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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小记 (故山秋)


  林绍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张奎是朝中张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每隔一段时间,便借着商队易货出远门,实则是替张大人扫平一些仕途上的障碍,或者去山匪那拿上缴的银钱,给他们提供长期保护。”一个脸上罩了半边面罩的男子说道。
  他叫陈柏,原是镖局里普通的保镖人,一次山匪劫道砍伤几乎快断了气,幸而被周子健救下,大难不死只毁了半边脸,就跟在周子健身边做点差事。
  “这事我倒知道,近来有几条道都不走货了,就怕被劫了。”周子健点了点头。
  “难道就没法管了么?这样下去,人人自危。”宁飞宇皱着眉头。
  “不是没办法,只是牵扯到朝堂,咱们这些江湖人,势单力薄啊。”
  “陈兄,张奎为何要抓叶筠?”林绍得关注点始终在叶筠身上。
  “那张姓大人不知道从哪听说,已过世的叶大人藏了本账本,那账本的事迹要是捅出去了,准能让他翻不了身。还有.......”
  陈柏半张脸露出的表情有些微妙,环视了一圈众人,才尴尬地说:“那个,叶公子长得太好了,被他惦记上了。”
  屋内一时陷入静默,门外的风声似乎更大了,席卷落叶吹向远方的声响都刺耳得惊人。
  在看不见的地方,林绍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周子健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今天就到这儿了吧,大家都去歇下吧,别的事明日再说。”
  而后示意林绍留下。
  等到那人两人上楼后,周子健才皱着眉说:“我,打听到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
  前几日,周子健路过一个朋友的布庄,恰好碰上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年妇人,站在布庄门口撒泼,说这是个黑心店,自己新买的一匹布上有个碗大的窟窿。
  布匹卖出去之前都会有检查,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但那布庄老板是个软脾气,不想因和这妇人纠缠,影响了其他客人。给她退了钱,布匹也不要了,只要求她以后别来了,那青年妇人这才满意地走。
  布庄老板见到周子健,免不了要吐槽一下这个妇人的恶行。
  那青年妇人的家境并不拮据,婆婆在张家服侍夫人,丈夫在张家的商队里管马车,连自己的小女儿服侍着张家小姐。只是她自己好逸恶劳,不肯认认真真做差事,反而将钱财挥霍在胭脂水粉和布料上。又爱贪小便宜,这街上的十家店铺有七八家她都去闹过,必要得点小恩小惠才肯离去。
  周子健听后,找到那青年妇人家,塞了一袋钱,打听张家的事,那青年妇人眉开眼笑,知无不言。
  “那青年妇人说,你母亲正是林家出事的第五日来到张家的,她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日正好是她出嫁的第三天,一大早她婆婆就被叫去了张家。”
  “从那日以后,她婆婆就住在了张家,随身侍奉你母亲。她听她婆婆说,你母亲在床上昏睡了半个月才醒来,一直郁郁不欢。张奎待你母亲倒是十分的好,只是张奎要求她婆婆在你母亲醒来时,告诉她她被人侵犯过。虽然她婆婆知道那不是事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对你母亲说,但是张奎把他儿子调到自己的商队里,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奔个好前程,什么都答应了。”
  周子健一口气说了这些,自古以来女子注重名节,被人告知这种事必然会痛不欲生。
  “然后张奎对我母亲百般宽慰,让我母亲接受他,与他生儿育女?”林绍冷笑一声,说不定那林家的灭门案就是张奎亲自动手的。
  周子健不语。

