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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寒江.妃子)


  “大人,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
  回头,血光乍现。
  哥舒夜慢慢拈起从女子怀中搜出,被小校双手举起奉到面前的那件物事,随即,不出声地吸了一口冷气。
  细细云纹盘绕的铜牌上,一个端端正正的“凌”字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我之前一直搞错了方向。
  嗯,宫城坐北朝南,陛下的寝宫在中轴线右边也就是西边,小凌办公的地方在陛下寝宫再右边一点儿。
  所以小凌要出城的话,最方便是走西华门出宫,然后左转就是分隔京城南北的十字路口。
  玄甲卫的军府就在这条路上离宫城很近……


第56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一个女人。
  一个咽喉受了伤不能说话的女人。
  一个咽喉受了伤不能说话,抱着半岁大婴儿的女人。
  哥舒夜从来没觉得这么头痛过。
  “……你们真没做什么无礼的事儿?”比如上去拉拉扯扯,乱摸不该摸的地方什么的……
  “真没有!”被他怀疑目光扫到的下属们忙不迭地举手发誓。大庭广众之下谁那么无聊啊,要摸也要到没人的地方再摸不是?何况这女人还是个有主的……
  “所以,你们好好问她两句,她突然就说了那么句话然后就拿簪子刺喉咙了?”
  一片猛力点头。
  “混帐!”烦恼化为怒火,哥舒夜忍无可忍的爆发了:“蠢货!她自杀,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围着都拦不下一个女人?万一是刺客呢,你们也跟我说自尽了没拦下来?——养群猪都比你们聪明!”
  “哟~~~这是跟谁发火哪?”
  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中忽然□□来一个完全不搭调的声音,七分散漫,三分轻佻。哥舒夜苦笑着回头,果然是康王一摇三晃地蹭了进来,随便拖张椅子坐下,眼神在场中一扫,接着就对下方脸色惨白的女子吹了声口哨。
  “长得还挺漂亮嘛……我说阿夜,你就为她发火?不至于吧?难不成她抱着孩子摸到公主殿下面前了?”一句话出口,果不其然看到哥舒夜的苦笑更加深了三分。
  “摸到公主面前倒还好了……”最起码公主相信这跟我没关系不是?
  不等他说完,康王已经自动自发地探身去案上乱翻。出了这桩事,便是哥舒夜想要顾什么男女大防也不可能,早让属下把那女子彻底搜过一遍。此刻案上两三个木盘里拉拉杂杂堆着不少物事,铜牌,尖头带血的木簪,散碎银两铜钱,几件银鎏金的耳坠手镯等物,此外值得注意的就是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硬红纸帖子,被小心地折得平平整整,边缘上已经磨得微微发白。
  “连官凭路引都没有……”康王嘟囔着掰指头算了一下,发现多半是那个孩子的,顿时失去兴趣,随手往案上一丢:“走啦走啦,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今天是我老妹的生日哎,你难道打算陪这个女人过了?”
  康王生母原是清河公主生母云贵妃的隔房堂妹,跟堂姐一起进的宫,半宫女半女官的待了两年。云贵妃怀孕之后,就让堂妹伺候了元绍,不久也有了身孕。后来云贵妃喝的茶里被人下了催产的药物,不料被她堂妹误饮,早产生下康王。清河公主在康王后面出生,倒是活泼康健,对照着一落地就体弱多病的康王,云贵妃未免有几分歉意,是以对这对母子一向颇为看顾。
  就算妻子不是公主,“在老婆生日陪着别的女人过”,这个罪名也足够可怕。哥舒夜的责任感让他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我还没问完……”今晚熬夜也认了,明天要去给陛下复命的好吧。
  “咦……你还想怎么问?这女人现在不能说话,看上去也别指望她识字,你是打算拷问哪还是拷问哪还是拷问哪?”康王不由分说地上去大力拖人:
  “你看刑部资格最老的问案好手我都替你拖来了,沈家那头老狐狸调理出来的人,口风绝对紧!你想知道什么?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孩子他爹是谁?这女人没有路引是怎么一路摸过来的?还有什么问题让他慢慢问啦……走走走!”
  一个从没练过一天武的风流皇子,对一个从小打熬筋骨修炼武功的将军,居然顺顺溜溜的就这么拖走了。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就在于当你不想让人知道的时候,所有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看到清河公主似笑非笑向他瞥过来的时候,哥舒夜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郎君……听说今天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摸上门了?”
