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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寒江.妃子)


  前面的情节提过了:受教宫中。
  宫里教导皇子王孙,勋贵子弟,都是选的饱学之士,品德高尚的文人,教他们的都是传统的四书五经、伦理纲常。
  舍生取义,杀生成仁,义之所在,九死无悔。
  小凌就是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的。他被塑造出来的价值观,也是古代传统的士大夫的价值观。
  用生命来维护名誉和操守,对小凌来说,也是自然而然、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不这样做,才是否定自己的存在——违背自己的道德底线,你还活着干什么呢?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所以,比武招亲之后,小凌一直在苦苦挣扎——“活着”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和他一直以来的价值观背道而驰。
  跟着陛下走,成为北凉的皇后,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对的。
  对小凌而言,杜先生是一个具有双重象征意义的存在。
  一方面,他是少年读书时,难得对他好的一位老师,处事公平,行事正派。这位老师的为人,给了少年时候的小凌很大影响,几乎可以说是填补了他心中“父亲”这个形象。
  另一方面,这样一位道德风骨无可挑剔的老师,是整个“清流”的代表。他的评价,他的反应,差不多就等于是整个正统士大夫阶层的舆论导向。
  千秋史笔,就是掌握在他们这样一群人手里的。
  这就是为什么,小凌要在这时候召见杜先生。见谁不见谁,主动权一直是掌握在小凌手里的。
  和杜先生的那番对话,小凌不是在怒斥,而是在倾诉;不是在报复,而是在寻求认同。
  他是在把他的委屈和不甘,说给他心目中,有资格评判他的人听——那些伪君子真小人他是不屑搭理的。
  他希望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一句“是大虞朝廷错了,是他们对不起你”,或者,至少看到他们无言以对。
  另外关于君臣之道。
  古代历来对君臣之道就有两种解释。一种可以用孟子的话代表: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也就是说,你待我不好,我也可以不搭理你,你伤害我,我在一定条件下甚至可以复仇。伍子胥打回楚国,把楚王掘墓鞭尸,也没人说他不是。
  另外一种,则是在天下一统,儒家渐渐占主导地位的汉朝才逐渐兴起的,以三纲五常为代表。简单说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其实士大夫们一直在用第一种态度来规范、制约君主,“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官员即使有罪,也要经过审判,依法量刑,而不是皇帝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如果你待我非礼,我不能背叛国家,但是我至少可以挂冠而去隐于乡野。我TM不给你干活了辞职回家还不成么!
  但是还有一个悲剧在于,这种态度,只能存在于民间,存在于书院里私塾里老师的私下教导里,哪个先生在宫里教书的时候敢说这个,除非他不要命了……
  尼玛为了这个楼主写了整整一天的更新分量!
  然后,乱世烟君,对不起,答应你的长评的回复又要往后拖了……楼主为了写今天的更新和回复已经精疲力尽……楼主去睡了……ORZ……


第65章 力尽关山未解围
  苗振在西华门外转完了第一百二十八个圈子,再次心神不定地向里望去。
  他今天一大早就驱车赶到这里,一则是护卫那位正使杜大人,二则,也是等着被大人召见。说是说大人见完那位杜侍郎就能轮得到他,可……
  这将近一个月走下来,那位杜大人的脾气,他身为使团武官也算是领教了个够。硬气是够硬气,这次出使赶得急,他被人带着一路快马而行,每每下马的时候两条大腿内侧血肉模糊,可从来不听他哼上一声。可那张嘴一开,其冷嘲热讽、不留情面,那也是人人望而生畏。那天送给大人的礼物摔坏了一箱,副使为补货发愁的时候被他撞见,那一通说啊,什么“奴颜婢膝”,什么“斯文扫地”,简直是哪句话难听就捡着哪句说!
  不过幸好,苗振私下里听到的消息,这次和谈上面也没指望他--正使要的就是风骨厉烈,任凭人家怎么凶神恶煞,大场面上都得撑住了。否则对方刀枪一亮,自家使者跌在地上走都走不动路,就只剩下哆嗦的份儿,那也实在忒丢人了。至于台面下谈赎金、谈战俘,讨价还价,统统交给户部出身的副使就是。
  说是这么说,胆子大不怕死,能撑住场子的人军中倒是不少,文官里要找几个出来还真不容易。据说那位杜大人还当过大人的老师--那张破嘴,可千万不要把大人惹翻了!
