人赶出落雁门去。
这中间有存心闹事的,有如毛山黑这般明着帮助刘敬文的,也有如易陵风那般暗着帮助李云恪的,一大群人搅在一起,最后连看热闹的也掺和了进去。
好好的一场晚宴,许多人甚至酒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被卷入了这场混战当中。
臂膀恢复了知觉的李云恪趁乱将南宫煊拐离了彼处。
天也正在此时黑了下来,为他二人的抽身做了最好的掩护。
南宫煊跟着李云恪躲在湖边的大树后,心神渐渐稳定下来。他站在李云恪身后,看着对方背上被许明曦扯开的衣衫处露出来的细小伤口,抬手在旁边碰了碰,问道:“你真地没事了吧?”
“小曦都说了没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云恪眼睛跟着闻声赶来的落雁门弟子,手背到背后握住了南宫煊的手,捏了捏他的骨节,道,“心疼我了?”
南宫煊没承认,想了想道:“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我不该和他动手,可是我……”
李云恪无奈地回过头来,“打也打完了,你才承认错误,是不是吃定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承认错误了?”
“你说抱歉……”
“那不抱歉了。”
“……”
李云恪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南宫煊拍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探头见落雁门弟子都被引到混战的人群中去了,便从树后走出来道:“跟我来。”
两人离开闹得不成样子的一群人,往落雁门人居住的那几排房舍走去。
整个落雁门的弟子和仆人差不多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他二人几乎没费任何周折便寻到了主人家住的小楼。
吴老门主的妻子没得早,吴衍尚未娶妻,门中并无女眷,这又为他二人提供了不少方便。
南宫煊带着李云恪摸进楼里查探了一番,发现许是吴老门主过世不足一年的缘故,他的房间似乎一直空着,并无人住。
他二人走进小楼一层最东边的房间,关了门,还是能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动静。
李云恪将窗子欠了一条缝向外看了看,确定左近无人,才又关好窗四下打量起这间房来。
这是间书房,只不过书却没有多少本,一层一层摆在书柜上头的大都是画卷。墙上也挂了三幅画,有山有水的,可画的却不是什么人间盛景,而是山水走向,以及山中水边都有哪些或天然生长、或人为建造的东西,百年老树和亭台楼阁都有明确的标注。
房里没点灯,有些黑,李云恪也看不很清楚,不过大致看过心里便有数了,道:“煊儿,这回你可是立大功了。地图在哪,我去拿来。”
南宫煊靠站在门边,指甲快要抠进了木门里,努力镇定道:“能先把灯点上么?”
第63章 顺逆
李云恪这才想起他怕黑的事,可这个时候点灯,那不是告诉人家这房里进人了么?他走过去,手轻搭在南宫煊臂上,道:“现在不便点灯,我们快些拿了东西离开,到外头你就没事了对么?煊儿,试着放松些。”
从前只要不是睡觉,这种程度的黑暗他也是可以克服的,可自从有了身孕后,对这些事似乎变得更敏感了。南宫煊压下胸腹处的阵阵不适,对李云恪道:“你去把书柜旁放着的那对烛台里右边的一支按进去。”
李云恪看了下他的脸色,确定他只是有些紧张后,这才依言照做了。
一声发闷的轻响过后,靠墙的书柜向两旁滑开,露出了藏在后边的一道暗门来。
这种机关一般不会只有这么简单,李云恪仔细找了半晌也没找到隐藏的后招,便伸手推了一下,也没怎么用力,那石头做的门居然就被他推开了。
李云恪:“……”
南宫煊把书案上放着的油灯顺过来,绕过他进了暗室,“吴老门主没你想得那么阴险,不用防着。”
李云恪忙跟上他,“你上次来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知道这么多年他没装点什么东西防贼?煊儿你慢点,到我身后去。”
南宫煊已经将油灯点了起来,暗室中亮起的一团光让他好受了许多。他尽量不让李云恪察觉地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说句不好听的,他这地方还真没什么好防的,天底下有几个人会和他一样有这么奇怪的喜好?除非他一早预料到多年后我们会来,不然防谁?”
李云恪从他手中把灯接过来,“那他为什么把东西藏这里头?”
