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的富豪几乎全都跑光了,只剩下不能走,或者走不起的,昔日繁华的前门被付之一炬,待到形式好转之后京城的人们要去哪里闲逛,快活呢?
坐在马上,他眺望筒子河内的紫禁城,在夕阳下,一抹金色的余晖挂在琉璃瓦上,仿佛金镶玉嵌,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承载了两代王朝的风雨。
他作为皇族子弟却也不免生出这种感慨,莫非大清国真的即将被取代,成为前朝旧事么?他很矛盾,既期待着翻天覆地的改变,却又为此可惜,届时他们这些八旗的满人又将何去何从呢?却没人能告诉他答案,答案就藏在今后的日子里,等着他一点点的揭开,作为他们这一代人,肩上的担子自是十分沉重的。
☆、联军入京
盛夏时节形势开始逆转,联军登陆天津。聂士成军余部起而抵抗,本人着黄马褂战死,联军继续推进。驻扎在这里的马玉昆部,则枪声刚响便仓皇逃往武清县。最后,聂军弹药用尽,只好撤退。联军终于攻陷北仓,并继续进犯。6日,联军进至杨村,裕禄和宋庆率军勉强应战。由于兵将全无斗志,大败。裕禄自杀。宋庆则率部逃到通州。杨村被联军攻占。
8月8日,李秉衡以帮办武卫军事务的名义统率“勤王之师”张春华、陈泽霖、万本华、夏辛酉各军1.5万人抵达河西务迎战八国联军。慈禧太后也把赌注押在李秉衡身上,幻想李秉衡能挽回败局。开始,八国联军先头部队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气势受挫。不久,联军后续部队陆续到达,向李秉衡部发起进攻。双方相持一昼夜。李秉衡军弹药粮食俱尽,最后失败。9日,李秉衡突围出来,败走马头,再退至通州张家湾,愧愤交集,于11日饮毒自杀。北京局势万分危急。
8月13日,八国联军攻占通州。
8月14日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城
八国联军占领通州后,原来约定14日休整一天,15日会攻北京城。但俄军为抢攻陷北京城之“首功”而背约,首先进攻北京东便门。俄军的进攻遭到守城清军和城内义和团的猛烈抵抗。经过激烈战斗,14日凌晨两点,俄军才攻占了东便门。接着,俄军又进攻建国门,遭到董福祥军的猛烈抵抗,使俄军遭到大量伤亡。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14日下午,俄军才得以攻入内城。
从联军濒临城外之时,堃贝勒府就大门紧闭,不再有人出入。
14日傍晚,贝勒爷正和神父坐在客厅里喝茶,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阵阵枪声,联军已经进城来了,义和团大部分人都成了炮灰,其他的余部四散逃命,现在城内只剩下少数清军还在抵抗,和联军展开了艰苦巷战。
“过两天形势稳定了,你就回教堂吧。”载堃说道。
可神父却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他微笑着问,莫非是舍不得每日和自己耳鬓厮磨?
“我要是走了,联军进了您的府邸随便乱抢,甚至危及您的性命那当如何,您维护了我们的性命,现在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凯尔索坚定的说道。
此时,意大利修士卢卡也走进门来,用不太熟络的中文说道:“我也会留下的,神父。”
“好啊,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载堃爽朗的笑了,虽说他并没有参与剿杀洋人的战斗,但大战之后城内的秩序肯定是非常混乱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妥善保护,他这个皇亲贝勒爷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但至少这家里的财产是免不了要受损失的。
“贝勒爷,我尊敬您,希望您平安,主会保佑您的。”卢卡深深的鞠躬,以感谢这两个月来这位满清贵族对他们的细心照顾。
他豪迈的笑了:“你们现在还不能走啊,外面很乱,什么时候发了安民布告,才能离开我这贝勒府。”
三人正载说话的时候,杜真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主子,萧副统领受了重伤,想要进府内躲避。”
“快把他扶进来。”载堃赶忙跑到院子里,亲自迎接这位好友,毕竟在自己被众人都排挤的那段非常时期,只有萧谦还敢站在他身边,他们的友情也因为更进一步了。
贝勒爷亲自把全身是血的萧谦扶进了客房,而神父则找来了医药箱(在贝勒府存放的),还让卢卡帮忙给伤员清洗伤口,作为两个洋人,他们并没有计较这位是和联军对抗的清军,这只是本着一种普世主义的精神,更何况他也是贝勒爷的朋友。
“你哪儿受伤了?”载堃问,他看到对方肋下有出血,腿好像中弹了。
神志清醒的萧谦还有心情打趣,望着神父说:“肋骨,大腿,别的地方没事儿……我就猜到您会在贝勒爷府里……我这个清军还得烦劳您来救命了。”他做官也没啥理想,只愿意多拿银子少干事儿,面对战争,作为军人理当冲锋陷阵,可一会儿让他们剿杀义和团,一会儿让他们面对洋人军队忍让,现在又让他们拼死抵抗,他这个炮灰当得极为不舒服,太憋屈,看着手下的弟兄接二连三的去会了阎王爷,他甚至有一种想揭竿而起的冲动,他妈的,都是一群狗日的!现在紫禁城里的龙子龙孙们大概已经打包准备逃跑了吧?
