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侠!”
云寒清温和得微微颔首,也不拱手回礼,但无人觉得他傲慢,只因他有这个资本接受他们注目。
察言观色的小仆迎着云寒清坐在了上座,云寒清一入座,四周就开始窃窃私语。
“上月初六,魔教血洗了清河山庄。”
“这个月初三,魔教又取岭南堂口三十八条人命。”
“魔教作恶多端,禽兽不如!”
“武林大会马上要开始了,届时会声讨魔教吧?”
“魔教势力愈发强大,必须尽快讨伐他们!”
“不知云公子有何高见?”
云寒清悠哉得喝着酒,见周围的正道人士将话题引到他身上,只好放下了酒杯,温声道:“武林若有难,云某义不容辞。云某早晚会铲除魔教,取了蓝逸的项上人头,祭奠各位逝去的武林同道!”
“好!不愧为御剑山庄,不愧为玉面修罗!”
不知谁起头道了一声彩,四周此起彼伏的应和声纷至沓来。
而大厅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某处厢房里的几人看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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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这座厢房里,左边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琉璃罩,琉璃罩正对着大厅,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发生事尽收眼底。
“沈清啊,你看那人,岭阁所有美人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脚趾头!美!美啊!美人啊!”
说话之人是个穿着秋香色白狐锦缎的小公子,约莫十五、六岁,他额上勒着一条淡黄抹额,项上挂着一块精巧的长命锁,腰间别着一把象牙白玉折扇,秀眉杏眼,灵逸出尘。
他一连说了三个美字,原本容貌便生得清秀可人,一双猫儿似的眼又圆又亮,显得真挚又诚恳,让人下意识去相信他说的话。
沈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挑眉,这人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出挑。
小公子嘴里的那个人究竟有多标志?
他很俊,身如玉树,颜若朝华。
他很美,但不艳,说艳太俗,冰肌玉骨。
他很雅,风华绝代,宛若谪仙。
沈清道:“你眼光倒是毒,挑了个最要命的。知道他是谁吗?”
小公子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愿闻其详。”
“御剑山庄庄主,云寒清。”
沈清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放大。
“魔教的头号敌人,发誓要将蓝逸挫骨扬灰的玉面修罗,云寒清!”
小公子恍然大悟状,侧了头对身侧之人正色道:“我的眼光真好!蓝星,你说是不是。”
“是。”
名唤蓝星的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苗衣银佩,肩膀上站着一只可爱的白貂,他的打扮与口音都不似中土人士,只听他严肃道:“少主,要不要我去把他绑过来?”
小公子一本正经道:
“那多失礼。要去把他请过来!”
“怎么请?”
蓝星微皱了眉头,这似乎不太好办,
“少主,我不会请人。”
他看上的人一般都是打晕了带走,有敢造次的就直接放蛊兽咬死,实在不会请人。
小公子理了理衣衫,对着沈清作了一个揖,诚恳道:
“那就有劳沈楼主引见了。”
沈清冷笑一声,
“你还真是不怕死。”
小公子打开折扇扇了扇风,满不在意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趟这浑水!”
“沈清,就算现在你在我心里从天下第一的美人变成天下第二了,我也还是很喜欢你的。你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吗?小心眼要不得!”
“你!”
正在这时大厅内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打断了沈清的话。
“他奶奶的魔教教主,真不是个东西!劫我货物不说,还伤我威远镖局三十镖师。”
“他上次还掠了我的十八房姨太太!”
“他……”
小公子听得啧啧连声,面上也被大厅中的人挑起了同仇敌忾的神色,道:“啧啧啧,过分,真过分。他们在说谁?”
蓝星仔细得听了一会,严肃道:
“少主,他们说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你。”
“哦。原来如此。”
小公子恍然大悟。
“少主,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们!”
小公子狐疑得看着蓝星,“蓝星,你是苗阁的人,为何要抢暗阁的工作?”
“那少主,要不要我去毒死他们?”
“这是珍阁的日常!”
“哦,我放蛊兽把他们咬死!”