“因为他自己把这些当宝贝。”说话间,两人已经通过了一条又窄又短的走道,到了暗室里头。南宫煊指着暗室尽头放着的几个木盒,对李云恪抬了抬下颌,“在那里,你去找。”
李云恪看了一圈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暗室,无语地对南宫煊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复杂?不是说你要是不来我一定找不到么,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子?”
“我说了,”南宫煊道,“我有一点私心。”
李云恪:“……”
“我还是觉得幸好我来了。”南宫煊靠在墙上,“你抓紧些,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李云恪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将油灯放在地上,往他指的那几个木盒走去。
木盒一共有一大四小的五个,每一个都十分精致,上头刻着繁琐好看的花纹,而就连那花纹的缝隙里头也是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每日来打扫。
李云恪将前头放着的四个小的稍稍往旁挪了挪,露出后边最大的一个木盒来,他小心地打开盖子,将里头捆得厚厚的一卷布帛取出来。
他身后,南宫煊手按在腹上,身体紧贴着墙壁。
腹中的疼痛从他进到这小楼当中后便强烈了起来,这会儿几乎到了挺不住的地步。这间暗室也让他极不舒服,虽然有光亮,可他仍适应不了这种密闭的地方。
透不过气的感觉找来,南宫煊一遍遍强迫自己冷静,想要控制呼吸,可仍是做不到。
他实在是站不住了,身体贴着墙壁一点点向下滑去,用最后一丝力气出声唤道:“云恪……”
李云恪才展开了地图的一角,便被上头精细的功夫给震住了,忍不住又多往里头看了两眼,是以竟没能第一时间留意到南宫煊那边的动静。
直到听闻南宫煊的声音,他才惊觉不对,回头看过来,简直将他吓得魂都丢了一半。
他也顾不上手中地图了,将那厚厚的一卷布帛往地上一扔,两三步便跨到了南宫煊身边,伸手去扶他,“煊儿,你怎么了?”
只这片刻光景,南宫煊的脸便白得不成样子,冷汗大颗地从额角渗出来。滑坐到地上后腹中窝得更是难受,他只好侧躺下来;胸中的气息怎么也不够用,他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连挣扎都无从挣扎起。
李云恪忙将许明曦给他的那个黑色瓷瓶拿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塞进南宫煊口中,“煊儿,把药咽下去!”
南宫煊能听到他说话,可自己试着努力几次,竟是连简单的吞咽动作也做不到了。
李云恪又将躺下去的他扶坐起来,感受着他的身体抽搐般地颤抖着,心疼得快要疯了。
一坐起,南宫煊立刻觉得腹中有什么东西在搅着似地疼,想让李云恪放开他,却也说不出话来。
李云恪也对付过他这般症状,手掌抵在他背心,又是送真气又是轻轻击打,可居然都不管用了。眼见他的喉结依然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李云恪心急如焚,别无他法,只好低头吻上他的唇,趁着他这会儿张着嘴,将舌尖探出他口中,寻到那丸药,尽量往里推,同时为他送气,希望他能把药咽下去。
药丸滚入喉中,又被李云恪送过来的气一推,还真成功让南宫煊咽下去了。可他才将药咽下,便觉胃被重重顶了一下,反胃感直冲而上,勉强偏过了头,半趴在李云恪身上便吐了起来。
他午后什么也没吃,除了把药吐出来了外,便只呕出些许酸水来。可南宫煊还是庆幸,若不是吐了,他可能到现在都没法把憋在胸腔里的气给弄出来。
李云恪单手环抱着他,轻抚他的背为他顺气,“慢着点。”
呕吐让南宫煊不自觉地用力,每呕一下,便觉腹中疼痛清晰一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任性伤到了孩子,忽然害怕起来。
李云恪等他不再吐了才慢慢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倒了一颗药丸出来喂给他。
南宫煊吞下药丸,抬手想去松一松腰带,腹中疼痛却猛地剧烈起来。他低低哼了一声,身体朝李云恪怀中翻去,翻到一半又因为力气不足,摔了回去。
“煊儿!”李云恪声音都在颤,脑中却出奇地镇静。他一只手接住南宫煊再次支撑不住倒下的身体,另一只手极快地解开了南宫煊的腰带。
可这根本没让疼痛有丝毫的缓解,南宫煊无意识地曲着双腿,在李云恪的臂弯中没什么力气地扭动,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轻松一些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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