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唇如约落下,这次不是红红的指甲---江流水暗暗想,恍惚中,感觉脉门被母亲抓住了。
“放开阿水!”师傅在叫,父亲也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乖----阿水,娘亲你---”母亲的怀抱很舒服,热流慢慢的丝丝滑出自己的身体,很舒服----好像正被吃掉,可很舒服----母亲的眼光柔和,喃喃地说著什麽。
“阿水,娘对不起你,真的---只希望这次娘是对的-----”他只听清了这一句。
“阿水快挣开,再下去你会死掉!”师傅一个“死”字却打醒了自己。不能死!死了就见不到海了-----一念之下,江流水左掌击出,牢牢打在母亲左胸。
“啊------”风流袖厉声惨叫,可并没死,惊异的看到,血管仿佛从她体内浮起,宛如撑裂一般,继续膨胀---
“好疼----好丑-----”看著自己不成人形的双手,风流袖想到了静海说的“沧海桑田”,是因为没学那个吗?
“紊乱----膨胀对吗?-----待会还会更痛苦喔~~~你会呼吸困难,身体发热,每根血管都在高呼想要爆炸----你会想撞墙---想抓破自己的脸,抓破一切----最後---舞蹈而死呢----”关沧海轻佻的口气忽然浮现耳边。这是预兆吗?
“罢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已经完成了。”风流袖忍住痛苦,忽然说。余下三人不由惊讶的看向她。
“现在---我临死前,第二个目的----”风流袖单掌击出,忽然传出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水盈袖抬头一看----是冰!冰裂开了,接下来---雪崩!
“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错,得不到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吧----想过了,还是原来好---原来,三个人一起时----”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风流袖迎著洞顶掉下的冰块。
“你害我们不要紧,可阿水----是你儿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个人,不由喊了出来。风流袖仿佛如梦初醒。
“阿水----”
飞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红色身影,是江流水晕倒前最後的印象。
第20章
“你娘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慢慢睁开眼,只见灰色僧袍。是清静,跪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对自己说。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冰做的坟。
“那是你娘。”顺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静安静的回答。坟--呀---人死了,就只有这个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额头,却意外地发觉手里握了个东西。张开手掌----是刻了一个“流”字的玉,淌著尚未干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给你的,收著吧。”清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身子虚虚的,被吸走太多内力了,江流水心里懒懒的,没有力气。便仔细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认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却因为向佛而映上浓浓一层慈悲色泽。
“师傅呢?”
“在後面,他晕过去了----为了----救我。”清静面无表情的陈述著,目光透过江流水,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峰。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长了声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静。
“爹爹这个词---清静受之有愧----”清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出了---师傅喜欢你,他等了了你一辈子,娘已经不在了,为什麽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静静说著,说给清静---亦或说给自己。
清静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低声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或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无非一个清静,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门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经污染的灵明的原初本心,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静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师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说完便绝尘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对静海的---能发现,就证明他原本并非无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师傅,记忆里的师傅总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浅浅笑著,蕴著解不开的愁绪。可尽管那样,也是干净的神仙样的人物,可如今却一身狼狈,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发现师傅睁开了眼。
“你醒了?”淡淡询问了一声,随即移开目光。
“他走了----”不像回答的回答。
“不追?”