“你命大啊,你家里人呢?”贝勒爷又问。
受重伤的男子答道:“早就送去山东老家了,城里现在就我一个了。”
“那还好。”载堃舒了口气,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凯尔索和卢卡为好友护理伤口,不禁为阿玛担忧起来,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然无恙。
“你能不能忍着疼,子弹打得不深,我们还能把它挖出来,如果留在你身上,以后会经常疼痛的。”神父问,这需要病人配合,他才敢下手。
萧谦笑着点头:“能给我来块汗巾吗?”嘴里咬着东西,他就不会丢脸的叫出来了。
三泉马上就找来了一块新的毛巾,弄得半湿,递给了神父。
凯尔索冷静的用剪刀剪开了满是血水和汗水的衣裳,让躺在床上的男子全裸示人,实则只是为了方便给他开刀取子弹。
可卢卡却很不舒服,他晕血,勉强扶着墙才站稳了脚。
“贝勒爷,您来帮我,卢卡他不行,我们得按住他,不能让他动。”凯尔索说道,他需要一个人帮忙按着萧谦。
载堃立马走过来,按住了病人的肩膀,又让三泉去压着胯骨。
咬住毛巾的萧谦闭上了眼,可当神父的手术刀刺入他肋下的时候,他还是疼得腰撑了起来,还好两人压着,才没让他坏了事……
一个多小时后,满头大汗的三人才把病人安顿好,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上了药,每天换两次就成了,只是这些日子萧谦的吃喝拉撒就都得三泉去照料了。
贝勒爷洗干净手来到客厅的时候,杜真已经把两封信放在了桌上。
一封是宗人府的,大致内容就是让皇族午夜后去紫禁城外集合,准备撤离京城。
另一封则是荣禄的信,这封信的大概意思却是让他留在京城,随时听候差遣,但也并没有用十分强硬的口吻,还有余地的样子,也就是说去和留要由他自己定夺,也要自己承担后果,出了任何闪失概不负责。
“真是老狐狸,想让我做事,还不忘了把自己择出去。”他把信拿给了神父看,自己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凯尔索仔细读完了信,坐在床头问:“您的意思呢?”
“我当然不走了,家里这么多东西,走了不都送给洋人了,不过留下也有很大风险,毕竟局势还没稳定。”他边说边脱衣服,今夜要多弄几次,因为神父马上就要回到教堂里做大家的天使了。
“直到局势稳定,我都不会走,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敢胡来。”他在罗马教廷的身份证明没有弄丢,自己还是英吉利人,等于有着双重“国籍”,他会用生命做担保的。
“你永远不走,我才高兴呢,来吧,宝贝儿,既然我都决定不走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好不容易今晚上有凉风,玩儿的时候能舒爽几分,天太热都捂出痱子了,你还非得盖被子,不盖又能怎样?”这么热的天儿就应该光着睡觉,他说完把凯尔索拽到怀里,亲了好几口。
“窗户开着,不盖被会被人看到!”神父轻声说着,推开他脱了青色的马褂,他可不想让人看到不堪的场面。
四仰八叉躺着的男子托着脑袋笑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谁知道了?”神父很紧张,他们都是等到院子里安静了才会那个的,按道理说不应该有人看到才对。
“放心,那三个孩子不知道,他们心里只有主,我只是猜啊,那几个保镖知道,因为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头。”载堃乐此不疲,因为他的“夫人”美得和仙子似的,谁看了都眼馋。
凯尔索思忖了片刻,方才想起,在贝勒府的这些日子,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来开药治病,有两个保镖隔三差五就会说这儿不舒服,那儿疼的,总和自己闲聊,他也不好推辞,有时他也能察觉出有人在偷窥。
“正常,这院儿里,除了你都和公狗似的,憋了两个月没女人,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贝勒爷说完就趴在凯尔索的玉颈上闻来闻去,这儿有一股令人愉悦的味道,让他即刻就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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