  ☆、第十八章

  张家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平日里最爱偷奸耍滑的几个仆从,也屏着气匆匆忙手里的活。
  要说这些仆从们,暗地里耍心机打压对头,侍奉讨好主子,都是人精,最不缺的就是眼色。
  今儿一早,就看见自家老爷黑着一张脸从柴房走出来,还有那前两日守在门口的人,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消失了。
  然后小姐的睡房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夫人的劝解声。还没过半刻,那被捧在心尖上的小姐,竟被老爷罚跪在院子中。
  他们个个都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弄出点声响被迁怒了,但是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仍会偷偷交换眼神,或说上几句自己知道的□□。
  “天还没亮那会,厨房大娘就发现路边躺了个人,差点没把她吓死。”
  “啊?谁死在那了?”
  “呸呸,都说是人了,没死!就是前几天被派到柴房去守门那个,耳朵上有颗痣。”
  “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路边躺了一夜?”
  “谁知道呢,大娘赶紧叫人来,哪知路过柴房门口,那儿也躺着一个。”
  “哎哟,这冻上一夜,怕是都不行了吧。”
  “可不是么。”
  这两个小丫头正聊在兴头上,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才恋恋不舍分头往边上溜。
  张奎坐在堂屋里一言不发,已经派人去追了,城门才开不久,就算带人走,也逃不了多远。不过他更倾向于叶筠被人救走后,就藏在城中。
  他更奇怪的是,怎么会有人找到叶筠,毕竟西京城里像张家这样的普通生意人,普通住宅千千万万,他们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难道是出了内贼?可知道这事的几个人都知根知底,实在让人怀疑不起来。
  妇人从屋外走进来,他赶紧站起来,就要扶着她坐下:“夫人,你歇一会,这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晃得我眼睛疼。”
  “月儿是你的亲闺女,你就让她跪在那外面,早上地上不知道多凉,露水这么重,落下病根了怎么办?”妇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哽咽。
  张奎扶着妇人的肩,叹了一口气:“她这次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不罚不行。”
  “她到底是是怎么了,你就这么狠心?”妇人昨晚是陪着张月睡的,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清楚,问嬷嬷,也是一问三不知。
  “你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吗?她去厨房要吃的,送给那个被关着的账房先生,还给他留一把小刀。这下好了,人没了。”
  妇人哑然,她哪能想到这么小小一个姑娘,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她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去。万一那人凶狠,把她伤了怎么办?这次不让她长点记性,下次还犯。”
  妇人听了,也知道张奎是比较在意那个被关的人,贸贸然放了人,难怪他会发火。
  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是我教导不严,你要罚就连我一块儿罚吧。”
  “夫人......你......”张奎忙扶起妇人,承诺道:“再让她跪一刻钟,就让她起来。”
  小丫头轻手轻脚走过来,给妇人说:“夫人,外面有个姓林的公子,说要见您。”
  姓林,张奎眉头一皱:“传话下去,今儿谁都不见。”
  小丫头抬头看了一眼夫人。
  妇人有些惊讶,姓林且来找自己的,除了林绍还能有谁。眼带期待地对张奎说:“姓林,应该是绍儿,让他进来吧,我许多年都没见他了。”
  张奎只好点点头。
  他没见过林绍,但从妇人嘴里听说过,那个当时和月儿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样了?那个孩子不一直待在鹿山么?为何会在西京?而且为何会知道妇人在这儿?张奎觉得这一早上,满脑子都是未解的疑惑。
  林绍第一次走进张家,院落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两棵广玉兰的叶片不畏秋寒,仍然绿意葱葱。
  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那,正对着厅堂的大门,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头玩,时不时不安地挪动一下,把身体的重心往后压。
  他站在那,看着妇人从厅堂内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呵,原来早就打过照面了啊。
  张奎见了他,一愣,显然是认出他了。
  “娘,我膝盖疼......”一见有人出来,张月马上撒娇,只盼着母亲心软,免了她的责罚。
  “去把小姐抱起来,送回房去。”张奎给身后的丫头说。
  妇人越过张月,难掩惊喜,对林绍说:“绍儿怎么来了,前几日还去客栈找过你,子健说你已经回鹿山了。”
  林绍嘴角勾着笑,瞥了一眼张奎,回答道:“上次见面太匆忙了,都没有问张夫人过得好不好?这次还有些事要告知张夫人。”
  上次见面时说的告别的话,令她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这会林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说的话虽然不亲昵,妇人却自觉母子关系缓和了不少。
  “绍儿,这是张叔。”妇人带着笑意介绍张奎。
  张奎有些尴尬,却不能当着妻女的面发作,点了点头。
  “大哥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张月扭着身子要从丫头的怀里挣下来,这会膝盖也不疼了,跑到林绍面前仰着头问。
  “今天还有事,不能陪你玩。”林绍捏捏小姑娘的脸。
  张月瘪了瘪嘴,有点失望,不过她马上又问:“那你忙完了,可以陪我玩吗?你见过波斯猫么?我家有一只呢!”
  林绍笑笑应了一个好。
  屋内只有妇人和林绍。
  “我想要拿走父亲的玉箫。”林绍一开口便提了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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