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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辞 (令尹天阑)


“我爱你。即使你杀掉的是我,我也依旧爱你。”
那一年,二八之年的何良锦第一次吻了楚九歌,漫天的柳絮被风吹散,仿佛在没有比那更柔软的事物了……
楚九歌从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华美的帷帐。他想起了当年是怎样将恣睢抬上王位,又是怎样害死了一个无辜人的……
“殿下,您醒了吗?”
听到有人走近,楚九歌立刻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挣扎着起身,却被一片狼藉的床榻吓得有些发懵,一时竟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有宫女端着热水进来,见了楚九歌惊慌的神色,立刻背过头去偷笑。
在宫中待了几年,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南君临幸男人。还是那闻名天下的国师。
“殿下,待会会有御医来给您换药。”
“……知道了。”
楚九歌望着身边床单的褶皱有些出神。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和多少个男人在一起做过这种龌龊事,每次都痛苦不堪,甚至伤痕累累,恣睢更别说,几乎能要了他的命,可昨晚的温柔实在让他妄图溺死其中,久久无法忘怀。
他还真是……贱。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除七国之外,还有另一方势力从中作梗,否则又怎会稳住他父亲,也就是相爷楚知意死后的朝臣呢?
楚九歌越发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减退,他甚至都想不起他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许他必须找个知情的人来帮助他理清头绪。
不过这个人明显不是恣睢。
午前,穿戴整齐的楚九歌和俞景年一同,拎着几个袋子去往霜云殿,如果他没有记错,曾经那个贪吃的三公子何子瑛,就是成了他权谋的牺牲品,被永远软禁在这殿中,作为南王的精神支柱了。
楚九歌的心里是愧疚的,十几年前,他在南宫中第一次见到了年幼的何子瑛,那时他还是个只知道吃喝的半大孩子,如今怕是也成了年,被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是否怨恨过呢?
然而出乎楚九歌意料的是,霜云殿并没有人加以看管,推开殿门,香火倒是很旺,长明灯不灭,燃着宁人心神的檀香,可殿中也空无一人,这倒是稀罕,难道那三公子想和他们玩躲猫猫不成?
俞景年忽觉手上一轻,纸袋竟被人接了去,还以为是楚九歌,回头一看,竟多出个人影,那人恨不得把头都塞进纸袋一般,从里面叼出了一块桂花糕,边咬边问:“找小爷有什么事,如果是送贡品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这话,花亦怜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访客竟然是楚九歌。
而更惊讶的就是楚九歌,他怎么会想到,之前一直当做侍卫使唤的青年竟会是一直被软禁在霜云殿的南国三公子何子瑛呢?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扔下了一头雾水的俞景年。
花亦怜从来就对楚九歌没什么好感,或许是心中一直怨恨这个间接剥夺了自己自由的人,此后一直怀着敌意在他身边,没趁他睡觉的时候割他脖子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三公子……?”
花亦怜并不想见楚九歌,更何况昨晚他还和自己的哥哥缠绵一宿,则更是排斥,从袋中又拿出一块桂花糕,随即把纸袋塞回了俞景年怀里,作势便要跑,幸好楚九歌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何必躲着我,我是为了恣睢的未来才到这里拜见,就算是为了南国也请你帮帮我。”
这样低三下四的语气却是不似楚九歌能说出来的,不过花亦怜也是倔强之人,毫不客气的抽出了自己的袖子,冷哼一声。
“我能帮你什么,像我大哥一样被活埋?”
“误杀你的至亲是我有错,若是你愿意帮我,事后我愿任你处置。”
花亦怜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手臂搭在了一脸茫然的俞景年肩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你以为我打不过这兄弟?你现在手无寸铁不也是任我处置?”
其实,花亦怜也清楚何子佩登上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两个弟弟的事实,知道楚九歌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的命,同时他还是自己二哥喜欢的人,他能那他怎样?他不过是单纯的讨厌楚九歌罢了,所以毒舌,处处刁难他。
“说吧,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楚九歌见他愿意帮忙,当下也放下了心,调整好呼吸,正色道:“我需要了解恣睢登基前后的历史,你虽然被软禁于此,可宫中的风声一定都会吹到你这,你是最了解的人了。”
“……我看起来像史官?”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亭前春逐红英尽

楚九歌被送到昆仑山的时候,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楚知意抱着他,告别了南王,便踏上了旅途。
没有人知道一个尚未断奶的孩子是如何在昆仑山那种幽冷封闭而无食粮的情况下活下来的,但五岁之时,楚九歌回来了,就在南都临安,预言了即将而来的三年旱灾。
南王因重用相爷楚知意而开凿运河,将水由长江送往南国各地,果不其然,旱灾来临,七月无雨无雪,幸得江水灌溉,躲避了旱灾。
自此,楚九歌便被奉为神明,他的存在是君王之幸,黎民之福。
又隔五年,楚九歌再次来到人间,扶持何良锦登上王位,再是五年,便流连各国,再未回过昆仑。
“我父亲是何时驾鹤的?”