“追?”水盈袖苦笑,“你不懂----”忽然一口鲜血吐出。
“师傅!”毕竟是养育自己的人,冷漠如江流水,也不免著急。
“你娘还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我没有内力护体,内脏受了不少波及---”幸好护住了他,水盈袖忽然笑了起来,带著小小幸福的那种微笑。江流水忽然觉得不妙,师傅脸上的笑,竟仿佛时日无多般的笑。
“师傅你---”
水盈袖但笑著,忽然发觉怀里若有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包。包上附了一张小纸,写著:“流袖的药三日内自然解开。包里的药----名曰忘忧,是给你和江流水的----”
忽然想起云本来就擅长制药,这药----八成就是当年他一心要制得让人失去某段记忆的药,当年笑他痴,不像他竟然做成了---
“你以为我会乖乖照做吗?云呀云----你太----”水盈袖淡淡苦笑,小心的将纸条收进怀里。忽然看向一边痴痴然的江流水,忽然想到他进洞时喊出的名字,静海。他也同自己一样---爱上了无心的人吗?不应该呀---想到自己和云之间的苦痛,水盈袖心里下了个决定。
“阿水-----”
第21章
云深处,有雎鸠宫。
“海-----真开心----终於又见到你了,当年怎麽那麽傻---舍得你走?”桑田---雎鸠宫主---关沧海,紧紧拥著身下的人儿,满足的叹息。静海静静的人任他抱著,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静静的。
“叫我阿江吧,哥哥?好久没人叫我的真名了,真怀念---那是哥哥给我的名字---”静海只是静静的,眼仿佛没了焦距。阿江忽然紧紧握住了静海的分身,半晌没有反映,於是另一只手使劲闯进了禁制的静海的後庭,手指逐渐增多,大力的抽插著,终於找到了能使静海不得不回神的那一点,便用力按下----
“阿----江-----”一丝断续的呼唤忽然从静海口里空洞的唤出。阿江变得很兴奋,脸儿微红。
“哥哥----舒服吗?阿江知道,哥哥只有後面敏感,只对阿江敏感----”手指淫荡的进出著多年没人进入的小穴,指尖渐渐感到湿意 ,分不清那是血水,或是情欲的表现,阿江把自己的欲望深深埋入----
腰几乎被折成两半,静海失去焦距的眼冷冷看著自己身上用力摆动的阿江,那里---和阿江深深结合的部位早已麻木不堪---如同自己的心---麻木---忽然,静海看到巨大的卧室入口处,飞扬的轻纱下,忽隐忽现的一张女人的脸。很熟悉,是谁呢?身子被剧烈晃动著,静海的灵魂仿佛出脱肉体,静静回想----想起来了---那是云罗─多年前,被称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现在---则是压著自己的---阿江的夫人---
发现静海的不专心,阿江顺著静海的视线看去,云罗的影子已经不见了。阿江便回过头,笑了笑,忽然退出了静海的身体,然後一个狠狠进入,静海不由叫出声,身子也随之痉挛了一下,内部一阵紧缩,灼热----阿江满足的在他身子的最深处解放了出来。
眼前一片花白,静海只觉得自己顺著一根看不见的线越飞越高,软软得----很舒服,苦笑。那时候---阿流没想到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可悲的身体在当年被自己的亲弟弟凌虐一番後竟然成了只有後面被插前面才会有反应的淫贱体质-----
想到阿流----静海觉得眼角湿湿的---
“那麽舒服吗,哥哥?都哭了----”温暖的物体灵活的舔上自己的眼角,是阿江的舌。
线断了----静海止不住堕落,越堕越深----直至不见底-----
再醒过来,只见阿江坐在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分身被阿江的内壁裹得紧紧的,静海很稀奇,阿江一向喜欢压著自己,至於被自己抱----这---好像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为了吸走自己的内力---等等!难道?静海一调息,果然----刚才从丹青那里吸的一点内力也没了。
“干净了---哥哥---”阿江伏下身子,亲了亲自己汗湿的额头。随即松开自己的分身,拿起一旁的薄被轻轻盖住自己,径自坐到一旁调息。
微微偏过头,阿江兀自瞑眸打坐。一瞬间,阿江赤裸在外的白皙肌肤上条条血管爆出,诡异的仿佛可以见到里边血液的流向,静海知道这是“沧海桑田”,关家独门功夫,也是雎鸠的秘密所在。
首先用百川纳海吸人内力,然後用沧海桑田将吸来的内力化为己有。很简单,可非常凶险,先不用说学这门功夫要本身无任何内力,有内力的要硬生生将原有的内力散去,首先散尽千金的豪赌本就不易,可没了原本的内力,能否学会那也看造化。静海记得曾经自己有三个兄长,可---学了这功夫,都在自己小时候或早或晚的死了。即使学会了这功夫,那也是有风险的,静海记得那时候,自己被吸尽内力离开雎鸠宫之前,经常会莫名的头痛,那就是隐患。那时想,也许自己也不是父亲期待的“沧海”,可为了阿江,自己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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