沈清翻了个白眼,懒得去理这对弱智的主仆,道:
“别玩了,竞宝会开始了。”
说是竞宝会其实就是一般的拍卖会,只是拍卖的东西都不似寻常物件。
前朝玉玺…东海龙珠…绝世心法…个个价值连城
而云寒清看得索然无味,他想要的东西似乎今日不会展出,略一思索,站了起来,向角落走去。
蓝星推开窗户,从窗外飞进一只黄鹂,轻巧得停在他的手掌心中,黄鹂婉转得啼叫着,蓝星煞有其事得听着,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多谢你了。”手一扬,将黄鹂又放飞回天空。
沈清啧啧称奇道:“蓝星你这天生能读懂飞鸟走兽之音的本领,倒是为你家主子省了很多信鸽钱。”
蓝星正色道:“只要沈公子静下来心来听,也能听懂的。”
沈清但笑不语,转了头又去看大厅上的景色。
蓝星俯身到小公子耳边,轻声告知方才黄鹂带来的话,小公子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朗声道:“沈清,看来今日叙旧到此为止了,我改日再来拜访,你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忒的啰嗦。”
沈清也不转头,对着门外一挥手,已经听到了关门声。
云寒清跟着引路小童子走上楼梯,正巧与小公子擦肩而过,淡黄的额带轻轻飘动,碰到云寒清的下巴,心念一动,好清秀的孩子。
“云公子,请在这稍后,我去通知楼主。”
小童子的声音将云寒清的心绪扯了回来,他温声道:
“有劳。”
“楼主,云公子求见。”
“进来吧。”
云寒清听得一道慵懒的声线,跟着小童子进了门,看到一个美艳的青年斜靠在窗边,青年眼角带煞,只高傲得瞥了一眼云寒清,又转了头去看窗外,开门见山道:“不知云公子前来摘星楼所要何物?”
“云某受人所托,前来寻武当太极心法。”
沈清道:
“云公子既然来了我摘星楼,想必知道摘星楼的规矩。一物换一物。”
“沈楼主但说无妨。”
沈清转回了头,对着云寒清嫣然一笑,艳丽绝伦,轻描淡写道:“我要幻阁阁主的项上人头。”
幻阁是魔教承岭十一阁的其中一个分部,擅用西域的催眠大法催人神智,蛊惑人心,这些年掠了很多正道人士催眠他们,从而得知他们的武功心法。
云寒清只道:“可有期限?”
“下月竞宝大会之前。”
“能否请沈楼主告知幻阁阁主所在何处?”
“金陵,百花楼。”
距离下月竞宝大会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云寒清微微颔首,“请沈楼主妥善保管心法,下月初三,云某准时来取,告辞。”
云寒清出了摘星楼就往金陵方向去。
幻阁阁主尼摩智是个番僧,但一点也不守出家人的清规戒条,他是个花和尚,男女不忌,金陵的百花楼是江湖上乃至全天下都鼎鼎有名的青楼,燕环肥瘦,男倌女伶,规模浩大,专们招待达官贵人与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简而言之,一般人进不去。
而有传闻,百花楼也是魔教十一阁中的分部。
从摘星楼前往百花楼,骑马来回需要十五日,步行来回需要三十日,云寒清不喜欢赶时间,因此优哉游哉得步行而去,沿途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云寒清不喜欢引人注目,择了小路走,可是他忘记了他是个路痴。
他抱着剑环顾四周,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风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两只雪白的耳朵动了动,能听到流水声,顺着河流应该就能找到出口。
云寒清拨开草丛,果然看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半蹲下身子,拒了一口水,正抬眼,却见上游处飘来一团物事。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几乎是一瞬间,云寒清就看清了,那是个人!
云寒清再怎么冷心冷情,也不会眼睁睁得见死不救,毕竟御剑山庄百年组训在那,若他放任那落水之人溺毙,估计老祖宗都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找他算账。
不待思索,“噗通”一声,云寒清已经纵身跃入河中,双手拨水往那人处游去,待触及那人腰身,一把搂住,便往岸上走。
怀中之人身形娇小,恰好到云寒清的胸口,云寒清拨开他散落的发,看清他的样貌,瞳孔微微一缩,是那日摘星楼与他擦肩而过的少年。
少年衣衫被划开一道道口子,胸前一大团血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云寒清搭上他的手腕诊脉,脉象杂乱无章,又伸手探向他丹田,空空如也。是个不会武功的,何人伤他至此?
少年的内里一塌糊涂,受了严重的内伤,云寒清不待细思,已经盘腿坐了下来,将手心贴在少年后心处为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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