花亦怜大大咧咧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翻阅着史官留下的书籍,答道:“恣睢登基后第二年,时三十又二。”
“也就是说,当时恣睢刚刚登基,朝中大臣大多支持大公子何子佩,对于南王驾崩后对兄长赶尽杀绝的恣睢从未真心效忠,却又忌惮相爷楚知意的权势,所以暗中谋杀了相爷,欲图谋反?”
说得通,毕竟昨夜何良锦曾说过“父王驾崩后,满朝奸佞,我更无权”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并不受朝臣拥戴,而楚知意死后,彻底没有了后盾的何良锦便“出卖灵魂”,换来了朝政的安宁。
那么出卖灵魂,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然后呢?”
花亦怜抖了抖手中的竹简,让楚九歌看那已经断写了多年的南史。“估计史官是死了吧,毕竟当年朝中死了那么多大臣,我王兄为了排除异己,近乎屠杀。就现在的这些官员,全部是通过科举考试选□□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年轻。”
看来,楚九歌不在南国的那些日子,确实错过了很多事情。
若是失去了相爷的辅佐,年仅二八的何良锦就是个被孤立的君王,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胆子敢诛杀群臣的,看来背后的确有神秘的力量支持他稳定政权。
楚九歌有些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追查究竟是谁从中作梗。他早就清楚自己是这偌大阴谋中一枚棋子,却始终不敢去反抗。有人有能力造就他,也就有能力毁灭他,若此种势力能将诸国王君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么使腥风血雨席卷神州大地又有何不可?
对未知的恐惧使得楚九歌惊慌不已,越是逼近真相,他就越是感觉触碰了更多的禁忌,甚至体内沉睡的人格也在慢慢苏醒。
他怕……真的怕。
俞景年和花亦怜都看得出楚九歌脸色的变化,也清楚事情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楚九歌当年喝了忘川水,在凤鸣山悄无声息过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难道也是为了躲避什么?
“常凌歌……”楚九歌的嘴唇有些颤抖,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能想到的钥匙了。“我得去找常凌歌,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你要去哪找他?你离开凤鸣山这么久,他还会在凤鸣山守株待兔?”
“就算找不到也要尽力去找,我不能看着他毁了恣睢!”
恣睢,之所以被称为恣睢,是因为他暴虐,若是能身为何良锦,他一定会是位明君。楚九歌始终对此深信不疑。
楚九歌的一意孤行,使得其他人都头痛不已,考虑到合国初期,必须理清朝政,许长情和齐寰宇不得不留在临安,而薛无华也不能离开倾言半步,因此只有俞景年与楚九歌同行。
临行前,楚九歌没有再见过恣睢,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承受他性格上如此大的反差,若是心如死灰的离去,倒不如就这样,至少心中还有星点希望。
“离开凤鸣山的时候,我也是像现在一样绝望的心情,不想被卷入阴谋之中,所以选择逃离,谁知竟然如此讽刺,到最后我也没能逃出魔爪,甚至还要自投罗网,多么讽刺。”
俞景年知道,现在的楚九歌与当年在卫宫中心如死灰,对他不断倾诉的妖艳国师并无区别,苦恨一直积压在心中,从未流露,只待不堪重负的发泄。
“有没有想过,放下这烦扰的世事,隐世而居?”
楚九歌苦笑,“我怎能对心爱之人置之不理……有时也会感觉自己犯贱,明明身痛心痛,却还是不肯离开,因为我要救他,正因为他被人所控,才会做出那些荒淫无道之事,我若是不阻止他,他人为了减轻重负就会了结他的性命。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他去死。”
俞景年从初见之时就心知肚明,自己永远也走不进楚九歌的心,即使丧失记忆,他也愿意守在那人身边,久居凤鸣山,是为了俯视那人的江山,而自己,只要能守护他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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