  正在心里打鼓,就看见那位杜大人被两个黑衣卫士一路送了出来。苗振连忙上前接人,手还没抬起来,就眼睁睁地看着杜大人在平地上绊了一下,要不是边上的卫士拽得快,险些就摔了个狗啃泥。再往脸上看,那双永远神光炯炯、望之凛然的眸子,此时漫无目的地散乱着,看上去竟然有点恍惚的味道。
  ——不是吧,真把大人惹翻了?大人这得发多大火才能把他吓成这样子啊?这位杜大人看起来不是不经吓的人啊……
  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声,一个黑衣黑甲的士兵已经挡到了面前。苗振认得他是铁云骑——现在应该叫玄甲卫了——当中的卫士,虽然不是大人的近身亲卫,彼此也还算熟悉。然而此时也没有他们叙旧的余地,那个士兵松手放开还在划拉着试图站稳的杜侍郎,沉着脸,硬邦邦一拱手:
  “苗大人?——大人召见。”
  从踏入谨身堂大门开始,苗振就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北疆。
  门口守卫的士兵黑衣黑甲,无论是军服的式样和颜色,一眼望去都和当年大人身边的铁云骑相似到了十二分。按刀肃立的挺拔姿势,警惕而锐利的眼神,更是没有半点分别。那神情态度里丝丝泄露的凛然杀气,看在赋闲了一年,被父母亲人拘束着连出府跑马都不许的苗振眼里,分外有种亲切的味道。
  一路往里走,几间厢房都有人进进出出,脚步急促,肃静无哗。苗振快步踏入正堂,只一扫,胸口就酸涨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大人端坐堂上,贺留、奚军、夏白、金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钉子般侍立左右;再往边上一点,靠墙边站着两排执戟卫士,黑衣黑甲,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
  此情此景,和过往任何一天,大人集众议事处分军务,升黜赏罚的时候别无二样。
  他眼泪刷的一下就涌出了眼眶,扑通跪倒,哽咽道:“大人!”
  “……起来。”头顶上方,凌玉城回答的嗓音也是轻微颤抖,“起来。你——还好么?”
  “属下还好。”苗振按在地面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靠着指甲陷进掌心的剧痛,才能勉强不至于痛哭出来,“大人——大人,您——”
  您还好么?
  那日大人蒙冤下狱,后来种种事变他虽非亲历也曾听闻,以大人的性情,在北凉国主身边的这一年……怎么可能,说得上一个好字!
  但要说不好……
  异国他乡,为人臣属,又怎么敢说不好。
  泪眼朦胧中勉强抬头,大人手按桌面身子前倾,低头与他目光相接,显然也是极力压抑着翻滚的心绪。毕竟是曾经的下属,苗振强忍心酸茫茫然想,即使再恨故国,大人对他们这些旧部毕竟还是关切——
  心底忽地剧痛,出使路上一幕幕所见卷上心头,他再也压不住一直强自忍耐的冲动,膝行两步,重重叩首:
  “大人,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你的部下!他们都是好汉子,都没有丢大人的脸,他们,不该给人像死狗一样往泥里踩……”
  漫长的沉默。
  从来都是这样,大人不出声,他们这些下属再大胆子也不敢喧哗,最多偷偷交换几个眼神。一片寂静中,指尖轻轻叩击桌案的声音分外清晰,显然是凌玉城也在左右为难,委决不下。
  良久,一声木头刮擦地面的轻响,凌玉城推案而起,长长叹息:
  “……北疆,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护着使节团一路行来,苗振踏入北疆之后,没有一天不和当年的旧部同袍联系,大家说起来当真是满腹酸楚。“大人,赵胜那厮害得兄弟们苦啊!饷发不足,粮吃不饱,衣甲器械损坏了没得补充,还三天两头让北边的蛮子们踩进来打草谷!大伙儿私底下都说,比起大人还在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打草谷?”凌玉城冷冷一哼。这个词差不多是每个北疆人最痛的一段记忆,边境上北凉骑兵来去如风,屠戮村庄,袭掠集镇,他初到北疆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死在他们刀下,或者被他们掳去沦为奴隶,那些北凉骑兵甚至不把虞夏民众视为人类——打草谷,这种听起来像是收割庄稼的词语,就是他们对突入大虞烧杀抢掠的称谓!
  “他们会打草谷,你们不会?我那时候是怎么带着你们干的,——都还给我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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