  可以不要把“父皇”两个字省略掉吗?啊,可以吗?对着爱妻娇波流慧的笑靥,驸马亲王实在很有吐血的冲动。
  “是啊,给陛下撞个正着……”哥舒夜有气无力地在妆台前坐下,双臂环上清河公主柔软的腰身,脑袋搁在爱妻肩上闻着她的发香,感觉整个人骨头都给抽光了。。为什么不是被找上门的那个人被陛下撞见呢?为什么是他要去讯问各方人等、要去为这种破事儿善后呢?
  “郎君……”
  “嗯?”闷闷的声音。
  “今天是别人的事儿也就算了。要是哪天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说是郎君你的孩子……”
  “这绝不可能!”哥舒夜一激灵,整个人当场坐直了身子,几乎就要抱着妻子指天誓日的赌咒。然而柔软的指尖在他小臂上轻轻一拧,立刻把他弹起来的力道泄了个干净:
  “那我可不管真是你的还是假冒了来恶心人的,一概灭了了事,听见了没?”
  “这、这……”不至于吧那么小的孩子……
  “怎么,舍不得?”
  年轻的公主含情斜睇,软语娇嗔。哥舒夜一声“舍得”几乎脱口而出,总算脑袋还没完全迷糊过去,及时收住,慢慢吸了口长气:
  “你是说……陛下……”
  “父皇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啦。反正换了我,这女人别想好过!”
  “……”哥舒夜算是明白小舅子死活拎他回来是为什么了。
  感情我之前就是在白忙对吧?啊?跟一个注定要被灭口的女人忙活了那么久……
  青州通往京城的大道上,一队骑兵正在全速奔驰。
  百十人全是黑衣黑甲,远远望去如一条墨龙也似,横成行,竖成列,虽在疾奔当中,行伍却是丝毫不乱。其中一人被隐隐护在中央,六月底最为酷热的午后,汗水顺着头盔边缘瀑布般直淌下来,他的军服领口还是一直扣到了咽喉,握着丝缰全神贯注望向前方,浑似挂在天上的不是盛夏骄阳,只是暮春暖融融一轮旭日。
  这一行人正是凌玉城和他身边的亲卫。奉了元绍的命令,凌玉城只带一百名亲卫,直奔京城而来。一路上卫士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倒是凌玉城自己浑不在意,该打尖打尖该扎营扎营,完全不担忧到了京城以后会挨上什么狂风暴雨。
  “大人……咱们就这样进京吗?”
  “不然呢?”凌玉城瞥了说话人一眼,是一直伺候他起居的小队长吴达,黝黑结实的小个子,看着他满眼忧虑地望着自己,想起自从把他提拔到近身亲卫的位置上,饮食里有毒没毒自己就再也没有操心过,凌玉城心底一暖,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一分:
  “我们还得大包小包带上京去?”
  “大人!”如果不是在马背上,想必吴达已经连连顿足。“属下是说,是说,大人索性出兵不就行了?何苦跟陛下顶成这样!”
  出兵吗?
  凌玉城唇边的笑意一分一分消褪。
  缓缓收缰,他在道旁的树荫里停下马来,亲卫队立刻环着他围成了一个圈子。凌玉城从左至右环视着这些跟随他少则两三年、最多甚至超过十年的卫士们,良久良久,才徐徐叹了一口气:
  “现在出兵……和大虞,和北疆大营交战?你们,下得了手吗?”
  真的下得了手吗,那是曾经的袍泽和兄弟。曾经一起训练,一起冲锋,手挽着手,背靠着背,肩并着肩。那此刻和你刀枪相向的人,曾经用并不宽阔的脊背,为你挡住迎面而来刺向咽喉的刀枪。
  也许劈出一刀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也许指挥围困绞杀时看到那面熟悉的旗号,也许中夜扎营听到对面唱了几千遍几百遍的军歌……也许并没有想要改变所跟随的旗帜,然而,仅仅是微乎其微的一个迟疑,就可能,万劫不复。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保证他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却无法让麾下每个人都和他一样。
  代价太重太沉,成功的可能太小太微末。他,赌不起。
  要让那些跟着他去国离乡的下属万众一心,即使对故国挥刀也无所迟疑,他,还需要等待一个,或许不止一个契机,才能斩断他们用烈火和鲜血刻进骨髓的眷恋。
  一如他。
  那个夜晚惊闻边关烽火,两人彻夜推演战局,元绍也曾经手执文卷闲闲笑问,是不是愿意出兵,剑指大虞,复仇一战。
  那时他有一千个一百个理由推脱辩解,训练不足,兵心未定,指挥不畅——然而千言万语在舌尖翻腾到了最后,却只是恭恭敬敬地向自己的主君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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